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竞技
司悦认真的看着沉舟的眼睛。
他的眸子太过于深沉了，以至于司悦不自觉的就会被吸引，那双眼睛背后像是藏着苍穹。沉舟这时候笑起来，“我能不能加你的微信，你好像对古镇很熟，带我玩玩呗。”
司悦还在犹豫，沉舟说话了：“我刚请你吃了两千多一个人的顶级日料。”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我扫你。”
沉舟的头像是宇宙，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
很快车子就到了古镇城门口，沉舟没有下车的意思，“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司悦点点头，“嗯，今天谢谢你，下次我请，不过可能不会这么贵。”
沉舟就笑，“我又不挑，走了。”
司悦看着他坐的出租车走远了，才往城里走。看看时间有些晚，也不知道管家会不会跟顾帆说。
进了顾宅的门，顾管家笑着走过来，“司悦小姐回来啦？吃东西了吗？”
司悦点点头，随后就上楼回了书房，开了电脑。
她的生活向来是快节奏的，刚才这么慢慢悠悠的一餐饭，她一边吃饭的同时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今天早上师兄说到的压缩容量的问题。
同时，她再一次尝试入侵“盾”。
假如这时候电脑世界有立体投射，大概就是司悦一个人站在巨大的盾牌面前，指尖散出无数的承载着数据的细线投射向盾，那些细线小心的绕开盾上设置的反击点，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它本身的数据流带走。
“盾”就是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上面无数的数据信息组成水流一般 的信息流缓缓流淌。新的数据进入，就是像是一叶小舟，不可避免的被水流承载，无法自控，甚至避开反击触发点全靠运气。
根本就是无解。
两个小时过去了，司悦再一次宣告自己失败。
她重新打开那台蓝屏的电脑，一番操作以后，电脑直接熄火了。
她运行了一个超级数据包，直接把电脑废了。
她还不清楚顾帆的身份，就决定也隐瞒自己的。
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给顾帆，“不好意思，电脑坏了。”
顾帆这时候在实验室，手机没带进去。
又上了黑市网页，她的买家已经把悬赏挂出来了，名头非常响亮非常沙雕：“挑战april，赢百亿大奖！”
确实是国内的宣传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发布的。
司悦点进了这个帖子，已经非常热闹了。
如此高的价码，已经有很多人尝试了。
一开始的几层楼还是所有人都在兴奋这次的挑战，纷纷表明自己要去试试，司悦直接跳到最后的楼层，画风已经完全变了。
理智的技术宅正在拉人组队，博爱一点的技术宅正在分享自己的经验，剩下的都是在嘤嘤嘤。
能在这里玩的人当然都有些实力，从反击机制“借力打力”的初衷来看，多半是电脑废了。
一水的看下来，最多的词语是“fck”。
司悦想了想，也盖了一层楼：“fighting！”
她真诚的为他们加油，放在别人眼里就是来自大神的嘲笑。
误会大了。
买家这时候像是看见司悦上线了，很快就从聊天软件上发来了信息：“看起来你真的很有自信。”
司悦发了一个句号，表示已阅。
对方继续说：“为什么不考虑加入我的团队，也为假如有人入侵成功做准备？”
“看起来现在你挺着急的。”司悦说，“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要是有人入侵成功，不告诉你，而是带走了你保护的某物。”
对方沉默良久，直到司悦以为他真的去想解决方案了开始第二次尝试进攻，就在她手速飞快的跟系统对打的时候，买家说话了。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他就这么说了一句，但是司悦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头像，突然觉得有一种冷从背后升上来。
她疯狂操作的手一顿，这一轮进攻又失败了。
她回了一句“哦”，然后退出了网站。
交易成功的时候，本着她一直以来诚实守信的原则，“盾”的控制权被她完完整整的交了出去。她这时候自己想观战都没有办法。
司悦放弃进攻，尝试联系了一下顾帆，但他应该还是在忙，一直没回消息。
她放下手机，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自己工作上来。
登陆公司网站，她的工作任务已经刷新，任务栏只剩下了“解决系统体积问题”这一条。
真就是字数越少越不好解决。
司悦叹了一口气，给萌萌发了自己的地址让她记得给她寄洗发水，然后就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而温泉别墅里，沉舟坐在书房，电脑上正是“盾”系统页面。
全黑色的屏幕中间是一个银白色的莫比乌斯环，放大画面，就能看见上面全是流动的数据光线。
屏幕的右下方的数据正在不断刷新，显示着攻击入点，刷新速度快到沉舟都看不清究竟上面写了什么。而来自黑市的顶级黑客们必然都是自带马甲，所以就算是看见了切入点也没有什么用。
右上方，“盾”的阻断信息也一直在刷新。
三维说明书上明确写到，如果有人入侵成功，系统会马上向管理权限人汇报。
自从悬赏发出，还没有人成功过。
沉舟看了黑市的帖子，目前几个有名头的人已经都开始尝试了，没人成功。现在已经有几个人组建了专门团队试图拿下悬赏评分奖金。
单打独斗已经没用了，“盾”的厉害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称赞april是绝世天才的帖子又被翻了出来。
沉舟的目光停留在聊天软件上自己和april的界面上。
这样的人才，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
司悦正在尝试一个新的算法，不知道为什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顾帆刚醒，看见她的消息，打了个电话过来，他的声音里带着倦，“我猜你就还没睡。”
司悦停下手，脸上带着笑，“不好意思，你的电脑好像是崩了。”
顾帆就笑，“那就别管了，今天做了什么？”
司悦想了想，真的就认真的数给他听：“早上吃了早饭以后就在工作，中午吃了饭下午洗照片，我已经可以熟练的洗照片了，晚上出去晃悠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之前认识的人，就一起吃了饭。”
“之前认识的人？”
“一个朋友，吃了饭，就回来了。”
司悦没跟顾帆说那人就是涵顿的董事长，两人一家公司，沉舟又级别更高，她担心顾帆会多想。
顾帆也就是随口一问，等她汇报完了就笑：“你好像也不用跟我汇报得那么详细，这么认真，容易给我造成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
“我要对你负责的错觉。”
司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早点休息吧你。”
她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
微信提示音一连串的响起来。
是顾帆，发来了一连串的照片，全是德文或者英文的文件，白色的实验服，显微镜下的细胞，晚餐的沙拉以及热闹的会议室。
会议室那张明显是偷偷拍的。
他说：“这就是我的一天。”
他有备而来，跟她刚才的口头汇报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