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居所

    老太太看了看艾华，又瞅了一眼云娘，复又看向宋绮墨。

    宋绮墨见状，忙站起身说道：“既然封了姨娘，那房舍就安排在落云阁吧，那院子虽小巧，但离花园近些，方便三姑娘出来玩乐，人来人往的也热闹。至于伺候的下人嘛…按规矩是要配一个老妈妈，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的，再加上给三姑娘使唤的，大大小小也得再准备个三五人的。落云阁恐放不下，依儿媳看，三姑娘还小，不如先俭省些，待三姑娘大了分了院子，再另置办也就是了。”

    老太太点点头，答道：“这样也好，云姨娘是个干活干惯了的，一时间那许多人伺候也是聒噪。既然安排在落云阁，那就先安排一位妈妈，一个大丫头，两三个小丫头也尽够了。”

    “是，儿媳这就安排人打扫房舍，短了什么就开了单子直接出去采买。不过…这伺候的下人嘛…如今各司其职的，儿媳一时间还真不好调配，不如…外面买几个进来？” 宋绮墨虽说在向老太太禀报，但余光一直瞟着顾长业，希望他帮自己说几句话。

    但顾长业原本低头吃茶，见了便开口道：“既然要买人，不如多买几个。咱们刚到这地界，跟来人本就不多。晓茹那里前几日也在抱怨，几个小丫头毛毛躁躁的，总是少了这个，跌了那个的。如今她也有了身子，实在操心不得。”

    宋绮墨听了身子一僵，旋即满面堆笑地说道：“哎呀，既然枕霞阁人手不足，秦妹妹怎么不同我讲？倒显得我们姐妹生分了。”

    “大娘子素日理家辛苦，有所疏漏也是难免的。”老太太歪在一旁帮腔道，“既这样，索性就别着急，慢慢挑几个好的。尤其是给三丫头的，更是要谨慎，没个淘气的，再把姐儿给带坏了。”

    “是，母亲说的极是，那儿子媳妇就赶紧安排下去。孩子们闹了这半日，想必母亲也乏了，咱们就先告退了。” 顾长业说罢便起身行礼。

    宋绮墨也跟着起身，众人皆向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点点头，众人散去，小丫鬟们忙着收拾。待屋里没有外人了，思芸跪在塌边给老太太捶腿，王妈妈也凑到跟前，低声说道：“老太太何必如此抬举云姨娘，说到底也是大娘子的陪嫁…您这一插手，不把素日大娘子对云姨娘的怨怼都引到您这来了？大娘子但凡糊涂点，再认定了那件事儿是您暗中指使的…”

    “也是跟三丫头投缘，小小的娃娃肉乎乎的，看着就喜欢。不像二丫头，看着机灵，跟我一点都不亲，一来就哭，一来就哭。”

    “也是，云姨娘是得了这孩子的济了，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还未可知吧！大娘子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插手的也够多了，以后就看那娘俩儿自己的造化了。”

    此时，云娘正抱着艾华，不知所措地站在落云阁的院里，看着一群婆子丫头进进出出地忙活着。

    “云姨娘，云姨娘大喜呀!”一个响亮的声音兀自响起。

    艾华，不，现在应该叫顾芊羽了。

    顾芊羽寻声找去，只见一个体态微胖的老妈妈挽着个小包袱走进院门。

    “冯妈妈？您怎么来了？”

    “哎呀，云姨娘大喜呀！大娘子圣明，见这落云阁没有个主事儿的，就派了老奴来。”冯妈妈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云姨娘，您这脸色…可不大好啊！不过放心，老奴惯会伺候了，绝对帮您把这落云阁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劳烦冯妈妈了。”

    冯妈妈见云娘这般恭敬，更加受用，顿时眉开眼笑，“大娘子近日事儿多，采买小丫头的事儿也得慢慢来，总不好随意买几个野丫头进来，规矩不懂规矩的，成个什么道理。所以大娘子特特派了老奴过来，这几日多帮衬着，但凡几个粗使的小丫头不尽力，姨娘不用操一点心，老奴去说他们！”

    冯妈妈说罢，将包袱放到院中的石凳上，开始指挥那群婆子丫头搬来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