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及笄之礼

    五月初五那日，众人早早起来梳洗，除了各院主子，就连下人们也均换上了新衣。

    顾长业和宋绮墨身着绛紫色的锦服，立于卷墨轩门口的石阶上等候宾客，有司托盘站在台阶下，早到的宾客皆立于卷墨轩院内等候。

    少顷，早已换好采衣采履的顾芊蕙安静地坐在房内等候。

    今日的正宾乃是张太傅的儿媳妇 - 越大娘子，此乃郑州最具才德的贵妇，已为好几家的千金及笄。越大娘子一到，和宋绮墨便急忙上前迎接，待越大娘子落座后，其余宾客放鱼贯而入落座，顾氏夫妇最后就坐于主人位上。

    顾长业起身开礼，感谢众宾客前来观礼。

    紧接着，顾芊蕙在礼乐声中走了出来，以盥洗手，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礼，然后跪在笄者席上。赞者张褚英，也就是张太傅的孙女，顾芊蕙的闺中密友上前为她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边的矮几上。

    手捧托盘的有司上前，奉上罗帕和发笄。越大娘子此时已洗手准备，在宋绮墨的陪同下，来到顾芊蕙跟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越大娘子为她梳头加笄，张褚英象征性地帮忙正笄。

    接着，顾芊蕙起身，众宾客向她道贺，芊蕙还礼后，随赞者张褚英回到闺房。张褚英从有司手中接过素衣襦裙，进房中帮助顾芊蕙更衣后，复又一同出来。

    芊蕙换了素衣襦裙，向顾氏夫妇拜礼。这是第一次拜，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之后是二加，顾芊蕙再次跪好，越大娘子接过有司送上的发钗，说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张褚英去除芊蕙头上的发笄，由越大娘子为她簪上发钗，宾客再次向芊蕙道贺，芊蕙还礼回房。张褚英再次帮忙换上了与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芊蕙着深衣出来，向越大娘子进行叩拜，这是第二拜，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最后是三加，越大娘子接过有司奉上钗冠，继续吟颂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赞者张褚英再次上前去除芊蕙头上的发钗。越大娘子为她加钗冠，宾客依次向芊蕙道贺，芊蕙再度还礼回房。张褚英又帮忙她更衣，换上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顾芊蕙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面向京都方向跪拜，这是第三拜，表示传承文明报效祖国的决心。

    届此礼成，随侍们撤去笄礼的陈设，摆好醴酒席。张褚英奉上酒，越大娘子接过醴酒，走到顾芊蕙面前，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芊蕙行拜礼，接过醴酒，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笄者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

    然后芊蕙走到越大娘子面前叩拜，大娘子答拜，之后再次跪到父母面前，由顾氏夫妇对其进行教诲，待顾长业训导后，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再次对父母行拜礼。

    最后，就是顾芊蕙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宾客行揖礼以示感谢。芊蕙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宾客、父母，受礼者微微点头示意即可。

    礼成，芊蕙站在父母身后，由顾长业向众宾客致谢。至此，笄礼方才算结束。

    芊羽有幸旁观了全过程，心里不由得感叹，如此隆重盛大的及笄礼，真是难得一见，自己此番重生也算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