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裁员
罗莎去了考勤员李丽的办公室，李丽正在造这个月的工资表。
“李姐！”罗莎热情地招呼，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哟！罗莎，有什么事么？”李丽问。
“嘿嘿，还真有点事想打听一下。”罗莎笑道。
李丽握鼠标的手顿了顿，看向她。
罗莎于是问：“现在我们这个老总是不是姓方啊？”
李丽答道：“是啊。”
“他叫方青竹？”
“嗯啊！”
罗莎于是低头翻手机，过了许久，翻出一张当年几个同学的合影，指着方青竹的照片问：“你看是不是他？”
照片上的方青竹十分青涩，但身材和样貌和现在并没有多大改变，变的只是气质。
李丽惊讶地道：“就是他！”她点开了电脑的邮箱，打开上午开会的厂讯，指着上面的照片，“你看看！”
罗莎极度惊喜地喊道：“是他！哈哈！”
“谢谢你，李姐！”罗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他是你同学？”李丽拽住她问。
“嗯哈！”罗莎有点傲骄。
“初中同学还是…”
“技校同学！”罗莎答完，迫不及待地说：“我先走了，还要干活呢！”
“好吧！你去忙。”李丽说话的语气热情了许多。
罗莎刚走出办公室，便迫不及待地给同学田磊打去了电话。
“喂！磊子！我告诉你个重大消息！”
田磊似乎很忙，“说吧！什么消息？”
罗莎听到他机床削动零件的声音。
“你知道吗？方青竹回来了。”罗莎激动地说。
没想到田磊听了，很平淡地答道：“知道。”
罗莎激动万分地又说：“他现在是我们电子厂的老总。”
“知道。”田磊声音依然平静。
罗莎不淡定了，问道：“田磊，你就没有一点激动？”
田磊冷笑了一声说：“我激动什么，他当了总裁，关我们什么事。”
“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以后你有靠山了呀。”罗莎答道。
“罗莎，不知道你是真幼稚还是假幼稚，你以为他还是原来那个人吗！人地位变了，心境也就变了，他和我们差距那么大，你以为他还会当我们这些人是朋友吗！”
罗莎不吭声了，王海这几年混到了车间里的工段长，和他们的关系都变得越来越淡漠了，更莫说方青竹这样儿的。
“罗莎，别想多了，咱们该干啥干啥，该卖苦力就继续卖苦力。不和你说了，我还得赶工件。”
挂了田磊的电话，罗莎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干活，但是看一眼旁边机床，人家就是有协议工替代干活，人家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边抽烟。
在这个车间里，谁让她和头头脑脑们的关系不过硬，协议工来了几拨，就是分不到她这里来。
罗莎十分不甘心，她就不相信方青竹会六亲不认。
…
方青竹一行人一连又走访了几个车间，得到的情况大同小异，几乎每个车间，很多轻松的岗位上人满为患，很多岗位上，协议工干活，正式工在一边抽烟喝茶。
一个车间，大小领导占据了职工人数的三分之一，许多领导职务不明，说白了就是混饭吃，打酱油的。
黄昏时分，方青竹回到办公室，与新上任的厂长孙学兵谈了两个多小时的话，然后两人一起下班，一起吃了个饭。
方青竹回到招待所，杨助理一直在等他。
“方总，今晚我们不住这里了，李秘书已经给我们安排了一栋房子。”
方青竹：“哦！他将我们安排在了哪里？”
杨助理想了想，答道：“在电子厂里面，环境挺不错的。”
“那走吧！”方青竹说。
杨助理想开车，方青竹说：“没多远，就走路吧！”
方青竹跟在杨助理后面往一条熟悉的林荫道走，沿路都是假山、长廊和花台，方青竹知道李青松把他们安排到了哪里。
电子厂里有一处地方名叫熊猫馆，里面打造得特别漂亮，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奇花异草环绕。
出了熊猫馆的月亮门，外面是一片修剪得很整齐的草坪，草坪中间，坐落着一栋卧式小洋楼，里面装修得精美绝伦，方青竹进去过一次，那一次是车间主任不想跑路，让他代为送一份文件给孙厂长。
这栋小楼是孙厂长办公和接待外宾的地方，也有坊间传说是孙厂长安的另外一个家，孙厂长有两个年轻又漂亮的秘书，常常与他在这栋楼里办公。
方青竹那次去送文件时，就是送到了那个漂亮的女秘书手中。
想起这些事时，仿佛时间又回到了昨天。
方青竹很矛盾，他恨这个电子厂，却又想这个电子厂。
厂办公大楼离这里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方青竹他们很快就到了这栋小洋楼前面。
进了大门，经过宽大的厅堂，在厅堂一侧，是一扇电梯门。
方青竹站在一楼厅堂迟凝着，这栋楼里面的结构他一点也不熟悉。
杨助理带着他进了电梯，两人上到三楼，三楼的豪华令方青竹瞠目结舌，杨助理将他领到左侧一间房间里，里面是纯欧式装修，屋子靠墙边摆放着一张梨花木雕花大床，靠窗户边摆着精美的梨花木书桌和椅子。
真是够奢侈的，方青竹嘲讽地笑一声，对杨助理说：“明天你去家属区找套房子，咱们不能在这里住久了，所谓富贵思淫欲，我怕在这里住久了，就变成孙厂长那号人了，再说，这里与那些员工们隔得太远了。”
“行吧！”杨助理答道，“方总！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好的。”
清晨，方青竹去了办公大楼，坐下没多久，李青松敲门进来，他后面跟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方总，这是李敏和懂玉华，原先一直担任孙厂长的秘书，现在，您看怎么安排她俩？”
方青竹说：“你先带她们下去，一会儿等孙学兵来安排她们。”
“行！”李青松与两个女人退出了办公室。
孙学兵正在召开会议，参会人员有财务处处长和副处长，人劳处处长和副处长，外协劳务处处长和副处长等后勤部要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