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靖王（3）

    云南王符少禹私自进入大宋境内，这事引起了靖王赵暄的注意。虽说如今边境太平，与云南已少有战事，可事出反常必有妖。符少禹未带太多随从，布衣进入大宋直奔开封而来，这不免让人多想。

    赵暄认定符少禹此举，必是大事，猜测是与朝中某人有所勾结。为了能查出这个细作，赵暄众人暗中跟踪，一路从边境回了开封。怎料符少禹一路上游山玩水，直到了开封也未与人接触。但他也未进城，反而去了城郊的戒台寺。

    非诏不得进京，赵暄不便在开封周边盘桓，不得已找了在此驻军守备的吴昊霖，请他帮忙继续监视。怎料，符少禹真的在戒台寺见了一个人，正是明新街顾家嫡次女 – 顾芊瑜。

    据身边的探子密报，二人相见似是偶然，却又有些蹊跷。据闻二人并未带任何侍从，皆只身前往。可当时吴昊霖立功心切，不等二人深谈，一箭下去险些害得顾小姐坠崖。他本欲派人围剿，怎料看到对方是顾芊瑜，却住了手。待二人分开后，吴昊霖反倒起了杀心，带着人一路追杀，直接剿了符少禹一行人。这事儿要是到此结束，也算是件无头公案，怎知天不遂人愿，顾芊羽救了符少禹，居然还将胸口中箭的云南王给救活了。就这样，符少禹与顾家就有了些许因缘。

    若说事出无意，也难免生疑，何至如此凑巧。

    顾家在京中虽不是望族，但多年经营下来，也是盘庚错节，不可小觑。若说顾府是云南的细作，于赵暄而言多少有些难办。虽说他有亲王的身份，但无凭无据贸然指证一四品官员为敌国奸细，还是难以服众。

    更让生疑的，还是这之后顾家忽地安排顾芊瑜进宫待选。以顾芊瑜的容貌，成为官家身边宠妃，简直是易如反掌，顾家因此生了攀附之心也是情理之中。但疑就疑在这个时间节点太微妙了，顾芊瑜见了符少禹之后，便有了进宫的念头，又如何不让人腹诽？

    赵暄本想亲自去宫里求娶顾芊瑜，料想皇太后该是欢喜，自己多年未续弦，此时开口，必是再无不许的。即便做个侧妃，对于一个四品小官而言也是抬举了。这样既断了顾家的念头，也便于自己细细查验，若真冤枉也不至于撕破了脸。当然，赵暄也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无法阻她入宫，便伺机在内廷下手，必定不能让她长伴君侧。可赵暄千算万算，没料到吴昊霖捷足先登，直接跪到了椒房殿。

    因此吴顾两家结亲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赵暄再想插手，也无济于事。可他也不是个轻易就放弃之人，目标瞬而转向顾芊羽。其实，就他而言，只要是能探出顾家虚实，顾芊瑜还是顾芊羽并无二至。

    可巧自己被调回京都，可巧顾芊瑜聘了吴家，可巧唐家退婚，可巧顾家急于扔掉这个烫手山芋……这诸多巧合下，便有了今日的这场婚事。

    当然，这场婚礼本身就是一场算计。因为赵暄已经等不及了，他不想再费精力与顾家周旋。这次他准备来个暗度陈仓，在花轿到王府之前暗中派人劫亲，将顾芊羽逮到私牢里审问。如顾家当真通敌卖国，自己便可一举将其拿下。若是清白……那顾芊羽也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