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直宠

    “这句话，难道不是为师问你吗？”宋初寒坐下，看着白猫轻笑，“你想要为师怎样？”

    白猫低着头，神情看不清，但猜测大致也是苦涩的。

    他长时间没吭声，也没回答。宋初寒也只是一问，低眸静静看他。

    其实答案也很明显，白猫早就说过，他只要师尊。

    ……

    阳光打进窗来，将整间屋子铺上灿烂曲调，温暖而生机。

    屋内时间沉寂，只有各自缓慢的呼吸。宋初寒眼眸渐深，流转过白猫的眼尾眉梢，停在他扑闪缓慢的睫毛，慢慢向下，去捕捉他那沉沉的眸子。

    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指，抬起白猫的下巴，注视着他，轻声，“小白，乖乖听话，好不好？”

    说完，不等白猫回答，他突然倾身靠近，将白猫抵在靠背，捉住他冰凉的手，低头俯身。

    那大约是冬日的炭火，烧出了热烈的火花，滚烫灼人的气息淹没了白猫，让他呆愣而震惊，瞪大了双目，僵住了。

    师尊，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滚烫接触，是他多年的梦寐以求，寤寐思服，却并不温柔，更像是撕咬。破了皮，和了血，疼得他皱眉，却也只能被宋初寒掌握侵占。

    这个吻只是惩罚和安抚，不带任何其他。

    白猫被亲到最后脑子还是发懵的状态，怔怔地盯着宋初寒的浅眸。

    “还敢随便就死吗？”宋初寒将他困在方寸之间，带着薄茧的手碾在他嫣红的嘴角，逼问，“还借着为师的手？”

    白猫抿唇，从怔愣中回神，知道这是秋后算账了。他自觉心虚，颤着睫毛。

    宋初寒并不放过他，“为师欠你一刀，可要我现在还你？”

    白猫神色一紧，攥宋初寒的手也跟着用力，连忙抬眸摇头。

    宋初寒见他摇了头，脸上的冷寒散了开，摸了摸他的头，将他凌乱的发整了整，动作轻柔，话语却不甚好听，“若是敢就此死了，为师逍遥快活去，也不记你这个混账。”

    他这是在回白猫先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白猫神色暗了下，一缕伤心藏在眼底。

    宋初寒挨得近，倒也看得分明。

    他又拉过白猫的手，将那软布条缓缓重系在白猫腕间，轻声说着好听话又哄，“为师错了，收回之前的混账话…为师发誓，绝不丢下你，我的小白猫，我要一直宠。”

    宋初寒语调变得快，也只因在乎。既恼憎他伤害自己，却不舍说重话，只能如此轻飘过去；又到底心疼他，放完狠话又重新哄来。

    白猫听得一怔，眼尾顿时红了。

    宋初寒当时将白猫的一只手绑在床头，绑的轻柔随意，一挣就脱，只是想要告诉白猫：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不许随意糟蹋。

    白猫也明白了这个意思，问他，又想要他怎样呢？

    宋初寒如今再次将这个白布条系在他的腕间，告诉他，不丢下他，一直宠他，发誓的那种。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大概只有一点——填补白猫残缺的安全感。

    他幼时无人爱，所以做事激进偏执，所以患得患失。如果能填补他一点安全感，宋初寒就尽力填补一点。

    “如此，还发疯吗？”

    白猫还怔愣在之前的话语里，盯着宋初寒诚挚的眼，又被这话一激，陡然抱住他，下巴抵在宋初寒的肩，闷声道，“不疯了……”

    宋初寒被抱的一愣，继而冁然而笑，抬手抚上了他的发，拥住他。

    “我的小白啊。”他只剩宠溺的叹息。

    他们师徒二人，都避而不再谈及那个话题，也都不再去逼迫对方，仿佛各自心照不宣，知道逼迫的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相互怨怼。

    像如今如此平和相处，似乎是极端后果后，最好的结果。

    但彼此暧昧的，模糊不清的，还尚在。甚至比之从前，更要强烈，因为各自都已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