第80章 日子（15）

    芊羽见芊瑜东拉西扯地也没个主意，忙说道：“你此行的目的，我也算清楚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别在这瞎嚼舌头了。回去晚了，叫姐夫好等。“

    芊瑜听了，脸一红，娇嗔道：“就你贫嘴。昊霖前儿就回军中了，得十来日才能回来呢！如今回去，不过是到婆母跟前去站规距罢了。“

    “怎的？你这般不愿意回去，是你婆母待你不好？“

    芊瑜低头摆弄了一下衣裙，讪讪地说道：“也不是不好，只是我是新妇，自然是要立规矩的。每日间晨昏定省，请安问话没个间断，日子久了，我也熬不住啊！如今昊霖不在，我心里憋闷，也只敢跟随心她们几个讲讲，断不敢生些什么是非。今日能到你这来坐坐，姐妹俩说说笑笑，我心里多少能宽慰些。可我坐了还没一盏茶的时间，你就要赶我走。你还真真是我的好姐妹呀，半点都不心疼我！“

    芊羽一听，忙赔罪道：“哎呀，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嘛！想着你出来这半天了，担心姐夫挂念。只是没想到，你即便有姐夫护着，日子也不好过。真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虽不尊贵，但到底还算顺心，上面也只有一位侧妃。既这样，今儿王爷也不在府里，我索性陪你去园子里逛逛。你也看看咱们这个靖王府如何？“

    “这才像话，让我也看看你们王府的气派。“

    姐妹俩说笑着出了霁霏阁，怎料迎面就遇上了顾瑟瑟。

    顾瑟瑟本在屋里待着，听闻顾家二小姐来了，心里好奇便寻了由头过来见见。其实顾芊瑜在京中久负盛名，就连她这样的平头小户也是有所耳闻。都传顾家二小姐才貌出众，性情也好，当年更是要入宫做皇妃的。怎料被国舅府的二公子看上了，硬是求了皇后娘娘赐婚。要说吴昊霖自幼纨绔，惹了多少世家姑娘倾心，怎知一见顾芊瑜便浪子回头。这段佳话在民间广为流传，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梦。如今有机会见见这位贵女，顾瑟瑟岂会错过？

    她才刚出了院子，就看见顾芊羽挽着一位华服的夫人迎面走来。顾瑟瑟忙上前问候。“顾小娘好，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

    芊羽见是顾瑟瑟，笑着回道：“原来是瑟瑟姑娘啊！今儿我娘家姐姐过来了，我陪着她到园子里去逛逛。”

    “顾小娘的姐姐？可是国舅府的娘子？”

    “正是，这位是我二姐芊瑜。二姐姐姐，这位是顾姑娘，江宁人士，是靖王府幕僚宋先生的远房表亲，如今在府里暂住。说来也巧，跟咱们一样，都姓顾。”

    顾瑟瑟忙上前行礼，“民女见过顾大娘子，早就听闻大娘子风姿卓然，与吴将军郎才女貌，如神仙眷侣一般，如今见了果真名不虚传。”

    顾芊瑜上上下下把顾瑟瑟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笑着说道：“顾姑娘谬赞了，我不过是京中小官家之女，姿色寻常，坊间虚传罢了。倒是顾姑娘容貌出众，举止得体，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之女。不知令尊官拜几品，家中兄长可在朝为官？”

    顾瑟瑟脸色一变，讪讪地答道：“民女……民女家世代经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今日天气不错，瑟瑟就不多叨扰了，顾大娘子与顾小娘请自便，瑟瑟先告退了。”

    芊瑜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顾瑟瑟离去后。

    待顾瑟瑟走远，芊羽才开口责怪道：“你也不是个尖酸刻薄之人，怎么一见了顾瑟瑟，反倒变得刁钻了？我才刚说她家里都没人了，才投靠了来。你怎么上来就问人家父母兄长的？弄得人家讪讪地走了，多不好？“

    芊瑜白了她一眼，答道：“不知怎的，一看这姑娘，就觉得她不简单！心里顿时就不喜欢，这话也就直愣愣地出来了。你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只身住到府里，不光不知避讳，反倒装扮得花枝招展，眉眼间尽是算计，想来是个心气儿高的。”

    芊羽答道：“嗐，就你精明？她那心思谁看不出来？只是不说罢了。”

    芊瑜阿谀地问道：“有这么个美人在侧，你家王爷没动过心思？”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也没太注意。要说这位瑟瑟姑娘，容貌自然是在我们几个当中称得上头一份了。王爷要是真有心思，岂是我想拦就能拦得住的？”

    “也是。我虽没见过另外两位小娘，单看孙侧妃在姿色上也难以匹敌。要我看，这位顾姑娘，跟咱家芊婷倒是不相上下。若王爷好颜色，必定会成为宠妾。如今有这么一位，只怕你家那两位小娘该坐不住了吧？”

    芊羽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倒是热心，现今还巴巴地担心起别人来了。你到底是要站在风口嚼舌头，还是要到园子里去逛逛？”

    “逛，自然是要逛的。我难得来一趟，当然是要好好看看。”芊瑜嬉笑着，挽起芊羽的胳膊，姐妹二人谈笑着往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