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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黄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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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可惜自己最爱的几个女人,一个也不在身边。

    就是小珮瑗儿,也不在。

    算了,她还太小,晒不得这毒辣的日头,晒黑了可就不妙了。

    不过,如果她稍微长大点,扎两个小辫子,穿着碎花裙,提着小篮子,带着小花帽,跟在自己的屁股背后,和周围其他小朋友那样,一点点捡麦穗。

    同时,几个老婆,有给自己擦汗的,有给自己喂水的,有含情脉脉的给自己唱小曲儿的……

    啧啧,好温馨、好感动、好诱惑的场面!

    阿布这样憧憬着,连绿豆汤流到汗衫上一大片都不察觉。

    “阿郎,阿郎……”

    阿布一惊,眼前的旖旎幻象不见了。

    原来是胡图鲁。

    “啊呀,刚才还看见你们两个腻歪呢,怎么?不好好陪人家小姑娘干活,跑过来干啥?”

    阿布调侃地对自己的好兄弟说道。

    “哥,你就别……突第齐喆大叔回来了!”

    被晒得像个黑炭一样的胡图鲁,脸上泛着暗紫色的光芒。

    小伙子害羞了。

    “噢,回来了,太好了,走,这就去给老爷子接风洗尘。”

    阿布高兴得一跃而起,便跟周围的麦客们打招呼,一边急急地向田边的白兮走去。

    突第齐喆老爹,是九月中旬去的契丹地。

    走的时候,还带着娥渡丽的阿妈,还有好多侍候和护卫的人。

    阿布送他这一家子到很远的地方,直到老爹发怒了才返回杨柳湖。

    九月底的时候,麦子终于全部抢收完成。

    西征契丹的重影,安土契克和何黄虎率领的一部,留守契丹地。

    麦梦才代替阿布率领的一路,全部返回到杨柳湖重影大营。

    在坊门口,举行了一个简单地凯旋仪式,大家便偃旗息鼓,养伤的养伤,休息的休息,但如果感觉自己精力旺盛的,那就抓紧加入颗粒入仓的行动。

    阿布在凯旋仪式上说了,等咱们秋收完成,一定会举办盛大的庆功仪式,大家先忍忍。

    一个个麦子垛,几乎挤满了整个大操场。连一些敞棚的大仓库,也都堆满了麦捆。

    粟末地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麦子,既震惊又欣慰。

    三三两两的,每天都有托关系进入军营来看这富贵景象的族民。

    他们张着嘴,似乎能闻着成熟的麦子吃饱似的。

    麦场已经在操场中开辟出来了七八块。

    石匠根据贾农和阿布契郎的指点,用坚硬的整块花岗岩,一点点凿出来十几个。

    没有用木头的拉架,阿布直接建议申徒石按照贾农画的图样,打制了更加轻便耐用的铁制拉架。

    将戴着笼嘴的牛,往碌碡前面一架,套上犁地用的挽具。

    “得儿驾!”

    牛便顺着两边的牵绳引导,开始碾场了。

    耕牛,已经经过大半年的训练,可以熟练地不经人在牛头旁牵着自主劳动了。

    只是,牛鼻子上,多了一个让它难受的鼻环。

    这,也是可恶的阿布推动发展的!!!

    不要小看鼻环这玩意儿,就像马镫、马蹄铁、青储、针、火药、印刷术、指南针等等这些小东西,虽然老祖宗老早发明了,但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发扬光大、造福万民。

    阿布做的,就是已经发明的,努力推广。没有发明的,就给它提前问世。

    麦场的造作,有个专有名词,叫铺场。

    先在中心位置拆散堆一个竖立的场芯,然后沿着场芯沿着顺时针,一圈圈把拆散的麦子头朝上摆放,只露出上一圈的麦穗头。

    等一个足够牛拉碌碡碾的麦场铺好,就需要一个碾场把式一圈一圈地吆喝着牛,拉动碌碡碾压起来。

    碾场需要在毒日头下面才好,这样麦粒儿才容易脱掉。

    当初耕地的把式,变成了碾场的把式。

    他们戴着草编的凉帽,一手扬鞭,一边拽着一根长长的缰绳,兜着圈子吆喝着勤快的牛。

    火热的日头,黝黑的脸庞,滚动的汗珠,格楞格楞的麦场……

    起场,就是将麦粒儿脱干净后的麦秆,用木插挑起来摞成大草垛。已经被碾的绵软的麦秆变成了麦草,这可是牲口们越冬用的上好干饲料。

    紧接着,碾下来的麦粒儿连同麦衣,被贾农、申徒石、阿布联合发明的人力推锨,推成一长溜。

    人力推掀,就是一块大长木板,上面安装一个扶把,在长木板上打上眼穿上绳。然后前面人拉牛扯,后面的人只要扶好把手指挥好方向就行。

    简易版的推土机,动力在前,方向盘在后。

    接下来的活,就是扬场了。

    男人们,用木锹铲起麦子,顶着风扬起。女人们,端着簸箕,一簸箕一簸箕的顺着风轻轻抖动落下。

    成熟饱满的麦粒儿重些,会落在原地。而瘪麦子和麦衣轻些,则被风吹远。

    每一个干净的麦堆旁,就会有两个拿着老扫帚的把式,有节奏的将麦堆上较重的麦穗和麦秸轻轻抚扫下去……

    一个个青黄灿灿的麦堆,越来越大,

    粟末地的人们,嘴巴也张得越来越大,笑容也越来越多。

    阿布在麦场上,几乎是最忙的人。

    一会儿,指导如何将卖场铺得不薄不厚,让牛能拉得动碾得干净效率高。

    一会儿,又要和贾农商量麦草安全储存的事。

    一会儿,看着扬场的样子,又叫过申徒石和贾农,看能不能做出早在汉代大中国就已经发明的扇车。

    一会儿,……

    扇车,可是现代化农业机械普及以前,在大中国农村机械化程度最高的一种农具。

    这玩意,欧洲直到1400多年后才能出现。

    唉,好东西,需要推广,也需要举一反三,升级创造啊!

    很快,就遇到一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

    粮食太多了。

    原先,根据贾农的推算,两千亩麦田,按照中原麦子的丰产状况,就能收六千石。

    那是按照一亩三石的产量算的。

    可是,根据现在在卖场里按斗装麻袋的情况看,这产量明显超出众人的预料。

    阿布的前世,东北的小麦亩产并不是全国最高的,最高的能达到一千六百斤以上。

    但是,那也能达到平均亩产八百到一千两百斤之间。换算成这一世的产量,也就是每亩六石到十石。

    这一世,虽然没有特高产麦种和农药化肥的保驾护航,但是阿布挑选的麦种,也在当时能找到的麦种当中是最好的。

    跨时代的浸种技术,保证了出苗率。

    特地选取的土壤,是全球最好的黑土地,这可是原生态、肥力正在最大值、还没被各种农药化肥摧残过的土壤。

    再加上可能受阿布穿越后自带的主角光环,影响了大东北的短时气候,几乎是风调雨顺。

    时代一流的灌溉技术,超高强度的防护措施……

    不高产,说不过去。

    最后,所有麦子称重过后一算,亩产竟然达到了五石。

    一万石,足足比预计的多出四千石。

    五斗为一斛,十斗为一石,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

    五石,足足六百斤!

    两千亩小麦,一万石,一百二十万斤。

    大隋,一顷地是一百亩土地。

    两千亩,就是粟末族已经开垦了黑土地二十顷。

    阿布看过一份搜影获得的情报资料,是去年大隋的各项基本统计数据。

    去年,大隋全国登记在册的户数,高达九百零一万四千户,人口有五千一百二十万,农田面积达到了六千万顷,全国粟米年产量一百二十亿石。

    在此基础上,大隋岁入粟米二千四百万石,绢帛二百三十万匹,麻布三百万端,丝绵二百五十万屯,麻丝一千八百万斤。

    阿布的农场,第一期开垦农田三千五百亩,相当于大隋总田亩的0006还不到。

    阿布的麦收,第一期种植小麦两千亩,得小麦一万石,相当于大隋年粟米总产量的000008有余。

    按照田亩和总产量计算,大隋去年每亩平均产粟米为两石。

    两石,五石,二点五倍!

    这就是在这个时代,黑土地和黄土、褐土、白土之间的肥沃度造成的差距。

    黑土战略!!!

    再说说口粮的问题。

    这个时代,因为大多数人从事的基本上是体力劳动,副食相当匮乏,因此主食需求很大。

    和平年代,大隋的平民要保证温饱,一个丁男一年约要吃掉六百斤粮食,也就是五石左右。

    丁男常占每户三成,老人、小孩、妇女的食量,平均是丁男的六成。

    一万人口的食量,就相当于七千个丁男,则大约需要粟米三万五千石。

    粟末地人,通常以肉食为主。

    这些年,族人逐渐走向农耕定居的生活,每日一个丁男的粮食差不多需要一斤半,一年五百五十斤,约四石半。

    现在不算新得的契丹人口,单是粟末地的军队和族民,为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三人。

    如此算来,目前粟末地人一年的粟米需要约十五万石,平均一天需要全民需要四百一十石粟米。

    这,就是粟末族需要不断贸易,从大隋不断进口粮食的根本原因。

    加上粟末地原产的粮食,再加上进口积存的粮食,粟末地的粮食共有二十万石。

    这在以往,可是天量。

    现在,也就仅仅刚够支撑一年的嚼谷。

    因为,还得留够战马和牲畜的饲料。

    粮食,粮食,还是粮食!

    现在和大隋关系好,可以不限购。

    但是等朝局和天下色变的时候,粮食肯定就会成为左右时局的战略性物资,采购肯定会受阻。

    粮食这东西,也有一个保存期,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大规模存储就可。

    更何况,像阿布家这种地主老财,也没有太多的银子用于储粮。

    薪饷、武备、布匹、药材、牲畜、基建、朝贡等,还有工业原料开采、运输、加工,等等。

    如果没有粮食,你就是有再大的人口,也难以求存,更不用说强大了!

    阿布现在忙着商量粮食的存贮问题。

    阿布下令,一部分开运陀太峪,利用陀太峪高大干燥的山洞,先行存储一大部分。

    其他的,着工部和民部修建大型粮仓,妥善存储。

    然后,豆子、棉花、青贮,又开始忙收了!

    啃着新麦磨得麦面包子,吃着牛肉拉面,粟末地的人们进入了入冬之前最忙碌的岁月。

    豆子的亩产量达到了超高的三石半,一千亩土地共产出豆子三千六百石。

    棉花的产量,亩产籽棉达到三百五十斤。

    一百亩地,共称重三万五千斤籽棉。按十斤籽棉出三斤皮面的比例,可以产出皮棉一万一千五百斤,棉籽二万三千斤。

    二十亩占城稻,十亩从新罗找来的当地稻,进行混种。

    亩产四石,统共产出一百二十石谷种。

    只是这两种稻子,一个是籼米,一个是粳米。

    阿布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在下一次种出来后,发现自己期待的自然杂交的优良新品种。

    “唉,看来要大口吃上适宜东北黑土生长的白生生大米,还得等上至少两年。”

    阿布看着沉甸甸的稻穗,感叹不已。

    按照贾农的想法,先将长相不同的专门挑出来,再分开种植观察,也是个很好的育种办法。

    籼稻耐旱,但却不耐寒,通常只适合在大中国的南方种植。

    后世,适合大东北种植的粳稻,出现得非常晚。

    所以,大中国逐渐形成了北麦南稻的种植格局。

    这也形成了一个文化现象,北方人爱吃面食,南方人爱吃米饭。

    只是,等一千三百多年后,终于培育出了适合东北生长的粳稻——东北大米之后,它就以良好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短时间内就征服了中华大地上千千万万吃货的胃。

    阿布,就是想通过自己、贾农、以及无数种粮把式的努力,划时代培育出东北黑土地优质稻种,造福天下人的同时,图谋自己的霸业。

    而培育良种方法,也只能是通过最原始的自然杂交法。

    严格地说,仲秋到初冬这段时节,粟末地最繁重、最忙碌的工作是青贮。

    和当初在陀太峪时一样,青贮的对象,有青草、芦苇、半灌木、豆秸、苜蓿、野稻等。

    只要养马的把式判定,哪类植物可以进入饲料队伍,那就全民全军都挥动镰刀,进入茫茫大草甸,驾驶牛车去收割、运输。

    今年的青贮坑,更大,更多,更方便,更科学。

    和在陀太峪采取的直接填埋方法不同,今年的挖掘、修葺、备料、处理、装填、密封,全都吸取了去年青贮过程中得到的宝贵经验和教训。

    青贮坑更精致、考究、干净,全部用石灰和青泥膏抹平,填料之前还进行了消毒,巧妙设计了便于取料的特别通道和方法。

    今年铡碎晒凉好的青贮料,拌上酸奶、麦芽糖等酸菌填料之后,全部装进芦席做成席桶。

    一个个青料桶用压杠压得非常紧密,然后捆实封死。

    再一层层埋入大坑,踩压得不留一点空隙。

    最后,用牛皮盖好,覆上厚土和石块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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