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风明月，神目如炬
自古以来，青楼不管姑娘怎么样，一个知情识趣的老鸨肯定是少不了的。
李宽和李恪两兄弟才刚到清风明月楼的门口，一个糯的有些发齁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哎呀呀，喜鹊叫，贵人到。我说今天门口的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李公子到了呀。您可有日子没来了，我那几个女儿可是天天以泪洗面。”
在李宽诧异的眼神中，李恪淡定地掏出一锭银子，熟练地塞到了老鸨深深的乳沟之中。
“吴妈，给安排一个清雅一些的包间，要一桌上好的酒菜，叫两位唱曲的妹妹来即可，别的不用你管。”
“得了，我这就去叫翠儿和小芳来，这两个丫头可是看不见李公子就整日流泪，想起李公子便成夜流水。”
“真看不出来啊，老三你还是个花丛老手。”老鸨走后，李宽一脸揶揄地看着李恪。
“哎呀呀，就两三年前房相家二小子带我来过一次。”
“就一次？就能让老鸨说出成夜流水这种虎狼之词？”
“哎呀，那段时间总来，后来戒了好了吧。”李恪见瞒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
李宽也没继续追问，一般来说，这种行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而导致李恪戒掉，无非就是身子虚了或者染了什么毛病，都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没必要再问了。
“哎，也不是哥哥说你。房家老二不是什么好人，尽量少跟他来往。”对于李恪的下场，李宽是知道的，虽然他这个三弟在兄弟中算是很不错的了，但就是跟房遗爱走的太近，导致被卷进一场谋反案中，含冤而死，这一世，李宽实在不希望他再重蹈覆辙了。
“嗯，后来我也发现了，他每次一起来都不付钱！”
坐在包厢之中，还没有说两句话呢，两位姑娘就带着一股子香风进来了。怎么说呢，长得还行，但风尘气太浓了，李宽并没有很看得上眼。
“翠儿，你先弹首曲子吧，别的就先别整了。”李恪也能看出李宽好像“激情”不高的样子。
“等下清月姑娘就要开始弹奏了，翠儿可不想班门弄斧呢。还是让翠儿和小芳来陪公子喝两杯吧，论这个我们可不输旁人。”
说着两个姑娘便凑近了李恪，一人搂着他一只胳膊就开始劝酒。
“恩？清月姑娘？我记得你们清风明月楼最善乐者称清风，最善舞者称明月，这清月又是什么新的称号？”
“清月便是吴妈此次推出的新花魁，乐舞双绝，楼中姐妹无有不服。吴妈说她同时是这一代的清风和明月，便称作清月了。”
虽然这个翠儿嘴上说着大家无有不服，可是李宽和李恪都能很明显看出她现在满脸都写着不服两个字。
“嘿嘿，你俩的弹唱功力我可是知道的，那什么清月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李恪昧心的言论倒是很得两位姑娘的欢心，紧紧地贴着李恪，仿佛要融在一起一样。
明明叫了两位姑娘，却都围着自己，李恪也有一些心虚，但李宽却给了他一个不用操心的眼神。
一边看着三弟左拥右抱，一边喝着清风明月楼独有的梨花酿，李宽觉得自己的摆烂系统好像也不错。
谁说穿越人士就一定要称王称霸，就一定要推动时代进步的？且不说自己一个后世的小人物，是否能有这样的能力，单就说现在天下这些豪杰，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自己的父亲李二能力旷古烁今自不必谈，手下长孙无忌、李靖、房杜、魏征等人，个个都是一时之选。就连自己那些在史书上评价不怎么高的兄弟们，恐怕也不会像有些书里写的那样无能。
而自己呢？穿越之前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搭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系统，要是像以前看过的书里主角那样跳，不用别人，大哥就能给自己摁得死死的。
罢了，别跟系统作对，安心躺好，当一个太平王爷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哦，对了，那个姓武的小丫头得看好了，不然还像前世一样让她当了皇帝，自己就算是想要当个太平王爷也是一种奢望了。
就在李宽胡思乱想之际，耳畔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音律在古代贵族之中可是必修的课程，即便不会演奏，鉴赏功力肯定也是有的。这琴声婉转悠扬，绕梁三日，像泉水叮咚，却有一丝哀伤，如空谷幽兰，又隐隐一点倔强。
在李宽看来，莫说自己府上的乐师没有这个水平，便是宫中的乐师恐怕也要逊色不少，这便是刚才翠儿所说的清月吗？可新出的花魁按说应该还没有自己年纪大，怎么会有如此之高的琴艺。李宽原本对这个花魁是没有太多兴趣的，此刻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来。
清风明月楼共分两层，一楼中间是一个舞台，周围是一圈座位。二楼则是几个包间，有一点像后世剧场的布局，包间里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舞台，而楼下的人却很难看到包间中发生了什么。
李宽推开窗户，望向了舞台。
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今天的舞台用一圈纱帐围了起来，那位清月姑娘就坐在其中，很有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朦胧之感。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李恪也有些好奇，可碍于两个老情人正坐在自己身边，也不好起身去看，只能问道：“二哥，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装什么傻呀，两个男人之间谈起一个女的怎么样，当然是问她长得怎么样了！”
“惊为天人！”
倒不是李宽在故意戏耍李恪，只是薄薄一层纱，实在无法遮挡住清月姑娘的曼妙身材和清美面容。而且在后世社会单身二十多年的李宽，早就练就了一双能够看透马赛克的神目，区区纱幔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