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舞台
第二天早晨，司悦是被顾帆叫醒的。
电话里，顾帆的声音带着磁性，“还没醒？”
司悦这时候还迷迷糊糊，声音都是带着睡意的。
顾帆忍着笑，“昨天不是说愿意让人管着么？”
司悦的记忆闪回昨天晚上，就在她说完偶尔也想被管着的时候，顾帆转头看她，“那我试试？”
她以为顾帆就是说着玩玩的。
司悦看看时间，比她平时起床的时间早半个小时。
“昨天看了看从你家到你公司的时间，你现在还来得及自己做个早饭。”
司悦又把被子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你都自己做早饭？”
然后她就听见了烤箱清脆的提示音。
顾帆说：“嗯，今天没准备什么，烤了面包，等一下煎个蛋。”
司悦伸了个懒腰，“我起了，谢谢。”
“嗯，have a nice day”顾帆果断的挂了电话。
司悦盯着结束的通话界面，有点想笑。
她关了自己的闹钟，进厨房给自己打了个蛋蒸上，然后就开始收拾。
好像真的就在顾帆那一句“nice day”的加持下，这一天她心情都很好。
工作中间，正在跟代码奋战的时候，司悦接到了院长的电话。
“小悦啊，今天晚上搞活动，你有没有空回来一趟？”
“搞活动？”司悦实在是没想通，福利院能有什么活动。
“就是觉得孩子们也没机会玩一玩，大家就在一起聚一聚，你有时间吗？之前早就安排准备了，我是怕你刚毕业，就没告诉你。”院长揉着自己的腰，“孩子们准备了好几天，要是没有观众，他们可能会伤心。”
司悦点点头，“我知道了，下班就过来，那我叫上萌萌跟我一起。”
院长挺高兴，“好好好，来就行。”
挂了电话，司悦就给萌萌发了微信。目前还是个无业游民的苏萌萌瞬间就兴奋了，“那我下午去给孩子们买点实用的礼物作为奖品好了，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觉得怎么样？加特林泡泡枪这种东西他们玩太幼稚了，但是我们玩就很合适。”
晚上，司悦跟苏萌萌一起到的福利院，小花园里的草地上，已经简单的搭建了一个舞台。
苏萌萌从车上把给孩子们买的泡泡枪拿下来，她已经来了好几次，跟院长已经很熟悉了。
司悦就看见现场只有几位平时一直在的老师和社工带着孩子布置现场，其他人都不在。司悦问了一位社工，他才说：“院长在办公室接待呢。”
司悦也没想太多，那边萌萌已经开始指挥小朋友把她车上的泡泡枪拿下来了。
孩子们看见泡泡枪都很高兴，一个个的小团子抱着泡泡枪就往旁边跑。
天色渐渐暗下来，舞台也准备好了，观众最终没多少人。
司悦和苏萌萌坐在草地上，看看没什么观众，心里有点急。
就在她拿出手机想看看有谁能来的时候，院长带着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居然是沉舟。
院长带着沉舟走过来，就坐在了司悦她们旁边。
苏萌萌很自然的就跟院长打招呼，眼睛一直看着旁边盘腿坐下来的帅哥。
沉舟好像也没什么架子，笑着在院长旁边坐下来，隔着院长跟她们打招呼。
他带来的助理就坐在他们后面，其他不用工作的社工也聚过来。
司悦偷偷问院长，“就这么几个人？”
院长笑着把手放在司悦膝盖的位置拍了拍，“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么坦然的。”
司悦一瞬间愣住，看看院长笑着的脸，又看看舞台。
她怕孩子们会不开心。
院长像是理解她的想法，“早早让他们认识到是表演给自己看的，应该也会有一些收获不是吗？”
司悦点点头。
院长转头看看沉舟，见他点头，就跟台上示意可以开始了。
现在院里大一点的一个女孩子上台，拿着话筒做主持人。
她有一点紧张，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沉舟最先开始鼓掌。
然后观众席，掌声连城一片。
女孩子明显受到了鼓励，深呼吸以后，认真的开始主持。
第一个节目是合唱《虫儿飞》，主持人报幕以后退场，然后司悦就看见三个圆滚滚的小团子走上台来，手上拿着一个发光的小星星，楼梯似的排队站好，寻找着台下教他们唱歌的社工。
音乐声响起来，孩子们的声音先先后后的响起来，唱了一句以后才逐渐整齐。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稚嫩的童声响起，司悦有一瞬间鼻酸。
院长还是担心孩子们因为观众少没有信心，去了后台。
苏萌萌趁机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司悦，“礼物。”
司悦笑，“我居然有礼物？”
苏萌萌笑：“奖励你成长得那么好。”
司悦打开盒子，是一对耳环，在夜晚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谢谢萌萌。”
苏萌萌笑，“我给自己也买了礼物，哈哈哈！”她拿出手机点开公众号，给司悦展示了一下自己新买的包，“涂鸦款式的，很符合今天的主题对不对？”
司悦点点头，两个女孩子在台下笑成一团。
沉舟插嘴，“你们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让我有点尴尬啊？”
司悦这才跟苏萌萌介绍了沉舟。
沉舟往司悦身边靠近了一些：“这么让孩子们唱歌是不是有点没意思？要不然等唱完歌了我们带着孩子们烧烤吃吧？”
司悦笑：“演出结束孩子们收拾一下就该睡觉了，恐怕是没有这个时间。”
“我的人会准备，也不用他们收拾。”沉舟往后使了个眼色，司悦马上就感觉到有人离开了。
也就是这时候，院长从后面出来，一直在打电话。
司悦看见院长，就朝院长的方向走过去。
“······您的意思是沉先生打过招呼，说不需要你们过来拍摄？”院长正在打电话，“好的好的，那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院长？”司悦以为她是腰痛。
院长看着司悦笑，“沉舟上次捐款的额时候就说能不能做一个这样的活动，让孩子们娱乐一下，我以为他是想要宣传，通知了记者过来的，打电话问了才知道，沉舟先生说这是个人慈善行为，不需要记者。”
院长看着沉舟的背影，一脸欣慰的笑，“好久没见到这样的人了。”
司悦想想自己查到的沉舟的材料,想了想还是先扶着院长，“院长，你的腰还能撑住吗？沉舟说等下组织孩子们烤烧烤吃。”
院长一听就点头：“好啊，正好我还想着今天为了准备节目，孩子们都没怎么吃饭，司悦，你帮我招呼好，地上我坐不住，结束了你过来叫我一声，我们送一下他。”
司悦点点头，院长就一个人往办公楼那边去了。
司悦转身重新看着草地上坐第一排的沉舟，心里多了些好感。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沉舟往后看看，“院长呢？”
司悦说：“腰不好，在草地上坐不住的，先去办公室了。”
沉舟点点头，“平时一直招呼小朋友，都是弯着腰的，应该很辛苦。”
司悦扭头看他：“听院长说你阻止了记者过来宣传？”
沉舟看着台上小朋友们表演的节目，闻言笑了，“你是不是没看支票？我的个人捐款。如果做慈善是为了让大家都来围观，那不就没意思了？”
司悦也笑，“总之，谢谢。”
沉舟点点头，“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谢谢我了，不如来点实质的，比如重新帮我画一幅画，好好写落款，或者说，等下你帮我多烤点吃的送过来给我？”
司悦眼看着这一分钟又大爷起来的沉舟，扭头继续看着舞台，给台上的小朋友们鼓掌。
沉舟笑了。
早上的时候，金曦给他打了个电话诉苦，说跟顾帆在一起的女生是司悦。
沉舟接电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结果就听见金曦说：“我妈妈看了那个女生的照片，说长得像‘c’，我妈还不告诉我，沉舟哥哥，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听见“c”这个字，沉舟一瞬间愣住。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把自己电脑上司悦的资料找出来，重新点开了她的照片。
然后打开了自己电脑上的一个软件，输入密码进入了一个系统，精准的找到了一个人的照片。
那是一个男人，照片是扫描的，已经呈现黑白的颜色。
下面标记着“已处理”。
沉舟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把两个人的照片放在一起，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认真比对。
然后他笑起来。
就像是听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捶胸顿足，只是笑着笑着，眼里出现一丝狠意。
也就是这时候，助理j敲了敲门走进来。
沉舟吩咐：“去查，司悦到底是为什么会进孤儿院，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
就是这时候，沉舟的电话响起来，院长的声音微微有些恭敬：“沉舟先生，您上次不是提议说，可以组织孩子们开展一点表演活动吗？今天晚上您有没有时间呢？”
“当然，”沉舟说，“不过我希望能见到司悦小姐，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