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去往西,快马一日,八相耦合,可上青天
“此处往东乃龙华庆林府,此间府兵不足百人,又毗邻东海,边陲小府,不足为惧;此间之北,兴岭山脉,草木耸翠,重岩叠嶂,内多一线天,若有险情,退入其中,据险而守;此地之南,群岛之国,化外之地,事不可为,尚存一线生机”
言未必。
“而西去棱台荒芜草原却接壤诸国。若地为基,进,可信马由缰,逐鹿天下;退,可偏安此地,静待大势,待价而沽!先生大才,钟某拜服”
“只是,此时出世,可是时候?”刚才还热血翻涌的钟于非突然问道。
“将军果非等闲之辈,一语中的。如今天下,纷乱伊始,若于此时轻举妄动,恐成众矢之地,大业难成……”
谈话间,只见着那道士模样的人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
又道:“龙兴之地,此刻实乃法外之所,流寇四起,各自为王,若将军能占据大义,讨贼安民,操练义军,镇守此地,以待天时,也不失为顺应天命…”
“先生稍后,某家,这便去面圣请旨。”说着钟于非便准备动身。
“将军稍后,且听完贫道言语。”
说着手中拂尘一挥,钟于非瞬间坐回到原位。
“先生好手段!”
那青年道人并未理会他,后继续道:“天子诏命,承天景命,若能讨得固然省事。然,纷乱已始,天命已去,若想敬告天地顺应天意,唯有祭天地,请法旨!”
“彩!大彩!”
“还望先生教我”说着已有白发的钟于非躬身下拜。
“咦!使不得!将军气运加身,贫道也只是顺应大势而已,怎受的将军如此大礼。如若不弃,兄弟相称即可。”
“大善!钟于非,拜见大兄!大势之时,钟氏一族便全仰赖大兄了,万望大兄推波助弟,上青云!”
………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一车车的珍宝字画与仙酿佳人,源源不断的自镇北将军府中拉出,又接连不断地被拉进了御景城中各个大官权贵府上………
不久,御景城中便有童谣传唱:
小相公,要读书,方可有日,红榜中。小郎君,莫从军,终有一日穿心透
你且看,人屠将军惧朝堂,只望离京享余寿
请再看,文秀老爷安天下,华裘金带圣人后
…………
三月之后,终于有道圣旨示下:“镇北将军钟于非,战功彪炳,功勋卓著,于国有功。而今桑夷异动屡犯我境,故特遣镇北将军终于非,远赴北海操练水师,暂代北海郡一切事宜,以防桑夷,此行艰险,望卿珍重。”
于是乎此间之后,北海之上日夜可见旌旗招展,舰船穿梭;兴岭之中有无数甲士破土建城,昼夜围猎…
………
十年之后。
“大兄,万事备矣。只是,你可……”
“毋须多言,天命只有定数。四日辰时,即刻开始!”
早已须发皆白的钟于非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其身旁唤作大兄的中年道人,便打断说道。
…
四日后,祭祀当日,祭坛之上。
钟氏族人皆赤袍金冠跪伏于地,一道人素衣玄袍立于祭坛之上。
“肥遗、鸣蛇、毕方、酸与、跂踵、比翼,霍乱天地,今钟氏一族助吾焚其于此,以告天地。”说着指尖结印,拂尘一挥,指向苍穹。
话音刚落,钟氏族人纷纷起身来到六种异兽之前,手起刀落,枭其首,放血于北方朱雀铜鼎之中。
“敕”!
又见,道人用手一指,那绑着六种异兽的铜柱,骤然便燃起熊熊大火。
青铜大鼎之中,血浪翻涌,随后大鼎之上浮现出火焰文字:此行顺天,杀孽毋算。
众人大喜,直接叩首跪伏于地。
“狏即、雍和、朱獳、犭戾、蜚、化蛇,滥造杀孽,今钟氏一族协吾斩其于此,敬拜天地。
话音刚落,钟氏族人纷纷起身来到六种异兽之前,手起刀落,枭首放血于南方玄武铜鼎之中。
“敕”!
道人又是一指,刹时狂风大作,绑于铜柱上的异兽纷纷化为齑粉。
随后,大鼎之上浮现出玄水文字:此起于非,然兴于其后。
突然,天上雷云翻滚,两道霹雳落下,直击南北大鼎,一时雷鸣大作,天地昏暗。
钟氏众人皆惊,然仍跪服于坛上。
终于在第十二声雷鸣炸响后,天地又归于平静。
“天地祭,甲子期,雷鸣止,法旨宣,恭送天使。”那道人收了拂尘,面朝天边,躬身长揖一礼。
待到雷云散尽,旭阳重现后,他转身道:“礼成。”
言毕,台上道人七窍流血,瘫倒于祭坛之上。
“全军整备,即刻开拔,南下东海,屠灭庆林!”钟于非立即起身,转身发令道。
“战!战!战!”十万甲士同声呐喊。
高昂的战意中,上万舰船同时升旗、满帆!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在震动。
待到全军皆已只能看到背影时,钟于非这才冲向道人身旁。
只见,那在倒地上的中年道人双手分开,指向东西两个大鼎,早已气绝而去。
钟于非就这样跪坐着,静静看着他怀中扶起的大兄。
不一会儿,那道人身体慢慢虚化,不久便完全消失在天地之间。
他好像并不惊讶,只是缓缓起身,对着虚空作长揖三次后,独自一人,先后扛两鼎上船!!
……
两日后,东海之上,惊涛翻滚,旌旗招展,血气冲天!
当日,钟与非登顶镇海山,祭祀天地,自封瑾灵王,邻授封国于此,立国号为雍,定都青睿。
自此,兴岭之南,棱台以东,皆为钟姓。
故后人道:
兴岭之南庆林中,东海杀声龙王雍。
是是非非系于非,青睿自此归灵钟。
…
“巴六,前方岔口你我分路,你单骑往东三十里,去寻神道观,其后院左手数第四间厢房的下有暗道,可直通城外,快带着小姐去与众人会和!”
“此玉简,乃祖传之物,务必交予我儿。”
“主家!”
“快走!”
那晚,三十多骑疾驰于外城小道,后有追兵无数。
那夜,一骑抱婴疾驰而去。
月光之下,他隐约看到玉简上的几行古体小字:
此去往西,快马一日,八相耦合,可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