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画画
宁予安睁开眼睛:“那朕为你画一幅怎么样?”
“陛下会作画?我没有见过。”
“其实我也不会,但画些花草还是可以的。”
沈鹤卿笑了:“那我不要,我自己也能画。”
“哦?朕赐你的御作,你不想看看吗?其他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殊荣。”
“那既然陛下要画,我去为陛下准备纸墨。”沈鹤卿起身,却被宁予安拉了回来。
“准备彩墨就行,至于纸,我带了很特别的。”
“好。”沈鹤卿没有细想。将墨摆好后,沈鹤卿在她身边坐下来,准备看她要画什么。
“纸呢?”
“你不是说你准备了特别的吗?”
“是啊,但是需要你帮忙,脱了。”
“啊?”宁予安提笔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沈鹤卿细想了一下,抱住自己:“陛下!”
“听话。”
“以前真没看出来,陛下竟然是这样的人。”
“自从进了八苦宫,你就一直穿着素袍,可惜了你这张妖孽般的脸,身为国师自然不能着华服配彩缨,但面上的不可以,下面遮住的,可是朕说了算。”
“看来白火莲不仅仅让陛下陷入幻觉和痛苦,连你的色/欲之心也一并勾出来了。”
“那可不是,你没看过话本子吗?在话本子上,那些高冷的女子禁欲,是指对那些妖艳贱货们视而不见,可对心上人,从来就是欲罢不能。”
“陛下现在看奏折都看不过来,你竟然还有时间看话本子?”
“没有看了,只是话本子不都这么写。”
“那要是陛下有一天不做陛下了,看来靠写话本子也能活下去。”
“朕不会落魄到到那种地步的,话说你到底脱不脱?”
“如果我说不呢?”
“那朕就亲自动手了。”
沈鹤卿抓着衣服的手松开:“陛下答应我,如果我让你作画,你以后不许再吃黄连了。”
“嗯?”
“黄连寒性太重,于陛下身体只有害处,我不是一直都在给你糖吗?”
宁予安想了一下,道:“好,就依你。”
沈鹤卿解开衣带,宁予安已经研好了墨。
宁予安将他揽在怀中,开始下笔。
沈鹤卿开始时感到很羞耻,所以一直闭着眼睛,但后来试探性的睁开眼睛,看到宁予安一脸认真,似乎真的打算在他身上画一幅栩栩如生的画。
直到……
直到宁予安画完,沈鹤卿低头,就看到自己身上那副很大,但丑的惨不忍睹的、看上去像是某种花草的图案。
“这是……梅花?”
“我的画工有那么差吗?这是红豆,此物最相思。”
沈鹤卿:……
这算什么红豆啊?这树根本不像一棵有生机的树,反倒是像刚被砍了烧柴的柴火,这也就罢了,可是这比树枝还大的红豆是怎么回事?
“要不陛下……以后还是不要画画了吧。”
沈鹤卿终于发现一件宁予安不擅长的事:画画。
这个水平,学画两月的幼童都能达到。
“朕是不善此道,但也不至于想你说的这么差吧?”
“陛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小时候学画,教我画画的师傅差点气死,我又不是没有认真学,但我学不会,最后也就放弃了。”宁予安放下笔。
“你明明知道自己画不好,为何还要画?”
“不是因为有些人因为萧灏宸进宫不开心吗?那朕只好告诉他一件其他人不知道的事,让他开心一下咯。”
沈鹤卿笑道:“你还知道啊?不过我看,你是为了让你自己开心一点吧?”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画自成一家,别有一番风味吗?”
沈鹤卿低头看了看,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出来。
“我去洗掉吧,太丑了。”
“我帮你。”
……
萧灏宸在国宴上身着一件紫色的公子服,他出现的时候,大臣们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国之父的影子。
“这男子,雍容华贵,大气优雅,确能成为我北宁国父啊。”
“是啊,不过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南萧嫡长公子萧灏宸,参见北宁女皇。”
“长公子请起,看公子带的琴,是要为朕与爱卿们演奏一曲吗?”
“回陛下,演奏谈不上,只是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粗俗曲子,陛下和诸位大人不要嫌弃就好。”
“看来我们今日有耳福了,不知公子要演奏什么?”
“灏宸要为北宁与南萧的万民祈福,故而带来一曲《桃之夭夭》,愿音国百姓在音国桃花源中,安度此生,子孙安康。”
“有请——”萧灏宸在古琴旁坐下,旁边的战鼓,琵琶,二胡等也准备就绪。
先响起来的是战鼓,一开场,就有一种千军万马,铁马冰河的阵势,后来加入了琵琶,仿佛十面埋伏,战争一触即发。
萧灏宸的琴音这时才响起,是一种号令将士的感觉,就在人们以为这是一曲战歌的时候,又加入了洞箫的声音,就像是等候丈夫打仗获胜归家的妻子。
再然后,又加入了笛子,一夜征人尽望乡的凄凉从笛孔中一涌而出,须臾之间,所有的乐器不再慷慨激昂,而是若隐若现,断断续续,不得不说是一种四面楚歌的情形。
如此大喜之日,萧灏宸的演奏却如此不详,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音乐还在继续,埙终于在尾声的时候加入,这时,却无疑是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结尾处,除了古琴,所有的乐器相继息音,萧灏宸的琴音,如落日下战败方的军旗,如战场上照着白骨的月光,最后一个音符,终于,道尽了,曲终人散。
现场完全安静了下来,臣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萧灏宸的琴技自不必多说,只是,这真的是在为两国祈福吗?”
“好!”是宁予安,她在大家的沉默声中第一个鼓起来掌,众人看到陛下如此,自然上行下效,大家都叫起好来,现场顿时人欢马叫,一片赞叹。
“朕就知道,方才长公子是在自谦,这样的水准,朕的宫廷乐师,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萧皇果然教女有方啊!”
“是啊,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
在众人的一片赞叹声中,萧灏宸起来谢恩:“陛下快别夸奖灏宸了,否则灏宸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长公主如此才华,让朕的太极殿更添光彩,说吧,要朕赏你什么?”“陛下要赏臣妾?”
“当然,长公主给了朕如此的听觉盛宴,朕自然也应礼尚往来。”
“那就请陛下赐给灏宸一点时间吧。”
“什么?”
“灏宸想和陛下一起游湖、一起看花灯,一起吃美食,一起作画,不用太长时间,两天就好。”
说起作画,宁予安想到自己昨晚作的那幅画。
看到宁予安并无反应,萧灏宸道:“是我提出了让陛下很为难的要求吗?对不起陛下,是我不懂事,我只是……那不如,陛下就赏灏宸一杯佳酿吧……”
“好!朕答应你,陪你游湖看花灯吃美食,璟墨,去安排一下。”
“是。”萧灏宸立即绽放笑容:“谢陛下!”
“各位,朕还有政务处理,长公子与爱卿各自尽兴,朕以此杯,敬诸位。”
宁予安举起金樽,向大人们示意后,一饮而尽。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的恭送声中,宁予安不慌不忙的离开了,萧灏宸看到宁予安离开,心里有些不悦,但考虑到她确实很忙,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大臣们向他敬酒,他代表性的喝了半杯,随后就连酒杯都不端,得体的回答她们的问题,优雅的挂着笑容,不卑不亢,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