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车道德悖论
“我的阿云怎么这么聪明？还猜到什么了？”
“一直跟着你的姜弓从天祈楼出来就不见了踪影，沈煜的出现也很奇怪。你是早料到南絮要跟你说什么？”
楼下的羡予挥动着长鞭，让人无法靠近。南絮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身上还挨了几鞭，可行动依然敏捷。
“羡予，你为何背叛主子！”
“这几年来表面上我是管着凤栖台，可我真正能做主什么事呢！还有小玉那丫头，被洛轻尘送进了睿王府后就再没了音讯。”
“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都只是当了他的垫脚石替他去死罢了！”
说罢，羡予长鞭一挥击退了想要抓住他的一干人等，一个飞身上了三楼。
鞭子一甩，尖端横飞而来，目标直取云舒的脖颈。
云舒却似没有看到般不闪不避，好整以暇的笑着。
就在鞭子要缠上那雪颈之时，洛轻尘先一步出现在云舒身前。
羡予只看到这人嘴角的一抹冷笑，就被夺过了鞭子，足尖在他胸前，成全了他即使打架也要维持的漂亮身姿。
洛轻尘很少在他们面前使出全力，所以羡予没有料想到在极限的距离之内，洛轻尘竟然还能在抱着那女人之余把他重伤。
这一脚踢在了他的肋骨上，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的他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只能由着自己的身子坠下了楼。
摔落在地的一刻，羡予闷哼了一声，看着围上来的昔日旧友，他咳嗽着吐了口血，狼狈地笑了起来。
“你们现在这么效忠于他，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你们会如我一般，不过是犯了点小错，就要被抹杀。”
“参见主子。”一个小丫头垂着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小玉、小玉是你吗？”羡予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原本你的任务到假死脱离凤栖台就该结束了，只可惜，有人自作聪明。他是为了你才如此，不如，你给他个了断？”
云舒注意到，洛轻尘此话一出，这个名唤小玉的丫头面无表情，无牵无挂的样子。
“阿洛，这个小玉什么来头？”
“青瑶自作主张从街上捡回来的，我知道的时候，她们都拿她当小妹妹看了。羡予来求我让她进清风阁，我一时心软便应了。”
“也就是说，她和这凤栖台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了？”
“你想到什么有趣的玩法了？”
云舒露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凤栖台上下在以后无数的日子里，只要一回想起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句：
王爷与王妃，真乃绝配！
凤栖山，丛林间。南絮青瑶几个姑娘被绑在一起，羡予单独被绑着。
一捆姑娘被安排着并列躺在一条路上，羡予则躺在相隔的两一条路上。山下，则是架着马车的小玉。
“我从前听过一个很有趣的段子。你架着车走着走着会有个岔路口，左边会压死五个，右边会压死一个。”
“小玉姑娘，一边与你情同姐妹，一边与你情意绵绵。她们的死活可就在你手里了。”
过去看到这个火车道德悖论时她就很好奇，如果现实中真有这么一道选择题，人们会怎么选择？
“阿云，你会怎么选？”
云舒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微微向后一靠，便贴在了洛轻尘的胸膛上。
“那得看你在哪儿了。”
洛轻尘是个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云舒的意思。
“阿洛，打个赌，我猜她谁都不会救。”
“我跟你想法差不多，不过更极端一些。”洛轻尘轻踢马腹跟了上去。“她会全杀。”
两个人借着树林的枝叶隐藏着自己的行踪，跟在小玉的马车后面。
到了分岔路，果然见小玉勒停了马，把捆缚着的羡予一点一点拖到了南絮她们所在的路上。
“小玉，我以为你死在了睿王府，如今看你还活着，我安心了。”
“羡予师傅，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救你们吧？”小玉边说边把马车牵到了六个人的前方，从腰间抽出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马身。
剧烈的疼痛迫使马儿狂奔而出，小玉分不清冷暖的脸上终于扯出一丝笑容。
“不救？”
“羡予还有用，青瑶也不单纯只是个美人。”
话音刚落，就见被绑着的青瑶震断了绳子，一个跨步，拦在了马车前。
云舒震惊的看着青瑶姑娘单手制住了飞奔中的马，另一只手化掌为风，将马连带马车，一劈为二了。
“青瑶姐姐好掌法，好力气。”云舒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刚刚在凤栖台里还看不出实力，云舒都在想是不是洛轻尘太抠门了，才让这些下属不敢下重手打架，万一失手打碎了什么怕是要赔的倾家荡产的。
一想到中庭上方那颗硕大的明珠，云舒就一阵后怕。
“小玉，当初是我把你捡回来的，怎么，连我你也想一起杀了？”
“青瑶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凤栖台害得我父亲日益疯魔，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杀了你们，是你们的报应！”
说着，小玉提剑向着青瑶刺去，青瑶虽无兵器傍身，但丝毫不落下风。
“姜弓，差不多了，去吧。”
隐在暗处的姜弓如鬼魅般加入两个女人的战场。这是云舒第一次看见姜弓出手，小玉也好、青瑶也罢，两个女人的攻势都能被他轻松化解。
随着姜弓幽冥般的速度，小玉很快便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洛轻尘！你出来！凤栖台害得多少如我一般的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凭什么恩爱两不疑！”
“姑娘，我让你做选择，可没让你赶尽杀绝啊。”
“我呸！你与洛轻尘压根就是一丘之貉，你们算计人的嘴脸都一模一样。”
“阿洛，她在夸我们恩爱呢。”云舒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洛轻尘，接着肯定道：“我们当然一样，一样都是美人。”
“美人？心肠恶毒、踩在尸山血海上的美人？那小玉我可真是大开眼界啊。你让她们躺在这里等死，和我主动杀了她们，有什么分别！”
云舒捡起小玉在打斗中掉落在地的一块玉佩，端详了片刻没看出什么，就顺手扔给了洛轻尘。
“你知道吗？被这个段子困住的人中，我最喜欢一个答案，不是杀一人救五人的牺牲论，而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躺在他们不该在的位置？”
“凤栖台是供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父亲为什么会在？他不是应该在妻子、在儿女身边吗？”
“若是你父亲守好本心，又岂会来这种地方？若是天下人都守好本心，那这凤栖台自然就不存在了。”
“可惜啊，他们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日复一日在错误的位置上苦苦挣扎、怨天尤人。”
“与凤栖台何干？与阿洛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