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手
“从入侵速度、手法，我认为只能是april，之前顾管家也跟我说过，沉舟先生那边可能会通过黑市联系april，让我尽量快一点，我们特意在系统周边设置了模拟服务器，今天侦测到了入侵行为。”
顾帆点点头，“一边跟他谈，拖延时间，一边抓紧机会查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司悦的电脑上，跳出来一个新的对话框，“april？”
她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发了一个幽灵的小表情。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空间里，代码一串一串的输入，司悦像是不用思考，速度飞快。她看了 一眼桌上的电子钟，秒数显示正好到十七。
就像一场跟自己的赛跑，司悦手速直接起飞，快得几乎要有重影一般。
秒数跳着至四十九，司悦停手。
电脑微微反应了这么两秒，然后一切回到最开始她写代码的页面上，正好隔壁的师兄听见键盘声音好奇凑过来：“小师妹你这手速这么惊人的吗？”
他看看司悦的电脑，又看看一脸平静正端起杯子来喝水的司悦，一脸懵。
司悦看他的眼神更加无辜：“有事吗？”
“没事，没事。”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与此同时，清溪小酒吧扎西达杰背后的工作室里，一群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宅男正在疯狂的按着键盘，结果下一秒，六台电脑全黑屏了。
一切操作失灵。
“我们被反黑了！”其中一个宅男皱着眉，额头上有些许汗珠。
老板叼着一支烟，靠在墙上抱着手。原本黑色的屏幕重新亮起来，显示出一个萌萌的胖幽灵表情包，背后跟着一串字母“april”。
几个人还在不停的按着键盘，但是没有用。
老板走到电源旁边，直接拔下了插座。
他还是叼着烟，“行了，不要让他通过我们这里发现更多的东西。”然后他打着电话出门，跟顾帆汇报情况。
沉舟那边也接到了电话，说这人应该是发现有人查自己，留下了一个三维说明书数据包就跑了，还留下一句话，工作人员分不清是越南语还是中文，发给了j。
j看着自己的手机哭笑不得。
沉舟问：“说什么？”
j不敢自己回答，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沉舟。
实际上是工作人员拍下来的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绿色字体在对话的最后像是失去了耐心，用汉语拼音写着：
“you kong duo du shu ”
沉舟气笑了。
司悦喝完了水，继续慢悠悠的以一种舒适的节奏敲着自己的代码，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回到工作任务安排表确认了一遍，自己今天的任务确实是已经完成了。
她想了想，戴上耳机开了音乐软件听歌，又发了一个朋友圈，也不知道动了什么脑筋，设置为仅对顾帆一人可见。
她分享了一首歌，《light a fire》。
然后就开始上下滑动着微信消息页面。
没过多久顾帆就来了微信：“战斗力十足啊小姑娘，这时候就开始听歌了，那你是忙完了？”
司悦笑了，等了等才回复了一个看起来很酷的“嗯哼”。
“一般快下班这种时候，金瑞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了，他妈妈每天的乐趣就是照顾他们一家人三餐，他妹妹偶尔也会拉他出去吃点什么好吃的。”
司悦发了一个问号，表示自己没看懂。
没过几秒，屏幕上又跳出一行字：“那你想不想要被管饭？”
然后发过来一个地址，“这家店虽然是小店，但是柠檬虾味道很好，要不要去尝尝？”
司悦如愿以偿，笑嘻嘻的回了一个“ok”。
顾帆收了手机，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
“电脑现在是什么情况？”
办公桌上的电话里，老板继续汇报：“电脑重新开机以后依旧是这个界面，估计是废了。”
顾帆皱眉：“不到一分钟时间就被对方收拾了，难怪沉舟一定要拉拢这个人，行了，我会跟沉舟说。”
老板挂了电话，始终没想通这究竟是程序上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对方真的太强了。
顾帆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沉舟。
“april今天反黑了我们的系统。”顾帆说，“最近他可能会很小心。”
沉舟笑：“我知道，没事，你忙你的，听说你最近谈恋爱了？”
“没有的事。”顾帆说。
“有空回来陪沉鱼吃饭。”沉舟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
顾帆看着沉舟掐断的电话，思考了很久。
有消息说沉舟去过福利院，顾帆不知道沉舟会不会是冲着司悦去的。
想想地下室里的两幅画，顾帆不敢赌。
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邱跃。
到了下班时间，司悦自己到了顾帆发过来的位置，点了柠檬虾等着他。
顾帆来的时候小跑着进店，看见她的时候还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车位不好找。”
司悦笑着把可乐递给他，“没关系啊，正好我可以点菜的时候把单买了，免得你每次都能抢到。”
顾帆笑，“可以啊，很少有女孩子请我吃饭，不过以后可能是我请客比较多，因为我们公司的业务，你可能要出差了。”
“出差？”
“嗯，当然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愿。”顾帆戴了一次性手套，“清溪那边因为是景区，我们之前一直使用全自动的售货系统，也差不多到了系统维护的时间，然后我了解了一下你们的分工，动用了点私人关系。”
“私人关系？”
顾帆把一个虾放进司悦的碗里，“我跟邱总说，我想追你，请他帮帮忙。”
司悦直接愣住了，抬头看着顾帆。
这人刚才说什么来着？
顾帆继续说：“邱总虽然说了自己可以把这个项目维护工作交给你，但是还需要协调，不过他也告诉我了，你们的工作是很灵活的。”
司悦一脸懵的点点头，自己慢悠悠剥虾，“我随意啊，反正一个人也没什么牵挂。”
顾帆又往她盘子里放了一个虾，“那就去呗。”
司悦也往他盘子里丢了一个虾，“你堂堂一个公司高管，细致到这种程度吗？难道不是你动动嘴底下就会有人帮你跑腿吗？”
顾帆说：“我是去办别的事，下面一个工作室出了点问题，要过去看看，顺路。”
“哦哦。”司悦低下头，为自己刚才玛丽苏的想法惭愧。
顾帆却是笑嘻嘻的，“你不会以为我为了你才要去的吧？”
司悦正好剥完一只虾，直接塞到顾帆嘴边，“你闭嘴。”
她原本就已经有点脸红了，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喂了顾帆一只虾以后，瞬间连耳朵都是红的。
顾帆也不为难她，咬着虾仿佛平常，吃完了以后就开始扯别的，“我准备开车去，我们两个人正好路上还可以聊聊天，你觉得呢？”
司悦点点头，“只要我们老板没意见，我都行。”
顾帆笑了，“吃饭吃饭。”
第二天司悦一进办公室就被叫走了。
邱跃坐在她对面，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福的肚子，然后双手拄在办公桌上，“司悦啊，有没有时间接手一下涵顿这边的工作呀？昨天他们顾总也跟我联系了，我一想反正咱们这里的工作你也可以带走，正好我把人调过来跟我们这个项目，你放心，我们公司按劳分配的，你觉得怎么样？”
然后他又善意的提了提，“当然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顾总昨天也说了要尊重你的意愿，而且也不会影响我们合作，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调动。”
司悦看着他明显有深意的眼神，回答得非常果断，“我去，清溪是吧。”
“对对对，”邱跃点点头，非常有兴趣的一脸吃瓜相，“哎呀小师妹，那看来你们有情况啊？”
司悦笑而不语。
邱跃也不好追着问，一抬手，“好好发展好好发展，行了，后面你们安排，每天给我工作日志就行，别忘了远程参会，去忙吧。”
司悦从办公室出来，发了个微信给顾帆，“你猜猜？”
顾帆回得很快：“我已经通知顾管家收拾客房了，下午我去接晃晃，明天出发？”
司悦惊呆了，“住你们家？”
顾帆说：“放心，你们之前去的工作人员也是住在我们家的，因为民宿不好报销，酒店在城里不方便。”
然后他像是犹豫了一会，又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订酒店，我每天过来接你。”
司悦对着自己的显示器发了一会呆，“那就住古镇吧。”
没好意思明说住你家。
但是顾帆懂。
司悦把自己今天的工作安排好，才跟萌萌发微信说自己要去出差。
苏萌萌问：“去哪？能带我吗？我自费。”
司悦说：“清溪。”
然后一个电话就来了。
苏萌萌穿着睡衣坐在电脑面前顶着个大一学生的名字解系统挑战题，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司悦一接通就听见她的声音，“怎么又是清溪？你一个人？顾帆知不知道你又要去他家了？”
“知道，”司悦笑，“我们一起。”
“真的？你真的带我啊？”苏萌萌脑子忙着解题，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等等，你是说和我一起还是和顾帆一起？”
“和他。”司悦还找补了一句，“本来就是他们的业务。”
“艹啊。”苏萌萌惊呆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你们慢慢度假哈。”
司悦笑，“我也……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