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恋（四）
第十章
白念琪笑了笑：“我非鱼，但知鱼之苦乐。”又补充道：“你要是有一个谈过一百次恋爱的朋友，就会懂的。”
有些事情不必亲生经历，也能感同身受。尤其是半夜被电话吵醒，听对方哭诉到天亮，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当时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冯胜勇，但苦恼得是应该怎么开口，想了很多种方式，最后发现只有把实情和他说，很残忍，但别无他法。
只能说恋爱有风险，爱人需谨慎。
“喔，”卫勤指尖点了点鼻梁，“那记得提醒下你的恋爱朋友，对前男友提防些。”
白念琪：“……”
“做你的事，记得把摄像头的事说清楚，底下的人太不专业，连个摄像头也没找出来。”要不是冯胜勇主动拿出来，这案子还真不好办。
“喔。”
“这几天好好练功，等高升他们回来，就到比试的日子了。”
“我们要去帮忙吗？”卫勤问道。
“不用，给他们机会磨练，以后你也要能独当一面，坏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
其实这次安宁的案子，她本来是想宋运来来办的，拐卖人口的案子更严重些，但临了改了决定，亲自带卫勤。
“不过，少了本队长，时间就要长一些了。”白念琪换了话风。
“有师父在自然不一样。”卫勤反应很快，听出白念琪的话外之音，输出赞美。
白念琪眉眼弯弯，但得了便宜还卖乖：“少贫，给我好好练，要是到时候打输了，我就再揍你一顿。”
卫勤：“……”
过了几天，宋运来他们破案归来，办公室顿时热闹，主要是张弛，这嘴就没停过，像个尽职的说书人，把办案的经过说得惊心动魄。
“你们是不知道，这回多亏了我乔装打扮，以身犯险，才能将这伙人贩子一锅端了。”张弛道。
“别说，张怼怼扮起女子，倒还挺那么回事儿，长发飘飘，前凸后翘的。”高升难得附和。
“小爷我可塑性强，皮肤好，吹弹可破，天生丽质。”张弛还翘起了兰花指，撩了撩短短的鬓角。
“就是黑了点儿。”高升损道。
“你懂什么，黑有黑的韵味。”张弛傲娇，既然肤色改不了，就改变自己的审美。
“老大，张弛这回可真是立了大功了，也亏他想得出来，想到女扮男装这招，那帮人贩子也是够没底线，不管其他，看到女的就抓。”宋运来跟着道。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行，该赏。”白念琪道。
张弛顿时眉开眼笑，搓了搓手指：“老大，我要得不多，够一个月伙食费就行。”
“赏你把此次任务的详细过程整理好。”白念琪接着道。
张弛的黑笑脸变黑脸：“老大。”口气活脱脱就是一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
众人乐呵，宋运来手肘搭着张弛的肩，幸灾乐祸：“老大对你多好，让你来写报告，你就把自己如何英勇，如何与敌人斡旋，如何救出人质充分运用夸张的手法渲染一下，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上面领导看到了，保不齐给你颁个奖。那不比钱好得多。”
“就是，把自己写成大侠，什么佛山无影脚，龟派气功，能用得统统写上。”陈顺平也凑热闹。
“或者写人贩子见色起意，我们张美人宁死不从，与罪犯斗智斗勇。”李春道。
“去你们的，电视剧看多了吧。”张弛笑骂。
钱小海静静听着，笑而不语。
白念琪也是笑弯了眉眼，主要是由陈顺平讲的佛山无影脚、龟派气功，想到上回她问卫勤知道哪些功夫，卫勤的回答，想想还是挺逗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亦乐乎。
“老大，奖金有没有嘛。”张弛撒娇道。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反差太大了。
“有有，一个月的伙食费还是可以有的。”白念琪摸着胳膊道。
当警察大钱或许赚不到，但待遇是不错的。案子按级别会有一定的奖金，若是大案子金额还是很丰厚的。
虽然当警察很光荣很有成就感，但警察也是人，也要生活的。老话说得不错，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一手抓钱，一手抓名，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张弛秒变眼，伸出五根手指：“老大，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有这么多喔。”张弛在撒娇的路上越走越远。
众人或嘲或讽，直说张弛恶心。
俩案子尘埃落定，接下来就是卫勤的测验了。
不知是压力大还是训练过度，卫勤短短几天便消瘦不少，脸色也不好看。
白念琪定了下午考核，让组里人集合，一起去训练场。
卫勤起身，身子一晃，觉得天旋地转，微微甩了甩头，才觉得好些了。
“别紧张，等一下我让你几招。”张弛以为卫勤紧张。
“不用。”卫勤特拽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张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指着卫勤的背影：“……好家伙。”
做完热身，白念琪经过卫勤身边时，轻声道：“只准赢。”
白念琪脚步未停，卫勤一愣，仿佛刚刚是他的幻听。
“老大，这回别让我来了，叫高升和卫勤比吧。”不等白念琪开口，张弛便这般说道。
“怎么？张美人怕自己的脸被刮花？”高升调侃。
宋运来捡笑，用拳头掩饰。
白念琪也轻轻一笑：“这样吧，谁愿意和卫勤比，比赢了我自掏腰包，赏他两个月的伙食费。”
“我我，老大我来。”张弛举手道，生怕被人抢去。
宋运来、高升一脸鄙夷。
“你也好意思？”宋运来道。
张弛很好意思，只当听不见。
“规则听清楚，徒……卫勤你要在十招之内打败张弛才算胜利。”白念琪沉声道。
除了卫勤外，其他三人皆一惊。老大这摆明了是要赶卫勤走了，十招之内张弛打败卫勤还差不多。之前训练时，卫勤能勉强和张弛过上几招，但都落在下风。
虽然这几天没有对招，但短短几天，这功夫怎么可能突飞猛进。
“老大，这有点苛刻了吧。”宋运来试图帮卫勤说情。
高升、张弛也附和道，觉得这对卫勤来说不公平。
“小卫同志，你怎么说？”白念琪下巴点了点卫勤。
“我没问题。”卫勤淡定道。
张弛一脸无奈，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啊。
“开始吧。”卫勤对张弛道。
“先说好喔，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张弛道。
“嗯。”
话音刚落，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张弛率先出拳，直击卫勤面门。卫勤偏头躲过，紧接着张弛另一手化成刀挥向卫勤脖子，卫勤出手挡住。
张弛再次出拳，卫勤反应很快，忙后退。张弛紧追不舍，一个飞腿，扫到卫勤裤脚。张弛惊讶于卫勤的反应速度，眼下全身心投入，不断出拳。
卫勤只躲不攻，到第八招时，张弛拿出杀手锏，快拳击向卫勤胸膛，卫勤生生受了这拳，随即握住张弛手腕，张弛本待转身给卫勤一脚，结束战斗，但发觉被卫勤抓住的手腕发软无力，便是这瞬间，卫勤扭转张弛胳膊，让他背对这自己，再无法动弹。
卫勤赢了，八招制住了张弛。
宋运来和高升傻眼，张弛也傻眼，一时不敢相信刚刚自己所经历的。
卫勤松手，张弛揉了揉自己手腕：“哇靠，卫勤你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
白念琪负手走向卫勤，笑道：“恭喜，正式成为重案组的一员。”
“多谢师父。”卫勤轻声道。
“哎，等等，你为什么叫我们老大师父？”张弛问道，又看向白念琪，“老大，是你教的卫勤？”
白念琪挠了挠眉头：“这件事说来话长，比较复杂，以后再说哈。”
“老大，我也要学，我也要拜师。”张弛趁机道。
“我们也要。”宋运来和高升也纷纷说道。
白念琪：“……”
“不行。”卫勤断然拒绝。
“凭什么不行？就准你学得，我们就学不得？”张弛气得叉腰，不小心压到自己受伤的手腕，又放下来。
“师父是我一个人的。”卫勤小气得不行。
“有本事来打一架，……高升你和他打。”张弛想起自己刚刚败给卫勤，眼下再挑衅有些没面子，便叫高升打。
男人用拳头说话，谁赢了谁说了算。
突然被cue的高升：“……”他不想参与他们幼稚的争吵。
“想学都可以学，以后我教卫勤的时候，你们要是想学也可以来。”白念琪对自己组员还是很一视同仁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呐。
张弛高兴了，得意地看着卫勤，怎么样，我们老大都说话了，你没话说了吧。
“你们不能叫师父，师父只有我一个人叫。”卫勤守护自己“唯一徒弟”的身份。
张弛幼稚鬼上身：“凭什么？我就叫……哎，你别晕啊，嘶……我不叫还不行么，靠，怎么这么重。”张弛话说一半，卫勤突然便一头栽了下来，张弛下意识接住，刚受了热乎伤的手腕再次被压住。
白念琪说完后便转身走了，不想听这帮小子们争论，听到张弛的话，立马转身向卫勤走去，让张弛把卫勤放在地上，蹲下身查看卫勤的状况。
同时沉声道：“打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