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它应该亡国才对
“赛亚姆，场地还没布置好？”
“是的先生，还剩下外面一些灰色的摊位没有摆放好，大概还需要十分钟。”
“我一直听你说奥古斯丁有多牛逼多牛逼的，我现在确实觉得它好像是挺牛逼的。”
“是的先生，我们很牛逼！”
“你怎么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也突然变得这么牛逼？”
“因为您是伟德·维兹米特雷斯·奥古斯丁，是13号当铺的第一继承人！”
伟德：“……”，心累地挥挥手，扭头问道：
“我要的超凡画师找着了么？”
“找到了先生！已经在贵宾处等您。”
“那还等什么，带我过去。”
两人来到这下水道空出来的空间所修建的贵宾室，汉特与达维斯正在交谈着。
伟德没个正型的伸出手：“你们好，我叫伟德，是这次莫灵顿13号当铺大型集会的负责人，我想我的助理已经跟你们说了吧。”
汉特也很随意，两人的手简单地碰了下；“当然，你开出这么高的价，我想没有人会拒绝，确定是只需要在你面前展示一次画图的超凡？”
“是的，很简单的要求，500金镑，都足够买下一件【点灯】的全部材料了，或者我也可以换算成一件【厄运】级物品？”
汉特与达维斯对视了一眼，两人按照雇主的要求走到了准备好的画板，达维斯拿起笔，灵力涌现，他的目标是旁边的颜料盒。
赛亚姆警惕地看着两人，防止二人突然转身。
伟德的面前也是一块画板，此时他的脸上只有无尽的思念。
他看着前方涌现的灵力，轻轻地念叨着：“大魔导师的，袖里乾坤……”
达维斯面前的颜料盒逐渐变得透明，他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早就可以叫两人停止的伟德并不在意，他闭着眼，手上的画笔按照他的回忆在行动着。
颜料盒已经出现在达维斯面前的画板，盒子上流落在外的颜料，跟因为画笔沾染颜料导致的形状分毫不差，汉特扶住了已经是透支状态的达维斯，眼神玩味。
同样，伟德面前的画像也画好了。
他睁开眼，眼里无尽的思念，目光如水般温柔。
在颜料的渲染下，一位黑发黑眸黄皮肤的年轻女子微笑着出现在画板上。
…………
德文此时正站在廉租街的5号救助楼门前，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喉咙的不适感让他不停地清着嗓子。
尖叫声，怒骂声，追打声，还有呻吟声。
这几种声音描绘了椰豆区多姿多彩的夜生活。
德文没有好奇周边的动静，相比于白天，身上的气质多了些神经兮兮，突然，他抬头。
一个身着大黑雨衣，脸上佩戴恶灵面罩的人影出现。
德文认识这个角色，克利福德讲师曾在课堂上简单科普过，那场争夺海之王名头的战争中，一位莫灵顿的英雄。
恶灵面罩往上掀了掀，嘴边的那抹胡须跟嘴角无良的笑容想不认识都难。
汉特递过来另一个面具，德文看了一眼，是莫灵顿这几年最出名的连环杀手，“肢解屠夫”，一个疯狂的普通人，记录在案的受害者就有68人。
戴上后跟着汉特的脚步走进了大楼，拿起挂在大楼走廊的雨衣套了上去，来到了大楼中心的一处住户，打开门，里面空荡荡，只有一个向下的楼梯，隐约可见点点昏黄。
“这次的交易会跟每月一次的不同，每个大城市一年都会举行两次，年中跟年末，往年应该是上个月，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推迟了一个月，希望会有适合你的好东西。”
通往地底的楼梯很长，每隔一段路都有人，他们手里是精致的双管霰弹枪，没人在意汉特说的话，显然每次都会有新人进来。
“每月一次？那这算是官方组织的么？”
德文对于为什么推迟没什么兴趣。
“半官方吧，一个很畸形的存在，各方因素的加持下，所有国家的政府只有默认。”
汉特走在一段没人的楼梯停下了脚步，在德文耳边有些酸味地说道：
“大陆最著名的商会，13号当铺，号称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你能交易到一切。”
“是的，背叛者家族之一，十三氏族的奥古斯丁，只是，他们背叛的原因是另一方给的价钱更高，没错，价钱就是他们现在存活的这个模式，大家默认当铺的存在。”
脚步继续。
“那他们不是半个超凡么？如果是……”
德文疑惑地问道，汉特对着侄子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说道：
“大陆百分之80的商人信仰的都是【秩序】，所以他们信仰的也是秩序，或许，他们也在抵御【秩序】。”
“好了，这些简单的常识你只需要思考一下就明白了，毕竟它们就在那里，很容易，不是吗。”
听到这，德文心里一惊，稍微思忖。
是的，奥尔达王国大多数人都是信仰着【正义】，但是【秩序】似乎无处不在，除了教会还有检约署，还有各种商会。
不！【正义】随着帝国的解体，已经被完全压缩在奥达尔境内，而【秩序】似乎存在每个国家！
每个城市都有检约署……每个中心城市都有默认的集会……
【秩序】伴随着那些商人的脚步早已布满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话音落下，他们也终于走完了这一段漆黑的路，面前的景象让德文吃了一惊，像是今天白天的白鸽街，超凡有这么多？
汉特像是看出侄子内心的想法，解释道：
“超凡可没有这么多，这里大多是一些灰色物品的交易或者买卖，比如一些失窃的名贵艺术品？或者是周边城市的一些赃物？最起码失主能花钱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是不是特别不可思议？”
相比于今天之前，对于这种畸形的事情，德文已经可以做到没那么惊奇了。
“所以那些有钱人士或者贵族们不算在内，是么，他们，不，是我们，我们还是可以抓到人，拿到寄卖者的讯息？”
“当然，同样的，那些东西也不会在这种性质上的交易会出现，他们有更隐秘的聚会。”
“至于那种聚会跟这个聚会有没有联系，就没人知道了，总之，民间的私人聚会，没有公证物品的保证下，超凡类别的交易不要去参与，除非，你浪费的是你自己凭本事挣的金镑。”
德文听明白了，见叔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自己的目光也看向周围的各类摊贩。
枪，酒，花瓶，古画……应有尽有。
这时，前面的路边，人格外地多，德文好奇地走了过去。
青萝草的交易凭证，港口船队的走私货物仓空间……
没有说话，德文又看向另一个摊位。
检约署的逃税房屋，工厂被压在海关的货物……
看见叔叔停在一个岔路口等着自己，德文清楚，面具下的汉特一定是玩味的笑容，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念头。
这个国家怎么就只是解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