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心甘情愿接手考核
宛初只觉报应来了,木木地道:“这……有何区别?”
他不解释,却是忽而站起身,水花四溅,宛初躲避不及,扑得她满脸皆是,身前更是沾了水珠。
北辰扯了衣衫披上,胡乱系好衣带,拉了她便转回了内殿。
满殿唯有她小桌上一盏烛火,昏暗朦胧之下反倒多添几分暧昧。
他步伐极快,宛初踉跄着连忙跟上。
气还是没气?她有些分不清。
到得榻前,他便顺势一甩,宛初只觉周遭眨眼晃过自己便已倒在榻上。
她下意识伸手撑起,北辰却已然扑上前来,双臂撑着将她圈在怀里。
近在咫尺,又觉他腾了一手扯着她衣带,“想男人还是想我!”
她直直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北辰些许恼火,还有些挫败,更觉十分别扭。
说书人的话本子里写的都是什么东西,根本不一样!
谁知宛初忽而一手勾了他脖颈,低低笑起,“想你这个男人了。”
“嗯。”
“嗯?”
宛初忽觉身前一凉,下一瞬他炙热的气息便已贴上,唇瓣被覆住,一时呼吸不畅。
那一晚宛初迷迷糊糊不知如何过了,只知翌日北辰撤了早朝,抱了她睡至午时方醒。
还懒床。
虽已是多次,但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情况。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埋首在她心口,闻言低低笑起,闷声懒懒道:“话本里总说女妖极擅吸噬男子阳气,你就是这妖。”
她环住他脑袋,手上拿了阿爹那封信看着,闻言随口应了,“那还不远离我。”
他蹭蹭她心口,“成瘾了,离不了了,给我留些元气,满满之后再来养你。”
宛初倒吸一口凉气,指尖不自觉入了他发间,她听见自己颤得发软的声音,“话本子里也说妖祸国,君主往往国破遭世人唾骂……”
北辰含糊不清,“心甘情愿。”
待洗漱完毕,青螺前来梳妆之时,宛初才得知,天晓之时,玉蟾宫起了大火,卫嫔险些被挡在殿内,索性她咬牙跑出了殿,身上只几处灼伤。
“陛下知晓么?”
“撤朝之时朗总管已然说了。”
“御医看了么?怎么说?”
“看了,说是无大碍,养些日子便好。”
“嗯。备些肉粥来。”
“是。汤呢?”
汤?避子汤啊,宛初垂了眸,“一并端来。”
青螺将膳食布好之时,北辰还在榻上懒着。
她端了粥喂他,“你待会儿去看看卫嫔吧。”
他一脸虚样儿捏捏她红润的脸颊,“多大点事。”
宛初见他这柔弱模样,心情复杂,却还是道,“去看看。”
北辰不情不愿,“嗯。”
话虽说着,但到底是没去看。
一连好几日,卫嫔皆卧床休养,烧灼的皮肤起先暗沉,尔后在药膏之下渐渐褪了,长出的新肉异常白皙,无论如何,与本来肤色均有差异,不是黑了便是白了,听说为此跟卫御医发了好几次火。
宛初却没空闲去看,连着好几日忙着认识阿娘手下的元老。
玉佩虽有,但并不代表便能掌握初记。
首先第一个考验的便是账目,纵然宛初已然有了与阮清不相上下的名声,但仍要被亲自检验。
这一项均赞成通过。
第二项便是考验食货一道,其涵盖田制、户口、赋役、漕运、仓库、钱法、盐法、杂税、矿冶等的通识程度与看法。
第三项便是识人用人的考验。
听说这些皆是阿娘当初对她设下的,却从未对她提及过有此一事。
宛初虽不知道,但她知道阿娘一定教过。
“北初地广人稀,大多聚于皖河一带,因此田多地偏,多数以水稻为主,十年前水涝突发,皖河水位暴涨淹了一带所有庄稼,颗粒无收,当时从大时购米极贵,偏地无人问津杂草荒木丛生,是以此处多矿多媒,构成北初矿产丰富……”
宛初面前铺着一张北初舆图,她指尖所指之处与她所言分毫不差,显然已烂熟于心。
“解决之法呢?”北初总管事杜成眼神讳深莫测,难辨所想。
“缺一制度将皖河两岸及支流聚集之人散去偏远一带,北初雨势过大皖河便无能为力,在此一面大时做的极好,以水渠引流,挖河储水,但大时国力强盛非北初可比,是以此施行较难且劳民伤财,解决此便需从农具等出发,恰北初矿产丰富,缺能人造……”
直连续了好几日,这个考验才算到了末尾,极简单一问――既知如此,如何谋财?
是了,初记毕竟是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谋财才是主要目的。
“此制度若出,百姓搬离皖河一带,路途之上主用牛车搬运,初记可雇人组成专业搬运队,保证按时按量一分不差送至地点,可从中收取费用,亦可与镖局合作,从中分取利润。水患一事,可争取与户部合作,国库拨款往下,所需物力一方――”
杜成伸手打断,“不必再验,已然足够。那最后一问,识人用人,来人,将他带上来。”
宛初见到了一个吊儿郎当,叼着枯枝儿嚼,衣着破烂补洞满身的男子。
应当是少年才对,约摸十六七岁。
见到宛初,他竟然斜着眼吹了声口哨,一派轻佻,还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视线在她心口停留了好一会儿,再抬眼时满脸邪笑。
“身段儿不错。”
宛初喝了口茶,听杜成道,“此人用还是不用?”
宛初未急着下定论,“有什么本事?”
“犯偷窃之罪入牢已有十余次,屡教不改,次次逃出大牢。还对良家姑娘言语挑逗,行为轻佻,睡人不娶。”
宛初挑眉,“你偷钱财便是为了睡良家姑娘?”
那少年嘻嘻笑,“我给钱了的,她们父母也愿意的,公平。嘿嘿,还有回头再找我的。”
宛初但笑不语,“回头找你?有几个?”
少年伸手胡乱掐了下,“七七八八五六个,今儿去这个明儿去那个,岂不逍遥?”
宛初伸手拍拍他肩膀,笑意终于明显,对杜成道:“这人我用。”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