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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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站在树底下和树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们闻言，顿时唰唰抬起头转过去看着树底下的女生和那个被称为“会长”的男生。
闻清羽身边站着的学生也回过头去看情况，而他听到这声惊呼后，心脏开始急速跳动，慌乱和些许奇怪的情绪充斥了他的胸腔，使得他有些畏惧，根本不敢回头去看那人。
他低下头去，脑海里迅速闪过几十个关于他的问题。
他来了多久了？有没有发现他？
有没有听见他和许予的电话？
……他对于分班……
闻清羽想着想着，呼吸微微一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去想关于他的事情。
随即，他把头上戴的帽子往下压了压，悄无声息的在他们还在专注那人的时候离开树底下，躲进了另一棵树下。
他站在树下，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呼吸有些急促，强行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
闻清羽用力的抿着唇，嘴唇边缘都泛起了白色，他两只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指甲用力地抵在手掌心带来些许刺痛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许予有没有给他发消息，结果手机页面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屏保空荡荡的挂着。
正在他想给许予再多打一个电话的时候，那人突然说话了。
两棵树的距离并不远，闻清羽能清晰的听见那人这样对女生道：“刚来。”
他的话十分简短，声音冷淡。
那头的女生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有些尴尬，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脑海里不停滚动着能接机和他交流的话题，但竟没有一个能说出口的。
女生干干笑了几声：“啊，刚来埃”
那人听到她这样的话，专注看着自己手上的文件夹，一个眼神都没有放到她身上。
女生咬了咬牙，她好不容易在学生会那群部长没有在会长身边的时候接近他，绝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担着周围一片好奇的目光，大着胆子问道：“会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那人没有回答，沉默着翻阅资料。
女生毕竟也是学生会的成员——虽然是个透明路人，但也参加过学生会的会议，明白他这个意思是默认她说了。
女生道：“您对于分班……是怎么想的？”
虽说表面上是问分班如何，但实际上就是在问他要是和闻清羽在一个班是怎么想的。
女生抿着唇，呼吸放得很轻，心脏跳得飞快。
她很明白会长……和闻清羽的关系如何，问出这样的问题她也做好了准备了。
她好不容易才接近他，要是找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主动搭话，就会落得刚刚那样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空气干笑的场面。
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边缘试探试探，不仅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不定还会被他记祝
……就是需要付出点代价。
果不其然，那人听到这样的问题之后，正要翻开另一页资料的手指一顿，那人正式抬起头来微微低下头去看着她。
他手上的文件夹也被他合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女生听到这声音，又顶着他冷漠的视线，不自主有些颤抖起来。
虽说会长和闻清羽有矛盾，两人会很不爽带着对方的一切。
但是会长其实脾气要更好些，起码在问到和对方相关的时候不会像闻清羽那样……直接动手，还暗戳戳扣点分。
女生抿着唇抖着身体，周围关注着这一切的人都对她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
那人也不是什么迟钝的人，早就察觉到这些目光，之前他都一只眼睁一只眼闭过去了，可是现在那些目光越加放肆。
他抬起头，站出了树荫外，冷冷的扫视那群围观的学生。
学生们本来平时就害怕他，此时又被他这样的冷漠视线扫过，一个个尴尬的低下头，或是转过头当做看风景。
闻清羽看着他们如此，眼中浮起点笑意。
他见那人满意后低下头去要和女生说什么的时候，从闻清羽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闻清羽瞳孔猛地一缩，正想骂一声，身后那人就笑嘻嘻的说道：“嘿1
这声音正是和闻清羽在电话里交流的那位。
闻清羽刚刚一直专注看着女生那一边，对身后情况毫无发觉，以至于受到不小的惊吓。
此时听到他的笑声后，不太高兴的骂了一句：“你多大了还玩这个？”
许予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他道：“你刚刚可专注了，连我走到你身后都没发觉，一个暑假没见，闻清羽，你弱了。”
闻清羽看着他，“我应该等上课了再给你打电话的，你现在还有空在这里叭叭，一见面就得寸进尺。”
许予：“那可别。我自打两巴掌，饶了我吧。”
他接着道：“你刚刚看啥呢，那么专注？让我也看看是什么能让我们部长这么专心……”说完，他的眼睛就顺着闻清羽刚刚的视线一路望去，正好看见一男一女站在树下，两相对视，仿佛有有点少年少女的情愫在……
才怪。
那女生一脸煞白，身子还有点颤抖，不清楚的还以为是他面前的男生怎么欺负她了。
许予笑了一声：“看他这反应，那女生肯定说了关于你的事情。”
“她说了什么？”
闻清羽斜睨一眼，对他道：“你猜？”
许予闷笑：“分班吧？真够有勇气的。”
闻清羽闻言幽幽道：“你也挺有勇气的，在电话里和我说他。”
“欸，这话就不能这么说。咱俩是什么关系，那俩是什么关系。”许予道，“我俩往社会关系里说，是同事，往近里说，还是朋友。”
“朋友，能和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相提并论么？”
闻清羽没理会他这堆废话，继续关注那一边。
许予见状叹了一口气，“我们看都看腻这样的情景了，就你一个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都那么专心，生怕看漏。”
闻清羽心中一颤，正想辩驳他些什么，就看见校门口的保安对着遥控门点了一下遥控器，学校的门缓慢拉开。
那人明显也发觉了，语气更加冷漠不想在女生上面多放眼神。
里头有他更在意的东西。
他冷冷道：“你是哪个部的？”
“晚自习前交八百字反省给我。”说完，他语气更冷了不少，“既然那么闲那我就多布置点会内事务给你。”
女生听到后，脸色更白了，她嗫嚅着：“……纪、纪委部的。”
那人听到后，眼神晦暗，神情莫测。
他道：“你身为纪委部的那么闲么？该做的不去做，问我这个问题。”
“反省也不用交给我了，你在晚自习前把反省交给你们部长。”他微微侧过身子，往闻清羽那边飞速掠过一眼，“既然是纪委部的，就让他来决定。”
说完，他就顺着人潮一路进了校园。
只留女生满脸煞白地站在原地，似摇摇欲坠。
许予和闻清羽一起看完了这出，对于此情此景，两个人一时之间都陷入沉默。
闻清羽手指微微弯了弯，咳了一声，对许予道：“走吧。”
许予闻言，从沉默中脱身，说话像放炮似的一串吐出来：“那是你们部的，你就不做什么表示？八百字呢，反省八百字1
闻清羽脚步未停，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时间，淡淡道：“那是她应得的。”
许予哼了一声后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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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闻清羽和许予在校门口看戏耽搁了些时间，感到学校布告栏的时候，栏前已经围着相当多的人了。
闻清羽站在一边，头上的帽子已经被他取下，露出他一张漂亮的脸来。
他看着拥挤的人群，查看人群里有没有那人的身影。
这堆拥挤的人群里也有和他想法一样的，那个学生掂着脚看了一圈，对着同伴大声问道：“怎么没看见程昱辛啊？我记得他和我们一块儿进来的。”
人堆里人声嘈杂，同伴听到他的话后，同样大声回应：“他刚刚被主任叫走了1
有人朝着最前面的人大喊：“喂！是怎么分班的啊1
“别吵！！别挤！我看不见1排头回应。
他们沟通的声音很明显，闻清羽就站在他俩的身旁，自然一字不落地全听到耳朵里。
听完，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不少。
他现在还不想直接和程昱辛对上。
既然他不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闻清羽看着人群，轻咳几声，脸上一派严肃，他开口道：“不要挤！全部给我排好来1
人群里大部分人都是来看程昱辛和闻清羽热闹的，大多都是高二高三的学生，对于闻清羽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在他们心中，排在三中最不能惹的人第一位的就是闻清羽。
听到他的声音后，人群冷静下来，开始有序的排列队伍，甚至还有人主动空了一条道让他能够进去查看学校张贴的分班表。
参与人群查看的有不少是女生，她们偷偷看着闻清羽，脸上也不知道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如何，泛起了红晕。
虽说三中人很害怕闻清羽和程昱辛，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两人长得还是校内最好看的人之二。
闻清羽大概是前几天去剪过头发，刘海稍短，能够露出他漂亮而凌厉的一张脸。他有一双漂亮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远远看去像是自带眼线一般。
加上他高挺的令无数人羡慕的鼻子和那张透着红色的薄唇，可以说，要不是因为他脾气不太好，那必然是要比程昱辛的追求者更多些。
此时他严肃着一张脸，眉毛微蹙，眼里满是冷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足以显示他心情不是很好。这副模样使得不少人抑制住心里的畏惧偷偷看他。
闻清羽：“看完自己的班级就离开这里，不要堵着其他人。”
这话一出，有部分人心虚的离开了。
许予就站在闻清羽旁边，见状点了点头。
闻清羽见他们给他留的那条道还在，并且队后的学生也自觉排队后，点了点头。
他和许予两人穿过那条道，走进了布告栏前。
因为畏惧，他们给闻清羽留了相当多的空地。
闻清羽就站在布告栏前，“闻清羽”三个大字印在了第一张分班表的第一位上，身后跟着他的班级。
“高二一班……”
闻清羽小声道。
而后，他的视线放在了第二位上。
闻清羽张了张嘴，在唇齿间反复品味那三个字。
“程昱辛。”
看来三中的分班方式并没有改变。
他们两个还是分在了同一个班里。
闻清羽看完分班表，嘴角上扬。
有人看着他的笑容，大着胆子问：“闻清羽，怎么分的班？”
闻清羽心情很好，对他道：“按成绩。”
这话一出，有些人隐藏在队伍之中暗暗吸了口凉气。
这不就代表着闻清羽和程昱辛分在同一个班了么！！
那他还那么开心……
难道是在炫耀和嘲讽程昱辛？！
他们越想越觉得这样的猜想是对的，闻清羽这笑分明在红果果的讽刺程昱辛没能考的过他，还在讽刺他成为了第二。
此时他们再看闻清羽脸上的笑容，已经从中品到点讽刺的味道来，不由得更加心惊胆战。
他俩在同一个班里，可得热闹起来了……
闻清羽和许予两人看完成绩，离开了布告栏，正准备去新班级的时候，迎着他俩的正面走来了一位闻清羽最熟悉的人。
三人的脚步一顿。
排队的队伍又吸起了凉气！
许予低声道：“程昱辛。”
程昱辛听到他的声音，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而闻清羽一见到他，有一瞬竟忘记了该如何做出反应。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在排队的人眼里里头，这个灿烂的笑容含着的意思要比之前含着的恶意更深！
这分明就是挑衅了吧！
程昱辛看着闻清羽，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他抿了抿嘴，喉结滚动，只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走到布告栏前。
他走过闻清羽身边的时候带着一阵风，吹乱了闻清羽的心。
闻清羽握了握拳，对许予道：“走吧。”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成为一个小点进了教学楼。
程昱辛刚看完布告栏张贴的分班表，就站在队伍外头，一直望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背影。
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一双眼睛里头各种情绪翻涌。
“闻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