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稳住
高二一班
教室里学生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班里的空座就只剩下四五个。
重点班里的学生们见最关键的人还没来，互相对视，就清楚了彼此的意思。
一瞬间，他们的话匣子都打开了，整个教室陷入叽叽喳喳的讨论之中。
“天呀，我好紧张，想想能和那两个大佬在一个班里我就紧张得不行1
“你那是预备吃瓜的兴奋。”
“嘿嘿，那确实。整个年级谁不知道他俩那事埃”她接着道，“他俩那事堪比电视剧了。”
“也是。”
两个女生讨论到这里正准备说下去，班里头突然站起来一个男生，举着手机，大声对班里头的人说道：“据前线来报！会长和大哥布告栏前相遇没动手1
这声一出，坐在班级里的学生都互相看了一眼，赞叹道：“稀罕事。”
“看来大哥和会长今天心情不错嘛。”
有人听见这句话，幽幽道：“也可能是开学第一天互相忍着不想破坏吉利日子。”
众人深思片刻：“虽然开学这也算不得吉利日子，但，我觉得你说得对。”
这边学生对猜测深信不疑，那头许予也正跟在当事人之一的身后追着问。
许予跟着闻清羽上了楼梯，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时刻关注他的脸色以免问到不该问的被他借此要求他跑腿做事。
许予道：“你今天心情是不是不错？程……不是，你俩撞一起竟然就没发生什么？”
闻清羽看着前方背着书包上楼梯的人群，听到他这番话顿了一顿，他停下脚步侧过身子，让后来的人可以先上去。
他看着许予：“你还想看我俩发生什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还挺期待的？”
许予内心说着对，我就是很期待，脸上却一脸严肃，他认真的看着闻清羽，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1
他说：“我就是害怕你俩打起来。说句真心话，你俩去年不是见到恨不得撕了对方吗，我就担心你俩刚刚见面就得互锤一顿。那场面，不好控制。”
“噢，担心我俩打起来埃”闻清羽看着许予道，“那还是不劳您费心这件事情了。”
闻清羽转过身子，继续上楼，他说道：“我一直都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的。”
许予闻言，看着前方闻清羽挺拔的背影，露出地铁老人的表情，并且在内心咂了一声。
还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呢，要真明白这道理，高一第一学期的时候为什么还在文艺汇演的后台和程昱辛打起来。
许予默默在心里道：“你就装吧。”
“还有，许予，你别以为我没说出来就是没看见。每次都是你笑得最开心。”闻清羽有些咬牙切齿，他恨恨道，“在我们两个打起来的时候，你的笑容能稍微收敛些吗。你要是收敛些我可能还真信你担心我了。”
许予：“……”啧。
他就说怎么每次围观的时候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许予试探道：“……那……我下次注意收敛些？”
闻清羽瞪了一眼他，扬声道：“你还想要下次1
许予马上保持严肃的表情，“保证没有下次，闻sir1
闻清羽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继续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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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一班在教学楼三层。
闻清羽刚一踏到三楼，背着书包还没站稳，就看见高二一班的窗户边探出来一个人头。
人头原先四处张望，脸上颇为紧张的样子。
但是在见到他之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闻清羽这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就看见那哥们虎躯一震，迅速消失在他的视野。
随着他的消失，紧接而来的是从班里面透出来挡也挡不住的一句吼声。
“大哥来了！！1
闻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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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艳阳高照，学生和老师来来往往，人声不绝。
教室内空调凉爽，所有的人都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着对闻清羽露出一双双好奇的大眼睛。
闻清羽站在班里，贴心的把班门也给带上了，凉爽的空调将他刚刚对许予笑声的不满压下去了一些。
他见班里头的人都在看着他，抿了抿唇，视线停留在刚刚侦查情况的哥们身上。
哥们长得很正气，剃了个寸头，他察觉到闻清羽的视线放在他身上的时候眼神躲避，身子往墙那边缩了一下。
“……”
闻清羽收回视线，眼睛扫过整个班级，先对班里面的同学留了个大致的印象，再查看空下来的座位。
虽然离班主任到班还有十来分钟，但班里头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四五个空余的位置。
闻清羽一向习惯坐后排，所以他一眼望去，一下就看见了后排的两个位置。
他用手肘怼了怼许予，向他抬了抬下巴，眼神往那个方向去。
许予朝着他点了点头，脚一抬就准备往最后一排走去。
闻清羽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停住，看了一圈还在好奇打量他的，未来要相处两年的同学们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大家不用那么拘谨。”
“放松点。”闻清羽看着他们说道，“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
听到他的这句话，同学们的脸上都露出点笑容来，有些害羞的女生还捂着嘴和同桌笑起来。
坐在窗边的哥们也放松不少，但眼神还在不停往窗外看。
闻清羽知道他在等谁，他略过一眼没有说话，算是放任他关注程昱辛的到来。
他抿了抿唇，感受到教室里的氛围比之前要轻松多了，放心了不少，快步走到后排去，和许予两人坐在了后排仅剩的两个位置上。
闻清羽一坐在位置上，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个男生就转过身子来，对他露出一个笑：“闻哥。”
说完，他从桌肚里拿了一包薯片递给他：“要么？”
薯片还是未拆封的，闻清羽看着他，还有他手上的薯片，默了一会儿。
男生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想法，主动把薯片递到他的怀里，他说：“没事，这只是一个见面礼。全班我都送了一包。”
说到这，男生顿了一顿，低下头去在桌肚里翻找出另一包薯片把它交给闻清羽，他笑着对闻清羽小声道：“这一包送给…………你同桌。”
坐在闻清羽前桌的男生估计是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在男生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子去，向他摇了摇自己获得的那包薯片。
男生嘿嘿笑了两声，他往闻清羽身后看去，突然抿起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闻清羽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示意他俩靠得更近些。
闻清羽怀里揣着两包薯片，尽管对他的动作感到些许迷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微微侧过身子，只听见男生压低嗓音，语气颇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同桌叫什么了。”
闻清羽闻言，轻笑了一声，连忙对他道：“没事，他叫许予。”
闻清羽看着男生道：“对了，你叫什么啊？”
在三中，无论是闻清羽认不认识的同学，有些胆大的会在路上看见他喊他一声闻哥，对于这个称呼闻清羽也只当做是同学间玩笑性质的绰号，并没有多说什么，时间久了这个称呼也就慢慢定下来了。
他一向会对自己认识的同学留下印象，记个名字，但是送他薯片的这位男生，闻清羽的脑中没有关于他的印象。
男生长相颇为清秀，看起来就像是高一的学生。
他听到闻清羽的话，颇为害羞地挠了挠头，对他嘿嘿笑道：“我叫方明赫，闻哥叫我小方就好了。”
闻清羽是不太喜欢笑的，但面对方明赫就想到了家里估计还在睡觉的妹妹，于是他微微牵动嘴角：“谢谢你啊，小方。”
许予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闻清羽的身后探出半边身子来，见到他怀里的薯片，眼神就像是灯泡似的一瞬间亮了起来，但他还强行压制祝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小芳？”
闻清羽看了他一眼，把薯片塞到他手上，向他介绍方明赫：“薯片是这位同学给的，他叫方明赫。”
方明赫看着许予，想说什么，却突然卡壳，卡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说道：“许、许……予，你可以叫我小方。”
许予比闻清羽开朗不少，主动上前去拍拍方明赫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你就是小芳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啦，有事就找我。”
“这学期文艺汇演不如我俩合唱个歌吧，你唱歌怎么样？”
“还、还好，不算很好。”
“那就是唱得好了。”许予道，“那咱俩合唱个《小芳》吧。”
“啊？……啊？”
许予和方明赫两人在那头说着话，闻清羽正准备抬头看看时间，就恰好又撞上了人头兄的眼睛。
他大声通报的话语被闻清羽的眼神一撞硬生生压在心底，只见他一脸悲愤地对着周围同学说道：“……来了1
话罢，闻清羽的视线之中出现了那一抹身影。
闻清羽看他手上空荡荡的，估摸着是刚刚他去办公室的时候把文件夹也放那儿了。
全班又陷入静默之中，只听嘎吱一声，班门的把手转动，整个班里的同学们就看着程昱辛一脸冷漠地走进来。
前排几个同学见他进来，率先和他打了个招呼：“会长好。”
程昱辛点了点头，神情还是淡淡的，他踏上讲台，扫了一眼台下的同学们，最后把视线定在闻清羽脸上。
闻清羽看着台上的程昱辛，被他那股冷淡的眼神弄得心里莫名发虚，他眉头不自觉蹙起，挪动椅子避开了他的视线。
因为教室内太过安静，所有人在程昱辛进来的那一刻，就把注意力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
所以即使闻清羽十分小心的挪动椅子，在教室里却也清晰地听见了这道声响。
“吱呀——”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闻清羽身上！
坐在闻清羽身旁的方明赫听到这声声响后，也很是紧张，马上伸出手抓住了闻清羽的衣服。
他摇摇头，一脸凝重：“不要啊，闻哥，稳住1
“不要冲动1
闻清羽：“……”
闻清羽：“。”
站在讲台上一直注意闻清羽的程昱辛自然也注意到了闻清羽和方明赫的动作，他看向方明赫眼神像一把刀子一样刺在了方明赫抓着闻清羽的那只手上。
方明赫还没被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心一慌手一抖，放开了抓着衣服的手。
程昱辛这才把眼神收回，眼中危险的情绪褪去重新变得风平浪静。
他看着底下的同学们开口说道：“老师开会要耽搁二十分钟，托我先来处理一下班级。”
“那我们先考勤然后再登记一下座位表。”
程昱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突然叫到了闻清羽：“闻清羽，你上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