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中的她
肖几何洗了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仿佛还看到了另一张爱做鬼脸的可爱脸庞。“几何，你帮我洗脸吧，好吗？”半睁着眼睛、嘟着嘴、望着自己的人不肯起床，被拉起来之后还问这样厚颜无耻的问题。肖几何拿过自己的毛巾一把糊在对方脸上。“肖几何！你要闷死我啊！”
“你好，我叫余天，你可以叫我天天，大家都这么叫我。”
那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她跟他第一次打招呼。
大学校园比高中热闹了很多，但在肖几何看来，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因为他的心里基本上都是学习。他除了上课便是在图书馆，所以方宇说他就是个“书呆子”。
方宇是跟他完全不同的人，肖几何安静沉稳，而方宇话多、爱玩，他的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可能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很奇怪，怎么他们两个人会走得那么近。不过其实也很好理解，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同一个寝室。
“几何，你能帮我带一下早饭吗？拜托你了，我今天起迟了。炜哥我看是起不来了，昨天他打游戏到凌晨呢！学神一直都不见人影，只有你这个好兄弟能帮我了。”方宇一连串的炮轰，肖几何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肖几何望着还趴在床上扫出一连串话语的方宇直摇头，背上书包便出门了。
上课的时候，铃声刚结束，方宇便上气不接下气地窜到了肖几何旁边：“谢谢你帮我占位置了，兄弟，早饭帮我买了吗？”
肖几何指了指桌上的蛋饼和鸡蛋，打开笔记本准备记笔记。
方宇拿过早饭，拍拍肖几何的肩膀道：“多亏你了！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嘻嘻。”学神转过头，鄙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声音轻点，影响我上课了！”方宇立马附到肖几何耳边轻声道：“就是下次占座能不能往后面一点？”肖几何没理他，他只能自顾自偷偷地吃他的早饭。
学神，是他们同寝室的萧杨乐。用方宇的话来说，如果说肖几何是“书呆子”，那萧杨乐就是“书霸王”，因为他就像掉进书海的人一样，除了学习，他不会跟其他人说一句话，他最爱聊天的对象就是老师。
其实按理来说，肖几何与萧杨乐可谓是同道中人，但是两人却走不到一起。肖几何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起初也主动跟萧杨乐说过话，在图书馆的时候见到了也会打个招呼。但是萧杨乐却像看不到人一般置若罔闻。时间久了，不仅是寝室里的人当他不存在，连学院里的人也是。
方宇曾郑重其事地问过肖几何：“几何，是不是姓xiao的都特别爱学习？你看奥，你也是，萧杨乐也是，真是神奇了。”
“只有两个样本，你就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我的身边一下子就出现了两个，你说这几率。”
方宇虽说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其实他只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特别执着，对其他事情都抱有随便的态度罢了。几乎每一天肖几何洗漱完毕离开寝室的时候，方宇都还在闷头大睡，他已经调整出了最迟起床时间。而肖几何也已经习惯了每天多带一份早饭，到教室后，坐在从前往后数第五排，顺便帮方宇占一个位子。没课的时候，肖几何习惯去图书馆看看书。而这时候，方宇就像脱缰的野马出去玩了。除了期末复习期间，图书馆里是不会见到方宇的身影的。
本来这样万年如一日的大学生活对于肖几何来说也挺好的。但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情况。
“几何，今天我生日诶，我们一起去ktv庆祝。”下午的第三节课结束之后，方宇便拉着肖几何往校门口走。
进了包厢，“surprise!”肖几何被突如其来的撒花吓了一跳，方宇倒是处变不惊。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点歌屏幕上的生日歌与大伙的歌声融为一体，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庆祝的快乐。大家围着桌子上已经插好蜡烛的蛋糕，对着寿星方宇送去祝福。方宇吹完蜡烛之后，掌声雷动，最先说话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超短裙的女生：“方宇，祝你生日快乐，也祝你永不挂科呀！”
“懂我！”方宇说着搂过对方，对着肖几何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肖几何，人家那是学霸，跟我们不一样。肖几何，这是赖楚红，我女朋友。”
就这样，大家都开心地唱着歌，而肖几何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忽然脑子里响起了一句：“你一直是一位很好的听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肖几何的旁边坐了她。
其实在接受彩带洗礼的时候，肖几何就看到了她。她的棕褐色的头发在闪闪的ktv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她的眼睛笑起来仿佛看见了彩虹。肖几何当时脸就有点热热的，还好当时房间里的灯光给人罩上了一层光晕，而大家的关注点也大多在今天的主角—方宇身上。
“你叫肖……几何？”女生刚说完，还没等肖几何反应过来，立马站了起来，“这首是我点的歌。”
肖几何望着女生醉心唱着“iwannascream,itmakesmefeelalive,isitenoughtolove,isitenoughtobreathesomebodyripmyheartout,andleavemeheretobleedisitenoughtodiesomebodysavemylife,iratherbeanythingbutordinaryplease……”脑中却似乎总有一个相似的身影来回晃荡。伴随着蹦蹦跳跳的背影，还有抖动的棕褐色卷发，而霸气的歌声也仿佛宣誓般回荡在空气中。肖几何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缓解眩晕感，这到底是谁在唱歌？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肖几何在歌曲中间离开包厢，这才透过气来。当他从厕所回来，发现那个女生正站在包厢门口。他刚想拉开门，便被挡住了，“为什么我唱歌的时候走了？是我唱得太难以入耳了？”女生的质疑单刀直入，脆脆的声音直接敲在肖几何的脑门上。
肖几何缓过神来，回道：“不是，是我刚想去上厕所而已。”
“真的？那你评价一下刚才我唱的。”
“唱得……很好。”
“这个评价也太敷衍了吧，怎么个好法？”
肖几何舔了舔嘴唇道：“嗯……动听，如天籁。”
女生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不错，很会夸嘛，不愧是学霸啊。不过，你也唱首歌呗。”
“我等下跟方宇一起合唱几首。”
肖几何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这次ktv生日聚会，他认识了她，也开始了他们大学四年的甜蜜的噩梦。
像肖几何这样的学霸还长得也清秀，在学校简直是灭霸一样的存在。由于方宇性格开朗，跟谁都能聊得来，所以很多女生都通过加方宇好友来获取肖几何的联系方式。这一度让方宇这个自命不凡的人郁闷了很久。
“肖几何，你说女生是不是都好你这口啊白白嫩嫩的唐僧？这都是蜘蛛精吧。怎么看不到我这个帅气的大帅哥呢？这群人真是没眼光，加我没多久就直接问我你喜欢什么，还让我帮忙递情书，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方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发自肺腑地疑惑道，“我也很白嫩啊，真是气人。”
“嗯，白嫩的白萝卜。”
“肖几何，你找打！”
肖几何一直说自己要以学业为重，谈恋爱这种事情不适合自己。方宇便做起了斩断他人情思的骑士，所以学校里很多女生看到方宇大都都是从一开始的笑颜相迎到后来的怒目而视。为此，方宇在心里不知苦闷了多少回，不过好在他身边也不缺人。
而只有余天要加肖几何□□时，肖几何默许了，方宇那时候就知道了什么不谈恋爱都是骗人的，只是不想跟你谈恋爱罢了。
余天自从认识了肖几何之后就总到杭州大学来蹭课。还每次都是蹭计算机专业的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方宇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天天，我感觉你都可以代替我去上课了，如果老师点到，你就粗个嗓子帮我点到就可以了。”方宇枕着手臂打着哈欠说。
“是可以啊，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把肖几何送给你怎么样啊？”方宇推了推一旁的肖几何坏笑道。
“嗯……也不是不可以吧，但是我可不管饭哈。”
“不需要你管饭，我们肖老师说不定还会管你的饭，对不对，肖老师？”
“上课就好好上课。”肖几何头也不抬地记着笔记。两人就这样被肖老师批评地闭了嘴。
下课了之后方宇发出了灵魂拷问：“怎么小红就不来我们学校听课呢？”
所以到后来他们两人在一起了方宇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好奇是谁先告白的。问肖几何自然是毫无反应，只能从自己女朋友这里着手了。他磨了赖楚红好久才得知真相。
原来是余天有一天跟着肖几何从图书馆去校门口的路上直接问道：“当我男朋友可以吗？”没想到肖几何没多想便答应了。当时余天都楞了很久，第二天还有点不敢相信。不过肖几何当了男朋友之后倒是处处周到，来学校找余天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竟然这么简单。”
就像普通的大学校园情侣一样，肖几何和余天总是形影不离地腻在一起。余天依然总是来蹭课，只是听讲越来越认真了，可能爱学习是会传染的吧。两人也总是一起泡在图书馆，不过也会一起去吃夜宵、看电影。一直到方宇和赖楚红分手的那天。
那天方宇拉着肖几何喝了一整晚的酒，吐了一整晚的苦水，唱了一整晚的“伤心太平洋”。肖几何也不知如何劝解对方，只是当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而也是在那段时间，余天的情绪也低沉了不少，想必也是在当赖楚红的垃圾桶吧。
“几何，你说如果哪天我们也分手了会怎么样？”余天茫然地看着远方，肖几何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模样，一直以来她几乎都在微笑。而现在仿佛他们分手的场景正在眼前播放。
肖几何摸摸她的头道：“不会的傻瓜。”
“你不会离开我吗？”
“嗯，never。”
余天靠在肖几何的肩膀上，摸着他的手，仿佛在丈量他手指的长度，过了一会才道：“那……如果是我离开了呢？”
肖几何被问得身子紧了紧，他确实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不由自主地搂得怀里的女子更紧了些。“那我会找你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余天抬头正好对上那双三分诧异七分慌张的眼神，微微牵起一个微笑，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可能万事都有预兆，而当预兆来临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当事后诸葛亮总是容易的，而当预言家则难上加难。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单单只是作文里的一句词，更是生活的真实写照。转眼到了大四实习时期，肖几何在确定了会保送研究生的同时，还报名参加了世界五百强的实习生。
肖爸肖妈似乎已经做好了肖几何在杭州扎根的准备，在他大学期间便买了一套大学附近的住宅。实习期间肖几何和余天自然搬进了新家。那时候的房价刚好是价格洼地，也算是很有眼光的投资了。
实习生的日子也不轻松，而余天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的规划。因为这个事情两人吵了好几次，肖几何觉得余天可以选择考研，再继续读书，也可以去实习寻找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余天却不想接触社会，只想呆在家里看看书上上网。
当肖几何把一堆考研书放在桌上的时候，余天躲进了被窝。“天天，你不想去实习的话，那就准备考研？”余天不语，却用行为进行着抗议。
当然，有个女朋友在家总是有好有坏。好处就是实习结束回到家打开门，有人在等待，还烧好了晚饭。那坏处就是晚饭实在是难以下咽，但你可能还得装作品味人间美食的模样咽下去，人生啊。
“我想吃泡芙”肖几何刚下班就收到来了来自余天的消息。肖几何挤上公交后转车途中买了一盒泡芙。
余天专注地看着电视节目，取过一个泡芙就是一口，结果咬的位置不太正确，一咬下去另一边奶油被挤得喷涌而出，溅到了坐在一旁认真剥橘子的肖几何的脸上。
虽说这时候笑实在有点不合时宜，没憋住的余天笑得差点被泡芙噎住。
“你还笑？”肖几何用手指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异样处，把奶油抹在了她的鼻头上。这余天哪里肯，嫌弃地把鼻子上的奶油抹下来重新抹回去。肖几何一把抓住袭来的手，顺势一把搂过对方，脸对脸一阵蹭，好了，两人都成了小花猫。
“肖几何，你真的很幼稚诶！”余天大声控诉着，但也没法，两人只得认认真真地洗脸。
“泡芙啊果然是香草味的最好吃！”余天吃干净了最后一个泡芙的时候由衷感叹道。
自此之后，余天每次吃泡芙肖几何都坐得离她远远的，生怕再被无辜波及。
本来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天过去，他甚至拿着身份证去买了一生只买一枚的戒指，因为已经有了那个想送的人。他的未来里写满了她的名字，已经计划好了之后的每一项大事，可惜的是，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一个先来。
那天本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三，只是外面下起了毛毛雨。没有带雨伞的肖几何冒着雨从公司赶到了商场。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冒着点点雨珠，这些雨珠像给他的周身圈了一圈光晕，惹得路人频频看这个冒过雨却明显好心情的美男子。他的心情很赞，不是因为这场毛毛雨，而是因为定制的对戒可以取了。
取完对戒的肖几何如获至宝，把那个小盒子认真地塞到电脑包里，心里想着要在怎么一个场景下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想到对方已经先准备好了一个巨大的“惊喜”，而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离开的时候，店员赠送了他一把印着店里logo的雨伞。望着他满心愉悦离去的背影，几个女柜员聚在一起羡慕不已，那个女生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位。
打车到了小区门口，走到电梯口时忽然想起还缺点什么，就又折回到小区口的花店门口买了一束娇艳的鲜花。打开手机找到方宇的微信，打了“怎么求婚”又删掉，他实在没想好今天就这样求婚是不是草率了？
他激动地打开门：“我回来了！”可没有回音，也没有了原先的熊抱，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人呢，可能在睡觉，肖几何想着便到卧室查看，没人。厕所，没人，书房，没人，整个屋子里显然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他还发现厕所里也好，卧室里也好，所有她用过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就仿佛这些东西从来不存在这个屋子里一般，她也是。
肖几何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他不敢相信，没有任何征兆，难道是因为他劝她读书或者找实习让她厌烦到离开了吗？他用仅剩的理智拨打她的微信和电话，但是都无人接听。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沙发边，仿佛还能看见那个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的女孩。
这之后的三天，方宇陪着肖几何开车找遍了杭州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余天的影子。当一个人想从另一人的生活里消失的时候，她可能真的能做到毫无痕迹吧。一直到收到那条言简意赅的微信“我走了”，方宇才陪着肖几何喝了个不醉不休。
之后的几天，对于肖几何来说如噩梦一般，对于方宇来说更是噩梦。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消沉的肖几何，他的印象里有沉默的肖几何，有坚强的肖几何，有助人为乐的肖几何，有笑容腼腆的肖几何，更有专心学习的肖几何。而现在的肖几何好几天没有剃胡子，整个下巴长满了胡渣，倒是依然沉默寡言，眼神里满是对生活的不屑。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方宇也不会震惊。
方宇望着堆满酒瓶的茶几，懒散倚靠在沙发上睡醒惺忪的这个人，估计根本就是“醉死梦”死了不知多少回。
更令方宇震惊的是，肖几何竟然好几天没去公司实习了，只跟公司说生病请假，这哪里是肖几何会做的事情，这不应该是他方宇才会做的吗？不过他也理解，想当初他失恋的时候可是拉着肖几何硬生生嚎了好几天，嚎得肖几何这种没脾气的人都发了火。
“方宇，你总是这样说个没完，难道人家就会回来了吗？你清醒一点，你释放了这么些天，也该收收心了，难不成你想从此一蹶不振吗？”想必是想到方宇这人本身的生活基本上就可以用“一蹶不振”来形容，这话属实没有杀伤力，肖几何顿了顿，有点理亏地又找补回来：“我的意思是说，她跟你分手了，你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啊，不要摆烂，要化悲痛为力量。”
当初肖几何振聋发聩的一番话并没有激起方宇多少斗志，倒是让方宇又大哭了一场，实在是因为这是真正的好兄弟啊，还想拉你回正途的人得好好珍惜。
这次，方宇倒是得找机会原封不动地把这番话送还给了肖几何。
“几何，你都变得不像你了，你这样我看着都心酸。你可是上课从不迟到早退的好学生，工作中处处冲在前面承担一切的大男人，你还是温柔体贴的好朋友。如果你因为她余天这荒唐的不辞而别就这样摆烂了，我……我都看不起你。”方宇坐在离肖几何不远处，抄起茶几上一瓶还未喝完的酒就是一大口，“我其实觉得你很男人，是那种我成为不了的男人。你是那种不需要用武力，就会让人追随你为你卖命的人，因为你身上有一种能量。可是我现在看不到你身上的这种能量了。我想成为你，但我却不愿意付出努力，确实我家境挺好的，但其实我也很有压力，因为我们家族里我们家也不是最好的那一个。其实我也跟你倒过苦水，但我只是口头发发誓，根本没有改变什么行为。但你不一样，你想到什么就会去做，我这辈子最努力的一件事就是高考了，还好走狗屎运考得比平时好。你是一直都很优秀，我想这可能就是余天当时爱你的原因吧。至于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走了，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余天在，她看到你这样可能走得更快，更决绝，头都不会回！”
“你不要一蹶不振，我知道你悲痛，悲痛一下，释放一下，就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好好生活！”
慢慢的，肖几何找回了原先的生活轨迹，只是变得更沉默了些，也成了工作最卖力，加班最晚的那个，平时约的也只有方宇，最多一两个同事。大多时候，他都是早起晚睡，生活被工作充满，才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的。倒是有不少女同事对他发出了诸多示好的暗号，甚至有些会直接来约他吃饭看电影。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而回绝的理由无非是“手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或者“最近报了门课，要学□□而言之一句话“没时间”。
直到后来遇到了余心予，他才又有了些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