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一架
又是一个周末。
林弃照常去武馆打卡，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人陪他——顾斯墨。
“你……你真跟我去啊，会很无聊的。”
“不会的，我没去过这种地方，正好想去体验体验。”
“哦哦，那好吧，无聊了可以跟我说。”
“说什么？说了的话——你要怎么做呢？”
“就…就，我可以带你早退！”
“哈哈，这么理直气壮的早退啊。”顾斯墨看着林弃，眼底都是揶揄。
“嗯……我没关系的，他们不会管我，我可以，可以早退。”林弃在心里掩面羞耻，他何时说过这种话啊，早退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身为“大师兄”的作风！
两人说说笑笑到达武馆门口。
“哎？”
“怎么了？”顾斯墨刚问出口就知道了，门口站了个人，严钧。
怎么偏偏今天他来了。
“林师弟，早啊！”严钧远远地朝他们打招呼，还特别故意的挥手，声音大得整个武馆都能听到了。
“……早。”林弃尴尬地朝他打招呼，顾斯墨直接看都不看他就朝里走。
陈云长：“啊，小林来了啊！”
陆挚：“林师弟。”
陈二：“林师弟来了？！”
陈三：“林师弟！”
接二连三的人从馆内出来，别看他们像是特意要迎接他一样，其实只是想抢占第一个和他比武的名额。
“喂，林奕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一局？”
严钧说得异常欠揍，还故意看了顾斯墨两眼。
林弃：“……”
最后他是被硬生生拽进武馆的。
“林师弟，”陆挚趁着大家都被叫走了，独自走过来，往林弃手里塞了一杯饮料，“早上的时候，陈三出去买的，特意给你留的。”
“谢谢陆师兄。”
“这位是……”
“哦，这是我同学，周末无事，我叫他陪我来这玩玩儿。”
“哦，”陆挚把目光转向顾斯墨，“你好，我是陆挚。”
顾斯墨看了他伸出的手顿了两秒，“你好，顾斯墨。”
不知道谁先开始，两个人的手下力道越使越大。
“陆师兄？陆师兄？！”
“啊、啊！抱歉，走神了。”陆挚再次看了顾斯墨一眼。
林弃看见两个人握手的时间有点长才叫的人。
什么事，握个手也能走神？林弃搞不懂。
林弃没再深究，转头去看顾斯墨，说道：“我们走吧！”
“嗯。”
两人并肩而行，陆挚站在他们身后，神色不明。
“快来快来，就等你们了！”陈三热情地过来找林弃，“介于你的使用权，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抽签！怎么样，公平吧！”
林弃：“……”
呵呵，真公平呢，有没有人问问他的意见啊！
“你和谁打？”顾斯墨问他，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林弃朝陈三看去，陈三很快就把抽签结果说了出来。
“是陈二。”
陈二一听，立即走过来，往陈三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什么陈二，没大没小，叫师兄！”
“呵，叫屁啊叫！”陈三嘴硬的很，偏偏不叫，倒是抱着头马上跑远了，躲过了陈二气急败坏的一脚。
“哈哈，见笑了见笑了。”陈二冲着顾斯墨干笑。
“不会，很有趣。”
陈二挠挠头，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落在林弃身上。
“林师弟，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嗯，可以。”
顾斯墨顺势把手伸出去，示意林弃把手上的饮料给他拿。
林弃顺手递给他，朝他点了点头，跟着陈二朝比武场走去。
比试开始。
经过几个周在武馆的恢复，林弃的身手虽然还比不上以前巅峰的状态，但已经算得上优秀了，就武馆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做了好几次他的手下败将，偏偏总是有人不信邪。
比试毫无疑问是林弃赢。
“哎，不打了，不打了！哎呦，你怎么这么凶啊，同门师兄弟都不知道手下留情。”陈二边往场外走，嘴上边抱怨。扶着腰的他显得更加凄惨。
“哈哈，明明是你上赶着找林师弟比武的，眼看打不过你就喊停，你要不要脸啊！”
“陈三！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陈二举起脱下来的鞋就要追打他，陈三笑着跑开，边跑边喊，“哎，你看，好了！”说的就是他假装腰伤了的事。
在场的人看着他俩的“闹剧”哈哈大笑。
林弃朝顾斯墨看去，发现对方也是眼神带笑也就放心了。
“看吧，我说的不会无聊。”顾斯墨朝林弃说着，林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这这！该我了吧！”严钧特别积极地举手，刚刚抽签他抽到的第二。
林弃：“什么？”
严钧把那个写着“二”的签展示给他看。
没人告诉他还是个车轮战啊！
林弃眼神询问陈三，只见陈三尴尬的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他。
他总不能说中了他们的激将法，一下子签写多了几个吧。
是几个，不是一个，就意味着后面不止严钧一人。
“不行。”顾斯墨看出林弃现在的气息还有点紊乱，不适合再进行高强度的比武了，出声打断。
严钧听见顾斯墨出声，嗤笑一声，“他当然可以不上，要不……你来，你既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踏入这个武馆，想必也是有点傍身本事在身上的吧。”严钧的眼神挑衅地看着顾斯墨，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味道。
“哦——要我来吗？”顾斯墨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正好，他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你……”林弃正想开口阻止，随即想到既然是书中的主角，这点问题应该还是可以解决的，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没事，你注意安全。”
“嗯。”顾斯墨嘴角挂着浅笑，林弃一眼就撞进他的眼里，连忙把眼睛移开。
呼——心跳，有点快……
“来吧！”严钧起身迎战，此时，他全身的血脉都在叫嚣。
顾斯墨，我们迟早要来这么一场的。
两人对立而站，鞠躬致意，起势。
他们用的自然不是武学派的招式，而是他们各种学习的格斗招式，更倾向于拳拳到肉的那种。
开始两人还相互试探，没怎么发挥实力，到后来不知怎地，突然发起猛攻，两个人都像是憋着一股气似的，要把对方打倒在地。
周围的师兄弟看的热血沸腾的同时也在暗自心惊。
这……不会他俩有啥深仇大怨吧！
林弃看着两人的气势越来越不对劲，抓住一个空挡，直接上前打断了了他们。
“今天不能再打了，就此停手吧！”林弃拉住还在战意里的顾斯墨，“陆师兄，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等人回应他，直接拉着人走出了武馆。
走远了几百米，林弃才慢慢把速度降下来。
“你刚刚怎么回事？你和他到底是怎么了？你刚才的状态……”明显很不对劲。
顾斯墨低眉垂头，默不作声。
“顾斯墨，你……”
“别问了！别问了，好不好？”顾斯墨脊背略弯。
别问了，再问就要露馅了。
“好，那么现在，你恢复了吗？”
“嗯，好了。”
“那么好，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顾斯墨看着他许久才答道:“好。”
“林奕之，”顾斯墨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试一试，“马上要放寒假了，我不会留在这里。”
“嗯，我知道。”林弃很平静，他一开始就知道顾斯墨是京城人，肯定会回去。
“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京城……玩。”
“啊？去京城啊……”林弃沉默了半天，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在顾斯墨眼里就是犹豫了。
“如果你不想的话……也可以……”
“嗯，是可以，但是……我应该得先问问我爸妈。”
“……？”
“对啊，你出远门不就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吗？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跑京城去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等我回去问过他们再跟你说啊！”林弃拍拍他的肩，非常坦然，天知道他内心多么慌张。
要是被顾斯墨认为我不想去怎么办？要怎么说服爸妈同意他出远门啊？要怎么才会显得自己想去京城的心情不那么急迫……
两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吃完一顿心不在焉的饭，又各自匆匆告别回家。
回到家后，顾斯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管家的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了一系列事宜，全部围绕着林弃的吃穿住行，哪怕现在，目前，他甚至不能确认对方是否可以去到京城。
而林弃呢，也是在房间里踌躇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去找爸妈谈谈这件事。
林妈妈林爸爸一听，双双沉默。
林妈妈:“和你同学一起？”
林弃:“是。”
林妈妈:“对方是什么人？”
林弃:“就同学……不是，同校不同班，这学期刚认识，家住京城。”
林爸爸:“京城的人，怎么会来我们这里读书？”
林妈妈朝林弃投来表示赞同的目光。
林弃:“这个……或许是来找人的吧？”林弃不确定的回答，原书中“顾斯墨”确实是来找他的竹马“楚今河”的，可是照他目前所见的情况，似乎……又不是这样！
林妈妈:“找谁？”
林弃：“我怎么知道？”
林妈妈:“也是，那你——”
林弃跟着林妈妈的语气沉浮，“嗯——？”
林妈妈：“你大概去多久？”
林弃：“啊？不，不知道。”
林妈妈：“是放假了就去，还是隔几天再去。”
林弃：“不知道……应该，都可以……吧。”
林妈妈：“就你们两个人？”
林弃：“应该……不是吧？”
林妈妈点头表示理解，“那——”她再一次大喘气，“那你去吧！”
林弃：“啊？！”
这样就行了？！
这么简单？！
事实证明，林弃还是不太了解林爸爸林妈妈对他的宽容度，要不然也不会把“林奕之”养成这样随心所欲的样子。
其实，林爸爸、林妈妈内心的真正想法是——
哇！儿子出息了，交新朋友了！
哇！儿子居然要独自出远门，人生第一次，值得记录！
哇！儿子居然是要去京城，长见识哇！
儿子勇敢飞，爸妈永相随！
……
诸如此类，当然，林弃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也不会知道他爸妈对于他多交新朋友的执念。
得到爸妈首肯，林弃立即打算和顾斯墨分享，于是——
林弃：「啊～」
顾斯墨：「怎么了？」
林弃：「我爸妈同意了。」
顾斯墨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下意识屏住呼吸，转瞬又憨笑出声。
他竟然把林弃的这句话，下意识地带入了另外一种场景，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紧张，还这么希冀……
真是……疯了……
调整了几遍呼吸，顾斯墨才开始重新发消息。
顾斯墨：「？」
林弃：「就是我爸妈说可以跟你一起去京城玩。」
林弃：「不过……我不能刚放假就过去，我还想在家里陪陪他们。」
顾斯墨长舒口气，「没关系，按你来就好。」
林弃：「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林弃想的是，顾斯墨总不能一直等着他。
顾斯墨：「没定，到时候可以商量。」
林弃：「那好吧，到时候你记得告诉我哦。」
发完这一句，林弃又接着发了一句「晚安」。
对方也紧接着回了一句「晚安」。
对话至此结束。林弃无所事事地翻看了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才发现他们大部分聊天都在晚上，而且每次都以“晚安”结束。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晚安”，林弃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羞赫。
有人说，“晚安”是代表了“我爱你”。
那么……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林弃赶紧打住自己的臆想，哎～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啊！
林弃猛地蒙住头，一会儿是理智让他赶紧入睡，一边是不受控制地想到即将到来的寒假。
京城，那是顾斯墨生长的地方。
哦，不对！俞城也是，和楚今河一起的，青梅竹马的时光。
林弃这次是真的放弃想像了。
哦，真，男色误人呢～
烦！
此时的顾斯墨恐怕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林弃悄悄记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