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马球赛（1）

    次日早早的，姐妹几个就梳洗得当，坐车去了国公府的书斋。初入学，纪先生自然是要考量一二，但见她们诗书精通、笔墨工整，就连最小的芊兰也能出口成章，甚是惊喜。四姐妹各有所长，芊瑜六艺出众，芊羽善于算术，芊婷衷于诗词书法，芊兰喜绘画。纪先生对四姐妹一视同仁，用心教导，馨月、嘉惠她们相处也和睦，因此在书斋的日子也是惬意。

    一日，四姐妹刚到书斋，馨月就神秘地告诉众人，三日后京郊靖王府要开马球赛。这靖王是当今官家的七弟，自幼能文善武，如今驻守南境，是位战功赫赫的王爷。靖王妃出自世家大族，家中文武俱全，曾祖父曾官拜宰相，祖父曾任骠骑大将军。但怎奈靖王爷碍于军务，常驻军中，如今换防驻守边境，二人更是聚少离多。靖王妃只得时不常地饮宴，打马球解闷。如今看秋意正浓，正是开赛的好时节，便下帖邀了各府家眷，在京郊围了好大一片空地用以聚乐。

    本次要邀请的都是京中贵胄，晋王府、康国公府都在列，只是顾家不过是刚回京的四品官家，故靖王妃并未下帖，芊瑜她们听了不免艳羡。

    馨月见状，便说道：“这有何难？我与靖王妃也算手帕之交，我去跟她说一声，给你们下个帖就是了。靖王妃姐姐是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为人最是爽利。我跟她说说，一准儿成。”

    果然次日，顾府就收到了帖子，除了慕逸要应考，不愿出门外，其余众人皆跃跃欲试。宋绮墨也是重视，毕竟这是几位姑娘第一次参加京中贵胄的聚会，连着嘱咐了许久，又多添了几个随车的婆子，方才放了众人出来。

    慕远和慕遥骑马，几个姑娘乘车，就像刚出笼的小鸟，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马球场远在京郊以南两里的地方，用红围布围了好大一个场子，除了一般的马球场，投壶、捶丸、骑射的场地也有。最妙的是里面还有一大片湖泊，游湖泛舟也是极好的。靖王妃为了便于众人玩乐，又单建了凉亭、房舍、厨房等，俨然一个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度假胜地。

    京都秋日气候宜人，即使午后打马球也不觉得晒。，所以这里从早到晚都有官眷来玩乐。

    顾家姐妹下车时，正巧馨月的车驾也到了。赵馨月见顾家姐妹均带着围帽，不由得出言讥讽，“哎呀，你们还真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在这里，用不着这般扭捏作态。里面有的全是世家公子和大家闺秀，并没有闲杂人等，合该大大方方示人才是。若真戴了围帽，人家才会嘲笑你们小家子气呢！摘了，摘了，快摘了。”

    姐妹四人依言摘了围帽，交于随车的婆子，一行人跟着赵馨月进了马场。

    今日靖王妃坐庄，开了赌局押宝。不少世家子侄皆蠢蠢欲动，以图独占鳌头。一行人先到了主位的雅座去向靖王妃问安。赵馨月因常来常往，自然熟络，忙不迭地向靖王妃引荐众人，“王妃姐姐，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表妹芊瑜，这位是我姨母的二子慕遥。”

    芊瑜、慕遥上前行礼，靖王妃笑着打量了一番，不禁称赞道：“果然是标致的两个孩子，还真真是一脉相承。我原还觉得你大姐姐眉眼有些像皇婶，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更像。快起来，快起来。若说亲疏，咱们也算是七拐八绕的远亲呢！第一次来，不必拘束，随意玩乐。以后，也不必我下帖请了，你们自己想来就来，全凭心意。对了，我今日坐庄压了彩头，若碰到喜欢的，就下场一搏，酣畅淋漓才好。”

    芊瑜、慕遥应下，众人退下，寻了个僻静的雅间坐下。前三局的彩头分别是一轴描金的仕女图、一只上好的碧玉钗以及一对和田白玉镯。兄妹六人中，独芊瑜、慕远、慕遥马球打得最好，但三人对这些彩头皆无兴趣，便也没有相争。

    怎料第四局的彩头是一挂碧玺幻彩璎珞，赤金打造配以珍珠流苏。此物一出，惹得一群女子争相观看。芊兰见了，眼睛更是移不开了。慕遥见状，低声问道：“你可喜欢？”

    小芊兰红着脸，用力地点了点头。

    “既这样，我去替你赢回来。”慕遥边说，边问道：“二姐姐，二哥哥，可愿意陪小弟一战？”

    芊瑜笑着答道：“有何不可？自家妹妹既然想要，焉能不尽全力？”

    慕远也点点头。

    三人整了装束，去了挑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