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如果想找事儿，让他直接来找我
靳子旭抬起手：
“请打！”
黑斑男显然愣住了，没想到随口说的话，靳子旭竟然会当真。
可他骑虎难下，只好拿起手机，给家里打去。
“喂，爸，我现在海马大厦投诉部，我问你几个问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别的不要说。”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大，大到现场的人都能听见。
“哦，你问吧，什么事啊！”
黑斑男稍作思考，说：
“电脑送到家时，你检查了吗？”
电话那头说：
“没有啊！”
“也就是说，电脑送过来时，他们机箱是完整的，咱们没人开封对吗？”
“……”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
这时，电话里传出第三个人的声音：
“叔叔，说对，没人开封。”
声音很小，不过靳子旭他们还是能够听到。
“啊，对，对，我们没人开封。”
黑斑男脸上已经开始尴尬了。
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
“然后我今天回来，通过系统检查，才发现内存型号跟配置单不一致，对吗？”
“啊，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黑斑男挂断电话，满脸得意。
哪知靳子旭笑眯眯的。
“你这是啥意思，笑什么？”
靳子旭现在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请问，您跟涛子是什么关系啊？”
黑斑男瞬间脸色突变。
颤抖着声音说：
“什么涛子？”
“涛子啊！”
“涛什么子？谁是涛子？”
“呵呵，不承认也没关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靳子旭把内存放在桌上，对工作人员讲：
“想证明我们状元电脑没问题很容易，只需要打一个电话。”
说完，靳子旭把一个柜台号告诉工作人员。
又对他们简单说了几句。
工作人员很快查到那家电话，打了过去。
之所以靳子旭自己不打，是因为请投诉部的人打，对方才会引起足够重视，也能说实话。
几分钟后，一名柜台销售走了进来。
屋里那么多工作人员，让男人有点手足无措。
工作人员把内存递给他，问：
“你看下，这是不是你家的货？”
男人有些迟疑，不过还是仔细看了下：
“是我家货，怎么了？”
工作人员指了指靳子旭，你们直接说吧。
靳子旭安慰他道：
“您别紧张，我们出了一点纠纷，有几个问题想请您帮忙做个证，您如实回答就好了。”
“行，你问吧。”
“这根内存，您是哪天卖出去的？”
男人很快说了一个时间，几乎没有思考。
靳子旭又问：
“您认一下，是他从您那里买的吗？”
靳子旭指着黑斑男。
男人摇头，说不是。
“那您想想，是不是这样一个人？”
说完，靳子旭把涛子的相貌特征描述一遍。
“对，就是这个人，那天跟我聊了很长时间。”
黑斑男立刻叫道：
“你撒谎！海马大厦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记住每个人长相，而且卖的时间哪能记清楚！”
男人告诉说：
“本来我是记不起来的，但那天他拿货时，衣服都湿透了，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好像踩着屎一样。”
至于销售时间是怎么记住的，就更简单了。
靳子旭拿着内存，放到黑斑男眼前，给他指了一个位置。
上面，有个很小的封条，印着销售日期。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个日期其实是用来保修的。
每个内存厂商，在销售内存时，都会用专用的贴纸，记录销售时间，以便保证维修时长。
而且这种贴纸一触即碎，普通人很难二次更换。
如果有人恶意破坏，想在维修日期上做手脚，很容易发现。
不仅内存，其他硬盘，光驱，主板，cpu都有。
黑斑男辩解道：
“那又怎样，你们也证明不了是我换的内存，赶紧给我赔偿，不然就去质监局投诉！”
靳子旭呵呵一笑：
“我没说是你换的，你还没那个技术！”
黑斑男很紧张：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换内存的人，是涛子，你只不过是他的帮手。”
“什么？”
“还不承认？要不要我去举报你敲诈勒索？”
黑斑男紧紧盯着靳子旭。
在现场多名工作人员的压力下，他终于不再狡辩。
接着，靳子旭说出他的理由：
“涛子和我有矛盾，那天他和柜台这位先生聊完，在厕所被我摆了一道，所以拿货时才浑身湿透。”
“我根据内存的保修时间，加上电话里指挥你爸爸的人，就知道是涛子，因为我认得他的声音。”
“他多半想到，整他的人就在卖场里。就算不在，肯定也会以卖场为范围先找起来。”
“而找我很容易，只需要在卖场里转一圈就行，涛子肯定发现我在状元电脑上班。”
“可他不想直接露面，就派你来搞事情，我说的对吗？”
事已至此，黑斑男只得承认，自己是涛子派来的。
但他不理解，靳子旭是怎么怀疑到他的。
“因为两种内存的差价！”
“什么意思？”
靳子旭看出来了，黑斑男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
他的话术都是涛子教他说的。
就像指挥他爸一样。
“这两种型号的内存，在市场上有明显区别。”
“一种是专供高端玩家发烧友的，售价高昂，拿货价却不低。”
“另一种是平常家用居多，销量广泛，很多品牌和柜台都很喜欢卖。”
“因为需求量大，售价反而不便宜，但拿货价却很低。”
“两种内存在售价上只相差三四百，于是在外行眼里，甚至以为它们区别不大。”
“可只有专业玩家才知道，这款内存的拿价有多低。”
“所以当你说相差六七百时，我还以为你懂行。”
“但后来发现你不是，那一定有人教你说，这个人就是涛子，他才是发烧友。”
投诉部的工作人员问靳子旭，打算怎么解决？
如果状元电脑要求以敲诈勒索的名义处理，他们现在就把黑斑男送到派出所。
靳子旭想了想，说：
“放了他吧。”
之前那个刘五，只是个雇来的小偷。
这个黑斑男，多半也是雇佣兵，被涛子当枪使了。
不过靳子旭让黑斑男转告涛子：
“如果想找事儿，让他直接来找我，别偷偷摸摸的！
回去时，覃力华还是不明白：
“你说那个涛子，是怎么打开机箱封印的呢”
靳子旭笑道：
“封印那种东西，在外人眼里很神秘，但在发烧友面前，就是小儿科，只要一个道具就能打开。”
“等取出里面的东西，想重新封印的话，还能做到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经历一点小波折，但靳子旭起码知道，背后是谁在捣乱了。
之前他在明，涛子在暗。
至少现在，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
晚上，王子芙约靳子旭见面。
等他过去一看，姚芊芊，辛小舟都在。
“谈的顺利吗？”
靳子旭坐在姚芊芊旁边。
王子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
“你喝什么？”
“苏打水。”
靳子旭通过他们的表情，已经猜到了。
沉默一阵，辛小舟说：
“算了，还是我说吧。”
靳子旭冲他点头，示意直说无妨。
“旭哥，我这人说话直截了当，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
“没事，哥们儿你说。”
“对方说了，歌不错，预估会有点市场，但是不想花钱买。”
“有点市场？”
“对，是这么说的。”
靳子旭想笑。
但是他也理解。
很多封神之作，起初都是默默无闻，甚至无人问津的！
不能说别人没眼光，只能说，成功不仅需要努力，运气也很重要。
还有时代方向不同，审美角度也不一样。
有些东西，明明是垃圾，但就是有人捧。
有些作品，明明很好，可依然反响平平。
“那怎么合作？”
“走分成！”
“多少？”
“五五。”
“为什么？”
辛小舟犹豫一下，说：
“因为……咱们是新人。”
“新人也得吃饭啊！”
“是，我也说了，但人家说行情就是这样，不行的话让我们可以找别人。”
靳子旭拿起苏打水，喝了一口。
默默思考。
王子芙怕他打退堂鼓，小声劝道：
“别灰心，要不，我们明天再去问问别人！”
辛小舟很实诚：
“估计够呛，陈总是目前比较大的公司了，业内话语权很重。”
“既然他都这样说，其他家应该也差不多。”
姚芊芊有些沮丧，跟大家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拖大家后腿了。”
靳子旭马上阻止：
“别瞎说，你很棒！”
姚芊芊低着头：
“可我是新人，人家不稀罕。”
靳子旭满不在乎：
“新人怎么了，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
王子芙跟着安慰道：
“就是啊，你看那些成名歌手，哪个不是从新人过来的。”
“一路摸爬滚打，走了多少弯路，交多少学费，才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
靳子旭告诉她：
“你很好，我的歌也很好，总有一天，我们会大红大紫。”
“让那些轻视你的人，连和我们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辛小舟问：
“旭哥，你说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