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们是要杀人
两人送女孩回去时正巧全城钟声响起，侦探先生拿到了属于他的报酬。
那几张皱巴巴的金镑从小腿袜子里拿出，女孩母亲不舍地递了上来。
蒂塔迪斯仿佛知道德文要劝诫他少要几分报酬，在德文未开口前提前摇摇头
来到一家咖啡店坐下，蒂塔迪斯点了两份午餐，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德文，开口调侃道：
“难道你以为你会有报酬？是想说你的报酬好心地送给别人？不，都是我应得的！我可没收你学费。”
吝啬……
德文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两位绅士的用餐速度很快，按照蒂塔迪斯的说法，他们要在两点之前把那位凶手抓捕归案。
——这是额外的，也是应当的，毕竟主职是总警署的副队长。
或许是为了检验德文上午的学习成果，再次来到34号小巷时，问话的事情交给了德文。
他的目标是一位乞讨的小男孩，大概十一二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糖果，观察周边并没有人在意，这才蹲了下去。
身后的蒂塔迪斯撇着嘴，嫌弃的叹了口气。
“方便问你几个问题么？有偿的。”德文示意自己手里的糖果跟几个铜便士。
小男孩迷糊地眨眨眼说道：“当然可以先生！谢谢您的好心让我有这个机会，不然我今天又要挨饿了……您可以叫我艾海提。”
“你好艾海提，我叫德文，第一个问题，你家在哪呢？”
“我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没人要我的，我平时会在这睡的，偶尔也会去靠墙的帐篷里，不过那都是比较冷的情况。”
艾海提可怜巴巴地看着德文。
他得到了一便士铜币。
“第二个问题，这一片是谁罩的？我是说，收取保护费的人。”
看小男孩有些犹豫，德文将糖果拿了出来；“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因为我可能也要在这一片求个生活，嗯，你懂么？”
艾海提向四周看了看，接过糖果，眼睛还在观察着周围，小声地说道：
“这一片都是铁锤子帮，如果您要在这片讨生活我劝您去找库洛诺斯，这附近五六条巷子都是他管的，他一般都在另一条打铁巷19号的红女郎家里住。”
眼前的小男孩迷糊的模样让德文很容易就相信了，他心里有了决断。
“库洛诺斯么，谢谢你的帮助，等我成功在这片生存下来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
德文再次丢下一便士铜币，站起身来想从侦探的表情里得到评价。
蒂塔迪斯的表情很礼貌，也没有给出任何建议，示意德文离开。
德文很确信，刚刚的问题在侦探看来一定出现了毛病，他思考着。
直到离开34号巷子，他还是没有想到哪里有毛病。
“一支烟，顺便说一下，我们该回头了。”
德文流畅地帮蒂塔迪斯点燃，虚心等待下文。
“在这里，一位身体健康，能独自出来乞讨……你觉得你选择的目标有问题么？”
“第二，什么时候两便士加一个糖果就能买到真话？嘿，先生，这真话也太不值钱了！”
一改往常的平和，德文有些冷厉。
“你的意思是说，这片区域所有的乞讨小孩，都是这个铁锤子弄出来的？这些小孩同样也是他们的眼线？”
蒂塔迪斯的笑有些嘲弄，很是不屑。
“是的，我相信上午那条软骨狗已经通风报信了，运气好他也许能得到他想要的，运气不好应该会遭受一顿毒打。”
“你仔细想想，我们早上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一些残疾先天性有缺陷的？那样更适合乞讨，而身体健康的……”
蒂塔迪斯顿了顿，说着冷酷的事实。
“他们会是监督者，也是黑帮的预备役，明白了么？”
蓝焰不自觉出现，抚平心中的怒火，德文默默地点点头。
在两人的交谈中，又回到了原点，小孩已经不见，蒂塔迪斯从手提包里换了一副眼镜，他的举动让德文收回思绪。
“简单的药水记号，我在艾海提的起身的脚下洒落了一些，这样我们可以跟着他去找着那位犯罪者，我想现在时间应该刚刚好。”
“刚刚好？”
德文想着打铁巷的地点若有所思，如果那位小孩是“预备役”，打铁巷就是一处陷阱。
路程完全相反，蒂塔迪斯从身上抽出了一根收缩棍，脚程很近，甚至就在34号巷子。
在侦探手指向的地方，是与另一条巷子的拐角处，这是一间破旧的屋子，34号巷子的2号门牌，上面的屋顶修建了两座小小的阁楼。
德文掏出了枪，蒂塔迪斯将他的百宝箱塞进了自己的衬衣里，用裤子别着。
本想走在最前方的德文被收缩棍拦住了，蒂塔迪斯蹲下身子，他示意德文蹲到墙边，伸缩棍用力捅了捅，门竟然就开了。
“咚！”
一个水盆砸了下来，荡起的白色粉末弥漫地将门完全堵住。
德文瞳孔微缩，他们竟然敢袭警！
嘭！
霰弹枪喷射的炸裂声。
德文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们是想要杀人！
枪声空了，没让德文继续冒险，侦探先生示意后撤，德文看懂了，他明白，有劣质霰弹枪的黑帮已经是两个概念了。
他们只是【点灯】，凡人的躯体遭受一发喷子，铁定死得凉凉的。
两人在侦探有节奏的枪声中慢慢退到了巷子，蒂塔迪斯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一些在巷子里讨生活的人慢慢靠了过来，不管男女老少。
“周边的人太多，用超凡会给老板带来不少麻烦，走正规途径！”
德文像是没有听到，左轮枪管隐约闪着蓝光，一团粘稠的火焰爆裂轰出。
侦探没有评判德文最后的举动，他也没有想到德文会有这个举动；“离开这，周边的这些邻居可不是我们的人，在铁锤子被剿灭之前！”
说完，开始加快脚步，两人一路狂奔起来。
…………
“现在铁锤子被灭只是时间问题，就看警署什么时候动手，好在这些蠢货的大部队应该是在一开始的打铁巷。”
蒂塔迪斯气喘吁吁，德文甚至都没感觉消耗什么体力。
“所以一开始你就料到了？”
“当然，这些小型的黑帮如果不这么凶狠，他们成立不起来，走吧，通知一下椰豆的分警署，他们有事要忙了，我们还要去拉格纳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