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超凡第一守则
情绪低落的德文垂面，正当汉特担心自己侄子时，德文抬头，两边嘴角裂开到夸张的弧度，眉头上抬，一个羞耻的八字出现，而眼睛瞪得老大，语气略显欢快。
“情绪？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有些不协调。”
看着叔叔那不理解与担忧的神情后，德文起身，向前挥出一拳。
“就我这样挥出后，我觉得这一拳可以挥得更有力一些，但是我做不到。”
听到这，汉特松了口气；“喝了秘药，这应该是正常的，秘药会慢慢改善你的身体，你不是说了么，力气变大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不适应的情况出现，还有其他的吗？有感觉到灵力吗？”
“灵力？”
世界观已经崩塌成碎屑的德文听到一个新奇的词，有些疑惑地望着叔叔。
汉特拍拍额头，开口解释道：“灵力就是喝下秘药后，由精神与思维所释放的力量，拥有这种能力的，统称为：‘超凡者’。”
“拥有灵力后，它会游荡在你的大脑，身体，甚至会改造你的身体结构，如果不加以控制，将会变成怪物，嗯，知识圣堂那群家伙听说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课题，寻找变成怪物的根源是什么，只是现在都没有答案，还好经费跟王国无关。”
吐槽完一个莫名其妙的机构后，汉特眯着眼，语气严肃。
“而我们菲尼克斯，天生就是半个超凡，换句话说，我们天生就是半个潜藏的怪物，希望你不会介意你这个身份。”
菲尼克斯……
又一次听到这个姓氏，它依旧沉重，德文又一次把头垂下，遮挡住自己的表情。
“你喝下的那份秘药，主材料是由王室特供的‘熔浆蚁’，本来是我为警署里一位偶然接触到超凡的警员所准备的，那天我才调配好，甚至都已经提前在汹涌教堂备好案了……”
知道尤涅喝下的秘药来源后，德文脑海里又回想起尤涅喝下的场景，他浑身上下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在那份记忆碎片里，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喝下后，会有着浑身颤栗的愉悦感，这两种感觉在德文身上是那么的深刻，可惜这一切对于尤涅来说似乎无用，他只是单纯的好奇，或者说贪吃。
不自觉的德文此时早已将尤涅的表情丢到了十万八千里。
——那极具夸张的表情根本不能时刻维持着，就算自己丢掉了节操，在各种信息的冲击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非专业演员的德文只能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
好在汉特对于自己侄子的做法很无奈，他划燃火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并没有注意到面前德文的异样。
吐出一大口清香的烟雾，汉特继续说道：“现在你可以集中精神，距离你喝下秘药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危险期也已经度过，你应该可以很轻易的感受到自己思维里所多出的那一股多余的‘东西’。”
闻言，德文努力平复心情，闭眼沉下心来，有了进入心灵岛屿的经历后，很容易就感受到那一缕游荡的‘东西’，它此时仿佛是在一个分岔路口。
又一次体会到新奇世界观的德文试图探究那两条路口的代表。
手……头？
出于保险起见，德文的思维带着那灵力往手的路口走去。
右手食指有些肿胀，有些发热，兴奋地睁开眼，德文看见了。
——一簇火苗在食指上亮起。
不然怎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这梦幻般的火苗让德文享受到少年时期的中二，他好奇的移动手部，想要近距离看看这属于自己的超凡。
于是移动带起了一阵风，德文张大了嘴巴。
它灭了……灭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嘴巴还没有合拢，书房里爽朗的笑声出现，透着幸灾乐祸跟“你也有今天”的意味，而后面的咳嗽声很明显是被吸入的香烟给呛着。
德文幽怨地看着叔叔，等待着解释。
“咳咳咳”
用手抚平一下胸膛，汉特平息下来，只是嘴角的笑容收敛不住。
“最开始的超凡叫做‘点灯’，刚刚那种情况是你没有解放自己的思维，毕竟你只是尝试，有着许多顾虑，精神与思维就是灯油，如果你想维持，要做到心无杂念，解放你全部的思维去点燃它。”
说到最后，汉特眼里多出一股深意，而正处于兴奋劲头上的德文早就把周边信息丢到脑后，再一次兴致冲冲地实验起来。
意识被放开，满脑子只有将这簇火焰点燃到最大，这股念头好像干柴，火焰在德文眼中绽放，整个手掌布满了炽热。
也只是一瞬，烟花般的璀璨。
德文气喘吁吁，大脑干涸得像沙漠里的池塘，比起前几天被尤涅忽悠抓住五官线稍稍好一些。
“而后续的阶段，分别是‘窥密’，‘传火’，‘启示’，‘逐光’。”
说到这，汉特停止了，一脸落寞，与尤涅类似，强装着不在意；“后续的境界，被不可说的祂们，给限制住了，最起码，我说不出来。”
德文脑海里闪过‘教会’。
——很容易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神’。
“同样的，每个境界的成长方式，传闻也是被一道神谕给禁言了，或许是每个人的成长方式不同。”
汉特拍拍手，吸引着德文的注意力。
“只能大概地给你总结一下，每个人的超凡都能比喻成一颗种子，要在什么样的土壤，开出怎样的花朵，亦或者是大树，那将由你自己去寻找，在它钻出地面之前，没人知道那是美丽还是邪恶。”
德文看着叔叔合拢的手掌，没等他消化完毕，汉特站了起来，走近德文。
“除了这个，你应该能感受到属于我们菲尼克斯的那半个。”
食指放在嘴边。
“嘘……”
汉特将烟头按灭，脸上只有严肃，那整齐的胡须更添了几分说服力。
“记住了，超凡第一守则：‘守密’，每个人喝下秘药后，即使主材料相同，但是所衍生出来的能力却不一定一样，就像火焰除了毁灭，它也是希望，这与我刚刚跟你说的正好相对应——在它没有钻出地面之前。”
“而衍生出来的，或许是一项，或许是两项，彻底衍生完毕后，灵界会赐予你真名，心灵岛屿就是灵界的第三层，这之后你可以选择其中一项特性告诉你的朋友，同事，家人，但你一定要有无人知晓的能力。”
汉特舔了舔嘴唇。
“任何打听，记录你自身能力的人，都是敌人！”
无人知晓……敌人……
德文揉着太阳穴，新出现的词竟也引起尤涅的记忆碎片，他顾不得细细回忆。
——因为两个词在他嘴里品味着，喉咙吞咽下的唾沫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