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来姚总是她哥哥
覃力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冷死了，可能我还没适应天京的气候吧。”
司机是个东北人，插话道：
“咋滴，天京还冷呀？你是没去东北，那冰溜子一米多长呢！”
“小覃，你是哪里人？”
“广东呀！听我爷爷那辈人说，是从广西迁过去的。我家里有地，种着红毛丹和槟榔，他们靠收成，每年就能吃饱喝足啦。”
靳子旭称赞：
“不错啊，成地主了！”
“嘿嘿，还可以啦！红毛丹很有营养的，可惜不便保存，运输容易烂，北方才很少吃到。”
那时冷链物流还没蓬勃发展起来，很多南方水果，即使运到北方也比较昂贵。
靳子旭想了想，说：
“红毛丹，好像也叫毛荔枝吧？”
“对呀对呀，你竟然知道！”
靳子旭的回答，让覃力华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槟榔呢？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但我不爱吃，听说常吃槟榔不好，哈哈。”
“我跟你讲，那边的人，尤其海南，可喜欢吃槟榔了。经常会在地上看见一滩滩红色的痕迹，你知道是什么吗？”
靳子旭摇摇头。
“是人家吃完槟榔吐出来的痕迹啦，就是红色的，擦都擦不掉的。”
“你以后还回老家吗？”
“肯定的啦，这里那么冷！不过我是第一年来天京，还没见过北方的雪景，怎么也得实现这个心愿才行啦！”
前世，99年的第一场雪！
靳子旭记得，那天是他和初恋在一起的日子。
他算了下时间，初恋应该很快就出现了。
有覃力华在，路上说个不停，倒也不寂寞。
车子很快就到了南希大厦。
卸车时，靳子旭想帮忙，却被覃力华一口拒绝。
“哎呀，这点小活儿，你就别管啦。”
覃力华个子不高，力气却很大。
一个人收拾五台机器，毫不费力。
两人拉着小推车，乘货梯来到12层。
覃力华忍不住感慨：
“你客户好气派呀，公司规模那么大！”
靳子旭一看，12层只有一家公司。
99年那个时期，各种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但百花齐放前，大家都是花骨朵。
好多都是皮包公司，能有个小门脸就不错了。
当时包一层写字楼做办公用地的，说明实力不俗。
当然，也有像八通集团那样直接命名整栋楼的。
但多半是用来出租，把里面办公场所租给各个公司，自己当包租公。
门头醒目的四个大字：
堡俊集团！
覃力华惊呼：
“哎呀，是那个著名的男装品牌！”
靳子旭知道这个品牌。
从90年代做起，一路引领国内男装市场，企业越做越大，后来在香港上市，是20余年屹立不倒的知名企业。
没想到，姚尚卿竟然在这里工作。
前台是个漂亮的女孩。
“你们稍坐，我联系下姚总。”
靳子旭走到旁边沙发，坐下来等。
覃力华却有些拘束，手足无措的感觉。
靳子旭小声道：
“你怎么了？”
覃力华搓着手，低声说：
“哎呀，没来过这么大的公司，有些紧张。”
靳子旭被他的可爱逗乐了。
很快，一名高挑的女生出来问：
“请问是状元电脑的人吗？”
靳子旭点点头。
心想，这人应该是姚总的秘书。
“请跟我来吧。”
秘书在前面带路，穿过一排办公室，来到最里面的房间。
靳子旭让覃力华把小推车停在门口。
秘书轻轻敲门。
“进！”
“姚总，人来了。”
“随便坐，稍等我一下。”
秘书把两人带进屋，自己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靳子旭和覃力华挨着门口坐下来。
姚尚卿一身堡俊西装，靠在老板椅上，正在处理文件，不时写着什么。
硕大的办公桌旁，一个女孩坐在边上玩手机。
正是昨天的马尾女孩。
她穿一件白色开衫，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黑色短裙下，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
与前日的青春气息不同，多了几分妩媚俏丽。
马尾女孩对靳子旭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继续玩手机。
靳子旭心想，这女孩够高冷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等着。
覃力华几次想开口，都被靳子旭阻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尚卿才合上文件。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忙起来就忘了时间。”
“没事儿，姚总时间比较宝贵，我们不急。”
靳子旭故意这样说。
他已经看出来，姚尚卿是有意考验他们。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可是重生之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论心理年龄，恐怕比姚尚卿还要大十来岁。
而且靳子旭断定，姚尚卿就是堡俊集团的董事长。
“请问姚总，电脑给您放哪？”
姚尚卿一拍额头：
“对，差点把这事忘了。”
他环顾四周，说：
“把我办公室这台换了，刘秘书那屋换一台，一台给会计，剩下两台交给设计部。”
靳子旭对覃力华打个眼色，覃力华心领神会，起来干活。
刘秘书过来敲门。
“姚总，您的会马上要开始了……”
“跟他们说，我马上就到！”
临走时，姚尚卿回头说道：
“芊芊，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把电脑布置好，顺便敦促设计部，我要的夏日风得尽快交设计图。”
芊芊放下手机，懒洋洋的站起来。
“唉，净给我些小事儿。二位，你们是先换这屋的呢，还是先去设计部？”
“电脑就在门口，我看从这屋开始换吧。”
“先等下，我把姚总电脑关了。”
靳子旭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特意站在芊芊对面，表明无意窥探姚总电脑里的内容。
“关机，长按肚脐眼三秒，一，二，三。”
呼呼运行的电源风扇骤停，屋子里一下安静许多。
覃力华本想提醒，见靳子旭冲他摇头，便忍住没说话。
但两人都憋着笑。
“你们怎么了？干嘛这副表情！”
“没什么，电脑关好了吗？”
“好了呀，你们开始吧！”
靳子旭把旧电脑搬下来，将桌面擦干净。
覃力华换上崭新的状元电脑，开始调试。
芊芊突然说：
“对了，把配置单给我看看。”
靳子旭递了过去。
“8888，这么贵呢？”
芊芊噘着小嘴，嘟囔着。
靳子旭整理好电源线，说：
“不贵啊，这个型号很适合姚总的需求。”
“还不贵呢！一台电脑你们能赚好几千吧？”
靳子旭笑道：
“有些品牌是可以的，比如梦想，方圆，但我们赚不到那么多。”
芊芊好奇的问：
“那也有一千多吧！”
覃力华警惕的看了眼靳子旭，可他是技术人员，不能越界管销售的事。
靳子旭摇摇头：
“我们利润很薄的，还要保障顾客的售后服务，做的是口碑相传。”
“好吧，看在一本正经的份上，就相信你吧。”
“怎么，不信我说的？”
芊芊把配置单还给靳子旭，托着下巴，说：
“我哥说了，人心隔肚皮，让我不能随便听别人说，得看做的。”
可爱的模样让人顿生怜惜，忍不住想对她好。
“你哥是？”
“就是姚尚卿呀，这不刚出去么！”
“哦哦，哈哈哈！”
靳子旭笑的尴尬，心里却轻松不少。
原来姚总是她哥哥。
靳子旭发现，芊芊不是高冷，是认生。
这种女孩一旦熟悉起来，就是小话痨。
覃力华已经装好极品飞车，开始测试速度。
“你哥眼光不错，这款电脑速度很快的。”
芊芊走过去，边看边说：
“他呀，哪都好，就是大脑袋乱花钱。所以我得帮他把关，可别吃亏了。”
靳子旭心想，这么单纯的女孩，就算吃亏，多半也是她吧。
趁机问道：
“喜欢玩电脑吗？”
“喜欢呀！我还玩游戏呢！”
“不错啊，都玩什么游戏？”
“喏，比如这个！”
芊芊下巴一抬，指面前的极品飞车。
靳子旭夸奖说：
“看来会的还不少。”
芊芊歪着头，颇为得意：
“当然了，我还知道电脑是怎么组装的呢！”
“这么厉害，能不能说来听听？”
芊芊坐到姚总的老板椅上，转着圈，说：
“这电脑呀，其实特简单，就是把cpu，内存乱七八糟往槽里一插，再把壳子一盖，就能用了。”
覃力华没忍住，嘿嘿嘿乐了出来。
芊芊扬起俏脸：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嘛？”
靳子旭却表示认同：
“对，也不对，因为你只说对了一半。”
芊芊立马不服，忙问：
“为什么是一半呢？”
“因为不是所有东西都往槽里插啊！”
“那往哪插呀？”
靳子旭心想，小丫头真天真。
他不慌不忙，告诉说：
“有些东西啊，是要跟机箱合二为一的。你说的部件也不叫槽，叫主板。”
“对对对，主板，我就是没记住名字，反正堆一块就是电脑了。”
靳子旭摇摇头：
“也不是所有好东西在一起就能用，还要看兼容性的。就跟两口子过日子一样，看彼此合适不合适。”
“这个比喻还挺有意思。”
“所以啊，不能乱插，容易出事的。”
芊芊正想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小脸一红。
“呸，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