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找人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来看看的。”为首的人说道。
“……”裴音抿了抿唇，看着他们嬉笑的模样，怎么也不相信他们只是单纯来“看看”。况且他们刚刚直接在这么多人的眼睛底下公然欺负那个女生。
三中虽然不是重点高中，但这种事情也是很少出现在学校里的。
为首的人嬉笑着，几双眼睛含着恶意在礼堂里到处乱转，视线阴森森地从在场的所有人身上滑过。
闻清羽把女生挡在身后，“这里不是让你们随意参观的地方，没有参与学生会的报名就赶紧离开。”
“有事，我们怎么没事。”为首的男生对着闻清羽笑道，“我们就是来看看……顺便再找找程昱辛的。”
男生环顾一圈，最终定格在闻清羽身后的裴音身上。
“程昱辛呢，他不在吗？”
程昱辛……
闻清羽抿住唇，神情更凝重。
裴音被他直勾勾地盯着浑身恶寒，她也并非是害怕这种人的人，稍稍给自己鼓了劲之后同样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她粗声粗气：“我可不记得会长认识你们这种人，找他你们想干什么1
布置礼堂的成员们早就嗅到了闻清羽那块地方的不对劲，纷纷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朝着闻清羽的方向移动。
此刻又听到裴音这样说话，更是向着他们更近了。
尤其是许予，他三步并两步，也来不及从舞台上规矩地走楼梯下来，直接从舞台边缘一跃而下跑到裴音身边，看了一眼她，而后站在了闻清羽的身边。
“他现在不在，有事明天再去找他。”许予说。
“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还有其他同学要准备参与的。”
闻清羽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站着的一堆同学，他们脸上倒是挺八卦的，看着他们这幅场面恨不得整个人都进来旁听——如果没有黎晓时的目光的话，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
黎晓时怎么说也是副主席，板着一张脸的时候确实能把刚进学校的学弟学妹们震慑祝
“没事啊，你们参与你们的，我们在这里等我们的。”那群男生说，“礼堂位置那么大，总不能连我们都容纳不下吧？”
闻清羽右眼一跳，听他们这话是想要一直待在礼堂里了，要是直接将他们赶出去，他和许予两个人免不了和这几个打架获得的处分。
“……”闻清羽在内心默默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必那么动火，他冷淡道，“你们既然想待着这里，就去那里待。”
说完，他伸出手，指向了礼堂里最偏僻的一个地方，也是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就只能坐在那里。”闻清羽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乖乖等着你们要等的人。”
那几人点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话的样子，随即转身而去，坐在了闻清羽给他们规定的地方。
等他们坐下，闻清羽又看了他们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再闹是非后才把注意力转回到今天的招新活动还有那个女生的身上。
他对黎晓时说：“现在开始招新吧。”
他又看向瑟缩在裴音身后的女生，对旁边的许予说道：“你负责面试。还有你，”他对着女生勾勾手，“我们出去谈谈。”
女生惊了一惊，忙乱地点点头，扎起的马尾上还杂乱的翘着头发。
闻清羽：“你先走。”
“……好。”
女生迈着小步子来到他的前面，怯怯地看着他，也不敢问他到他前面后还要去哪里。
“看到那边的安全出口了吗，接出去的是学校的围墙，很少人会去那个地方，走吧。”
女生轻轻嗯了一声，迈着小步子一步步上去，闻清羽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
女生的步子很小，她偷偷拿余光扫过身后的闻清羽，看着他面色不怎么好的样子担心他是在嫌弃她走得太慢，于是加快速度。
只是一加快速度，在狭窄的过道中间就容易被旁边的椅子把手绊倒，她太过害怕给闻清羽带来不好的印象，一时不察，膝盖被椅子把手一撞，加之经常被那几个人欺负，疼痛与腿上的旧淤青带来的痛苦叠加在一起。
她尖叫一声，直直往前扑去！
闻清羽见状，赶紧伸手去抓住女生，他喊了一声：“小心1
可惜他还是慢了，女生比他伸出的手更快一步栽倒在地上，扑通一声，听了都让人觉得骨头发痛。
闻清羽看着地上肩膀略带女生，赶忙将口袋里的纸巾拿出来递给她。
“走路小心点，擦擦吧。”
女生紧紧咬着唇，整张脸惨白一片，眼眶里泪水流转，她死死忍住掉泪的欲望，小小声地对闻清羽道谢。
闻清羽伸出手，把她从摔倒的地方拉起来，女生拿着纸巾正在擦身上不小心被擦伤而流血的地方。
他说：“我本来是想着带你去那边聊聊的，但是你现在这样估计是不能站着了。”
他叹口气，语气柔和，“那现在我们去校医室吧。”
女生垂下眼眸，点点头。
坐在最偏僻位置中的四个人虽然脸上显露出听闻清羽的话，乖乖等着程昱辛，但他们也同样在关注着闻清羽和那个女生。
见到女生摔了一跤，他们坐在位置上闷闷地笑了几声，后来看着女生被闻清羽扶起来之后狼狈的样子，也不知道戳中了他们哪里的笑点，笑声逐渐尖利刺耳大声。
女生被闻清羽扶着一步步上台阶从另一个出口出去校医室，同时无法忽略的、令她泪意更盛的那群男生的笑声仿佛带着一把刀子，从她的身体穿透，扎得她比摔了的时候更疼。
闻清羽也听到了，他转过头去，眉头皱起，被他们这些笑声吵得心烦，他对着他们那边骂道：“都吵什么吵？！再吵给我滚过来1
笑声停止。
他抿着唇，脸色更黑，他尽量放柔声音，对女生道：“走吧。”
他们走了几步，即将要打开出口的大门前去校医室，突然，那扇门外咔哒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校服的挺拔男生出现在他们眼前。
女生见到他，抿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闻清羽看见他，眉头青筋跳了几跳，赶紧撇开看他的目光，扶着女生就要往外走。
他们没走几步，就被走进门的程昱辛叫住：“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话音落下的时候，闻清羽和那个女生都愣住了。
不过闻清羽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但是他的内心却十分尴尬。
也是，程昱辛也没有指名道姓说是问谁，他这样急切的对号入座岂不是显得他很在意他的样子？
……草。
闻清羽低下头，不敢去看程昱辛的脸。
刚刚的状况实在是尴尬，此刻都没有人讲话，这里的氛围愈加凝重尴尬。
闻清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看着女生道：“你认识他？”
女生点了点头，“之前帮过我。”
“……哦。”
程昱辛又道：“下次小心一点。”
“嗯。”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眼神也没有多给闻清羽一个。
“……”闻清羽抿抿嘴，也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坐在角落的男生们一下子就注意到走入礼堂的程昱辛，他们看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他喊道：“程昱辛1
程昱辛脚步一顿，正要往他们那边看去，裴音听到动静看到程昱辛赶紧跑到他的身边去，低声道：“他们是过来找你的，闻清羽也赶不走他们。”
“刚刚那个女生……你看到了吧，是跟他们一起来的，来到这里之后还推了她一把。”裴音说，“我们怀疑……不，确定他们绝对是不怀好意而来的，在那么多人的眼底下欺负那个女生……总之你小心一点。”
程昱辛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他看去那群男生的方向，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
他道：“没事。”
那群男生来到他的面前，嬉皮笑脸，“程昱辛，我们等你等了很久埃”
他们压低声音，脸上仍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们可是有一个让你再也不会被闻清羽烦到的计划……我们知道，你忍他很久了，早就想把他踢开了。”
程昱辛：“继续说。”
男生笑道：“这里人多眼杂，还有这个女的在——我们去围墙那边说。”
“保证你会同意和我们合作的。”
他们说：“毕竟，在这个学校最讨厌他的就是你……还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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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没有人在，闻清羽把女生扶上里头放着的软沙发上，转身去校医的推车上拿了个消毒的酒精和面前蹲在她面前，准备给她擦药。
闻清羽对这里很熟悉，高一的时候常来，怎么擦药、药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他一边给女生擦药，一边询问女生的基础信息。
“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秦叒。”
“若？草字头那个？”
秦叒摇摇头，忙说：“不是的，是三个又的叒。”
说完，她接着道：“……我在高一十一班。”
闻清羽给她消毒完，扔给她一瓶万花油让她自己涂，他来的话不方便，而后他转身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说：“这个我知道。”
他问：“你和那几个男的有什么矛盾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道：“是……你们刚开学的时候他们就这样对你了吗？”
秦叒摇头，“我们……是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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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三中不给打架，打架被发现就会被劝退，你成绩又好，是苗子，我们是不会让你动手的。”
“你只要稍微说几句话，激他一下，约他周六到公园去。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一定不会让他说出这件事有你参与的。”
“你觉得怎么样？”
程昱辛看着他们，冷冷道：“你们怎么保证他不会说出我，你们也知道他也是最讨厌我的了。”
“我们找了人来，”那群男生说，“是a中的那个人，一定会让闻清羽没有力气说出关于你的，关于我们的事情。”
他们看着程昱辛，期待着他的回复，没想到他们刚说出那句话像是说出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程昱辛听完后，嘴角出现一抹浅淡的嘲讽笑容。
“好。”他说，“既然你们找了人我也就不害怕了，到时候我也会去的。”
“你们最好能把他打到说不出话来。”
那群男生笑得十分开心，自信的承诺：“那是当然了1
程昱辛在心底对他们自信的话语冷笑。
最好不是被他和闻清羽……以及a中那个人按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