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未央火车站
林扉久久不能释怀,开始留恋起刚刚躺着的铁板床,躺着的时候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在埋怨自己,为什么好奇打开那邀请函,因为那华丽的设计?与这简陋的住所有强烈反差?蛮不是滋味的,像是被名贵服饰包装的光鲜亮丽的美女吸引,结果深入了解,却是不一样。
我就是欠,好端端的躺着不好么?林扉呀林扉,你还指望参加什么名流晚宴然后开开眼,酒足饭饱后还有投怀送抱的妹子?
他就是一个废柴,却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
至少没打开打开邀请函时,有过一秒或是三秒的,期望自己的人生不是混混度日,而是安安稳稳中夹杂绚烂色彩的活着。
停停停,打住。
青春懵懂的少年就是这样,越想烦心事越烦。
现在不是该想那些的时候,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找个地图看看,确定飞机场的路线么?不知道路怎么走,怎么去飞机场?
恩?地图?
林扉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向墙后的地图,一细看还有一些便签,眼前不就有现成的?很快便从便签标注中找到了所在城市对应的地图。
他缓缓起身,坐的太久的缘故,突然起身后会伴有一些轻微头晕,林扉凑近一看,地图标注的很清楚,上面还标注着一段话。
“枕头下面有一封信。”
字里行间只透露出一种可能,林扉的穿越与那“死亡邀请函”都与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关。
林扉没有犹豫,立马掀开了枕头,下面果真就是一封信,信件采用牛皮纸包裹,油蜡封边,蜡封的痕迹没有损毁,完好无缺的呈现在林扉面前。
揭开蜡封的边缘,抽出里面的信件,潦草的字让林扉心烦,还有种说不上来的怨恨,信中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自己的穿越就是这身体主干的。
信中大致内容,便是关于自己的赘述与林扉和原身体主似乎有些联系和原身体主将已死但灵魂并未消散的林扉,灵魂嫁接的自己的身体,与级原主希望林扉帮助自己复活。
信中有三句话格外刺眼。
“需要我时,从灵魂深处呼唤我。”
“我与一本书签订有契约,你和书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有才能被我灵魂嫁接,你的死或许也和书有关”
“你获得新生,我获得一个复活的机会,我们都是幸运的。”
林扉思绪从阅读间逐渐清晰,想到这,他依稀记得那种被粘稠恶心的液体差点呛死和肺被章鱼触手撑爆的感觉,林扉摸索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按照信中所说,这原身体主过的还挺惨的,可心里还是膈应呀,没有机会吐槽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感觉我算是体会到了。
林扉目光也落到信里最后一行文字上,读完,林扉尝试理解之间的逻辑,在理解的途中混乱逐步加深,这并不是很难的逻辑,甚至可以判定为只有单一动机的底层逻辑,但是光怪陆离的感觉充满脑海,似是而非的理念在脑中越发纯粹。
混乱在逐步攀升,他理清了前后逻辑,但是最后依然不能摆脱似是而非的感觉,心中莫名的有明确的逻辑链但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否定他。
不断的怀疑间,林扉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换,狭小的房间蜕变为空洞的黑暗,林扉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空间在下沉,展开双手,尽力的向触碰黑暗中的边界,但这似乎没有尽头,任何空间的理论对此都不适用。
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中闪出一片片镜子般的东西,上面浮动着人影,似是破碎的画面在聚合,画面也逐渐融合黑暗,二维平面图像现在延展为三维立体,林扉就像被且身实际的带入,以第三人称窥看全貌。
那是一位孤独的少年,被困在研究所中,身上连接着无数根大大小小的管子,机械化精密仪器把他包围,研究所里各式各样的枷锁束缚了向往自由的少年,他企图呐喊,回应的则是自己的回声。
林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这是虚假的幻象,但这环境的真实程度令人发指,甚至他把自己都带入进去了,男孩的每一次惨叫和哀嚎,都想扎进了他心里。
住手,你们住手林扉看着操作床上男孩受尽折磨,他的潜意识替他开口了,让他们住手,那一刻,他想救那个孩子,但下一刻就蔫了,双手捂住嘴,后悔自己发出了声。
他一个废柴自己的命都管不好,还妄想救别人。
经历各种实验的残酷折磨,男孩回到房间,郁郁的蹲坐角落,翻开唯一的精神寄托一本书。
林扉瞪大眼睛想要极力捕捉那本书的名称,但却是模糊不清,周围的一切都清晰似现实一般,唯独这书,不可窥看。
每翻开一页,少年背后就浮现一尊鬼神虚影,少年每次查阅,就多一个鬼神环绕,直到填满硕大研究所的每一个角落。
我靠我以为是青春疼痛文学抒发自由,为什么是惊悚恐怖的基调,这感觉比看小说更刺激,林扉下意识的摸了摸双腿中间,干的,便送了一口气。
不过这玩意真吓人,自己都差点怕那些研究员像电影中那样,突然不动,诡异的转头看向自己,这才最令人后怕。
那些鬼神的狰狞面庞,林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但这些鬼神绝对不能尝试理解,所以林扉就当个无脑小白一样看着。
我要是尝试理解那些东西,估计我现在就成疯子了,这不比废柴更衰?
等等
这不会就是原身体主吧?我靠,那内什么书不就是和它签订契约的书。
林扉想到这,真实仿佛现实一般的幻像破碎,逆落的思绪也逐渐重回正轨,如镜片般碎裂,眼前也赫然是原先的简陋房间。
这些信息是否准确都还停留于猜想,但结合信中的一些信息又能说得通,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规划好行程路线图,要是宿主留下部手机给他该多好,现在直接能手机导航。
打开邀请函时的虚影好说的是飞机票哈,那应该就是飞机场了。
在地图前观摩一阵后,明确了路线图,出门左转走一条街的距离,然后搭乘3号线地铁就能直通机场,然后再换乘机场专线地铁,一共两次转车,大概费用在10元。
林扉摸了摸裤包,一分都没有,“我应该能向路边的人借个十块钱吧?”这样一想或许是个好点子,但最后还是否定了,谁又会平白无故的帮一个陌生人呢?世上有好心人,但林扉觉得估计和自己没关系,便否定了。
其实还有一个稳健的方案,很稳健的方案,稳健到自己都忽视的方案,自己迈开双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虽然累,但好在规定时间很长,只用带上地图,像徒步旅行者那样。
时间?对了,我似乎还没有看邀请函中的飞机票,航班都是分轮次的,要是过了时间,那就得改签,可改签也需要钱。
“果然包里没一个钱,还真是寸步难行。”没钱已经算一个难题后,下一个难题又找上了他,原身体主的身份证,没身份证一切都是空谈,即使有票,没身份证连安检的门都进不去。
他无力吐槽了,这些小事,就把他烦的焦头烂额了,他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人生。
不过霉运可不会一直眷顾一个人。
林扉看着天花板越想越气,恼怒中他甚至想把飞机票给撕了,他快速的扯开邀请函,从里面找到了飞机票。
但只是一眼,林扉就知道,这票与穿越前有重大区别,他当时就慢慢的轻轻的像母亲疼爱刚出生的宝宝一样,生怕磕到一点的拿了出来。
机票的基本单位都没有,航班,轮次,通通没有,等候区也是如此,但乘机地点却是废弃的火车站,机票上贴心的还附赠乘机地点,未央火车站。
林扉此时仔细的比对地图,确实存在未央火车站,但这和飞机有什么关系?林扉再次阅读机票,正面确认并没有遗漏,上面并没有规定航班时间,只是备注,仅限夜晚。
林扉无语了,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闹哪样?去废弃火车站坐飞机,还只能夜晚,这邀请我去的人,八成都是一群怪胎。”
可他除了吐槽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在规划好行程路线后,这未央火车站离自己并不远,希望这不是精神病医院的钓鱼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