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喝酒
回到清冷殿,宋初寒给白猫检查一番,把遗漏的伤都涂上药,正当白猫和宋初寒僵持着要检查他身体时,梅自清长腿踏进来。
无声对峙的两人一顿,那微妙的气息散开了来。
白猫躬身作揖,宋初寒颔首。
“你先下去吧。”梅自清清冷开口,眼神扫过白猫有一瞬的探究。
“是。”白猫顿了下,抬腿离去。
“师兄。”宋初寒笑着,先好茶好座奉上,“多谢师兄替我打了许久的掩护,师弟才得以偷懒。”
“既然回来,事务我就交还于你了。”梅自清接过喝了口,脸上温温和和。
或者可以这样说,梅自清对待别人都比较冷,除了他这个师弟。
“师兄啊。”宋初寒无奈,梅自清似乎一直视这些事务如烫手山芋,老是想交给他,可他又不是原主,没那个心思把持大权,“宗内事务我想了许久,还需师兄来把持大权,这事务我一个人也忙不完,师兄不希望把我累死吧?”
宋初寒苦笑作惨。
他眼神恳切又无声同梅自清对峙起来。
梅自清眼神闪了闪,几经确定宋初寒确实不是客气话,才点头同意。
从局外看,一介宗主,管个事居然也会有点小心卑微?
“多谢师兄!”宋初寒感激不尽,起身躬腰作了个大礼。
梅自清默然看着,嘴角闪逝过一抹极轻的笑意,坐下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真音前几日等你,没等到就先行闭关了,他说让你照顾好自己。”
宋初寒眉头极轻挑了下,他不觉得宋真音会说这样的话,那人嘴硬,估计是师兄自己代传的。
“总宗的长老你已见过,这次各宗比赛会安排在此,一切事宜比较繁重,我已经通知其他长老速回,相信很快有回音。”梅自清看着宋初寒,耳边的坠子稳稳不动,像是那稳重让人依靠的山,“你打算要何人来主持。”
宋初寒思考片刻,微微一笑,“几位长老中,好像也就念之比较稳重,师兄觉得呢?”
他可没有伺机报复,这是事实。
他和梅自清无心,何况宗主一般是镇场子,宋真音闭关,楚狼就一半吊子爱偷懒,黎词还不够稳重,压不住大场面,也就纪念之熟悉这些流程。
纪念之:“……”
一个两个都不是人,他怎么就摊上了这种领导?!
梅自清诧异一闪而过,他以为这种显赫声名的时机,师弟会亲自举行。
观他目光澄澈,罢了。
“好。”
纪念之板上钉钉。
梅自清起身,耳边的坠子随之晃动,宋初寒眼神落上去,那上面微闪的银光,让他微微愣神。
“凝神,”梅自清嗓音沉沉,抓住他的手腕,再一次替他检查身体。
宋初寒回神,无奈笑笑,“放心师兄,我出去没折腾这身子,好着呢。”
手腕老实着,任由梅自清指骨搭上。
梅自清没听宋初寒的胡扯,把完脉,眉头蹙了下,又检查看了灵魄,脸上瞬间冷起来,手上运灵再次给他疗愈。
冷寒似冰,还是新伤,还说没折腾。
宋初寒:……
冤枉,谁知进阵冻了一下冷寒加剧了。
白猫回了住处,盯着房间里堆成堆的礼物微愣,接着手指干净利落地划了个阵法,那动作轻车熟路似乎做过许多遍。
几秒后阵法完成,白光一闪,那些礼物自动穿过阵法,去寻找它的主人。
早上的那一群女子,傍晚吃完饭,回到房间正准备休息,就看见自己准备许久的礼物,见鬼地自己回来了。
……
那群女子:果然,白师兄还是不收。
梅自清离开后,宋初寒走了一趟架阁库,调阅了一册请愿书记录档案,和殿主纪念之拌了几句嘴,又赞扬了几句他徒弟,把他捧得鸡毛都翘天上了,顺便提了一嘴比赛由他主持,在他没反应过来之时,快速溜了。
纪念之:就……当场裂开。
宋初寒你还是不是人!!!
白帖
吉元三年三月,任务人:白猫。
苦主:杏花村全体村民
家户贫困,人丁不足,还请贵宗帮忙来播种,不胜感激。
……
白帖
吉元三年五月,任务人:白猫。
苦主:楚家兄弟
今年灾难频发,我等小民自发开启粮仓,四处施粥散米,可强盗横行,求贵宗派弟子护送一二,不胜感激。
……
白帖
吉元三年九月,任务人:白猫。
苦主:张家村
村中贵重物品被盗,晚上鸡犬不宁,还有女子哭嚎声,报了官府后却连出人命,找了道士说怨气冲天,诡异至极,求贵宗救命!感激涕零!
……
宋初寒坐在屋顶,仰头是月,低头是白猫这些年做过的许愿帖任务册,他灌了口酒,这酒是梅自清新制的,入口醇香,回味无穷。
只是他一个个扫过这任务册上的字,看着白猫这些年走过的痕迹,扫过这四年苦中的冰山一角,口中的酒在舌尖打了几个转,都是苦的。
……
“师尊。”
宋初寒一怔,寻声望去,屋檐下是拿剑的白猫,似是在院中练剑至一半看见他,就过来打招呼。
“陪为师来一个。”宋初寒笑笑冲他举起酒壶,另一只手把那未看完的册子敛进袖袍,藏起来。
“好。”
白猫忘了之前自己对顾有鹤提醒的规矩,上了屋檐,分走宋初寒的一坛酒。
这酒喝了对他灵魄也有好处,宋初寒心想。
他一边喝酒,一边静静看着白猫,那之前舌尖上散不去的涩气倏地淡了。
月光缭绕,一白一黑的身影,还有五个小东西,融入了月光。
【宿主,怎么起的这般早?天还没亮呢。】写写揉着眼睛还有点犯迷糊。
“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宋初寒关上门,宿醉的脑袋还是有点沉。
【为什么走不了?】写写奇怪。
因为他昨日戏弄纪念之,他今日怕是要来报仇。
他猜得的确不错,一早来堵人的纪念之扑了个空,一脸郁闷地怀疑人生。
姓宋的又离家出走了?
他……他怎么不直接卷了铺盖走人!!
纪念之气得棍子都在乱戳,不行!他去找宗主,说不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那累死累活的破赛,他才不当什么老好人去主持。
外面的集市很早就热闹起来,宋初寒恰巧凑上了早集。
他找了一家点心铺子,带足了银钱,白色点心一种挨着一种尝,听说早上的点心都新鲜,刚出炉。
最后挑选了几种,各自买了,又到另一家茶舍冲淡了舌头,继续下一家点心铺子……
写写在一旁看着,流尽了口水……为什么它吃不到,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