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菲尼克斯不接受妥协
“索亚大婶……那是，鬼么？”
德文甚至都顾不得后面那棵红枫的异变，他心有余悸的侧头询问着。
“抱歉少爷，我没想到您会看见它，它是由一些怨念与执念组合而成，它比较特殊，如果您不想帮助它的话，您是看不见它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轻，有索亚跟在身后，在这条街反而显得更加协调。
“这个怨念集合体很奇怪，所以导致正常人是无法与它产生交集，它在那街头已经游荡了好一段时间了，大概，有一年多了？”
“就没人管管么？”
这句话德文没有问出来，而是在心里默念着，他清楚，今天早上跟尤涅的差别已经有些大了。
见德文没有说话，索亚反而自己补充道：
“那是我的超凡，您喝了‘点灯’秘药，等夫人醒了，她应该会让汉特先生跟您交流。”
“另外，少爷您还是叫我索亚，听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不习惯。”
恐惧已经压下，因为两人回到别墅，德文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一旁的女佣正换着熏香，香味很淡，很清新，面前深棕色实木茶几上放着报纸。
“尤涅会看这些么，该死，记忆就不能完整一点么，除了吃，还是吃……”
不知什么时候，索亚端上一杯水果热茶。
“少爷，您先喝一杯热茶醒胃，早餐您是要在客厅用餐么？”
还好，尤涅用餐的地点永远是就近原则，大清早就经历两次莫名危机的他并不想动弹。
“就在客厅吧，辛……咳咳。”
后半句收得很快，德文假装咳嗽捂着嘴，若无其事的品上一口热茶。
温度刚好，只是舌尖上传来的口味并不符合德文，有点酸涩，但是很快就被甜味覆盖，索亚已经退下，实在无聊的德文还是偷摸着摊开报纸，眼睛装作不经意的瞟着。
《莫灵顿每日快报》
“6月12日早上‘椰豆’廉租街区域再次发生暴力冲突，造成四人受伤的事实，根据现场目击者说，这又是一起因为抢夺政府廉租房资质所引发的冲突……”
“今日，莫灵顿港旁的儿童救济院正式搬迁完毕，在原址新修的公共低等教育学校预计也在三天内完工……”
“‘卡涩’化妆店今日完成全面升级，地址……”
“起至今年6月，青萝，雨杉木等奢侈作物贸易占据莫灵顿税收历年来的最高峰，地方政府应加强商品多样化改革……”
“红枫街将开通新的马车路线直达莫灵顿港……”
来不及看后一板块，餐车推动的声音响起，德文仰头喝下最后一口热茶。
索亚是没有脚步声的么……
轻轻放下杯子的德文在心里吐槽着。
哒哒哒。
猛地回头，看向楼梯处，竟是母亲起床了，才下心头的恐惧又变幻成恐慌爬了上来，艾尔玛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温柔。
“早上好尤涅，用完早餐你该去上课了，今天可不许再逃课了，你们院长维多利诺可都告状来我这了。”
“……”
记忆里压根没有学校的影子，哪怕是一丁点！
对此，德文只有学着尤涅，摸了摸后脑勺，咧嘴装傻充愣。
早餐很丰盛，火腿三明治，鸡蛋，土豆泥，各式切好的水果还有许多点心，让德文难以接受的是那甜得发腻的甜果奶。
用完早餐穿上索亚准备的校服，这校服在德文看起来也跟正式的礼物相差不远，配套的甚至还有领带，薄薄的黑色外套上印着一个沙漏，正当德文还在纠结时，索亚则是开口说道：
“今天周一，历史语言变化讲师布鲁诺先生今天上午8点在4栋1楼2班教学，接着少爷您需要在9点30下课后去4栋3楼8班参加奥达尔开国政治形态讲师克利福德先生的教课，他的课在10点正式开始。”
索亚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德文目瞪口呆，她不需要喘气的么？
“您11点30下课后，可以选择在食堂用餐，如果您不愿意的话请您现在告诉我，我等会准备食材，中午会让莱里给您送过去，您下午也是有两节课，3点钟的潘迪亚斯的城邦历史讲师安布罗斯在3栋1楼6班教课，4点半会在同一个教室开始古语言文字鉴别古董的课程，讲师是奥尔本先生。”
艾尔玛在一旁喝了一口纯牛奶。
“中午在学校用餐吧，我中午要用马车，可以吗？”
说完，母亲放下杯子，伸出手，索亚递过来一个精美的手提包。
“这是你这周的零花钱。”
对于这个时期物价没有太多感受的德文“哦”了一声，接过尤涅的零花钱。
——四张1金镑的纸币，加上一张10先令与一张5先令，剩下的是四个10便士面值，五个2便士面值的硬币。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带来的后果便是。
“4栋几楼？2班？5班？”
…………
在德文离开家后，艾尔玛拿起茶几上的报纸，两边报纸被捏成皱巴巴的模样诉说着她此时的心情，忽的，报纸被狠狠地拍在茶几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客厅正在工作的两位女佣停下，一前一后的低眉矗立在客厅，索亚也是满脸担忧的站在一旁。
“这不是尤涅，还有其他的事吗。”
“少爷今天早上看见了那个怨念集合体……早上出门也没有佩戴怀表，还有，喝下的水果茶，我给加了酸果。”
艾尔玛在笑，刺骨寒冷的笑，一股怒火在眼里酝酿着。
“我很确定，昨天来医院的还是尤涅，准备马车，去汹涌教堂一趟。”
“不通知汉特先生吗？或者让吉恩少爷回来？要不，让威尼克来一趟？”
艾尔玛伸出手指，索亚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黑色烟盒，香烟很快被点燃，烟雾缭绕，艾尔玛眼睛都未眨一下，那股怒火仿佛有着实质，香烟燃烧得格外猛烈。
“不用了，这条街或多或少，或是本人，或是棋子，都想来莫灵顿分享一口热汤。”
艾尔玛起身，她像是一位高贵的女皇，再也不复那温柔母亲的模样。
“但是，除了神，没有人可以活着挑衅菲尼克斯的刀是否锋利，我们，不接受妥协，十三氏族的荣耀不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