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命之梯
我挥舞着狼牙棒敲死一个个往上窜的丧尸，嘴里也一刻没闲着，边敲边喊，这是我从部队里学来的习惯，这样不仅能提升团队士气，还能让自己保持专注，就是有点费嗓子，难怪指战员们都要常备喉片。
初时还只有我跟老李光光喊，杀着杀着大家都喊了起来，真是群情激奋，个个斗志高昂。
不过从站内追出来的丧尸确实不少，一个个前赴后继往上爬，我们根本没有将丧尸尸体往下推的时间，好在楼梯够长，我们边杀边退，倒不至于让丧尸全堆在面前。
杀了约摸两三分钟，中间的楼梯上的队列越退越快，渐渐落在我身后四五个身位。
一个从楼梯追上来的丧尸竟然不继续往上爬，侧身过来要抓我，我猛地往后一退，坐倒在电动扶梯上，那丧尸扑了个空，翻身一头栽倒在台阶上。
我不及起身挥棒，本能地抬脚往那丧尸头上猛踹。我从军营出来虽然暂时脱下了军装，但军靴没换，厚重的鞋底正中丧尸面门，将那丧尸踹得仰面往后栽倒，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连撞翻后面好几个丧尸才止。
要是游戏里，这一脚基本上就能决定团战输赢，但现实中只能稍缓丧尸追击之势，后面的丧尸又追了上来。
我立刻起身往上退，却见队列最左侧的琳菲“啊”一声，脚下磕到台阶，跌倒在楼梯上。
其他人都专注着眼前的敌人，根本无法分心去帮她，一个丧尸迅速从缺口扑了上来，直奔倒地的琳菲而去。
我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四五节台阶，隔着扶手，双手抡圆了狼牙棒就朝那丧尸脑袋挥去，那丧尸瞬间被我抡翻在地，琳菲之危顿解。
后面的丧尸接着又上来了，我只好挥棒继续击杀右边的丧尸，抬脚把我这侧的丧尸往下面踢，嘴里不忘问：“琳菲，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说着从楼梯上站起身来，“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摔倒了。”
听她语气急切，生死关头还在替我担心，心里一暖：“我没事，累吗？”
“不累！”她摇了摇头，抬叉又搠死一个爬上来的丧尸。
“好！”
又杀了两三分钟，我双臂渐感酸麻，中间楼梯上人人都是大汗淋漓，早就无力再喊口号，尤其是琳菲跟夏添她们几个女人，连抬起手里的武器都相当费力。
我急得大喊：“帮忙照顾一下女同志！”手里一刻不停，尽量替琳菲分担压力。可下面的丧尸还有上百，我们身后就剩十几阶的距离，再退下去，恐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焦急之际，就听身后大喊一声：“让开！”
先前负责站岗的两人不知道从哪里推来一辆垃圾车，一左一右推着上了地铁站，中间的队列见状迅速退到两边。
两人将垃圾车往楼梯下奋力一推，就见那辆垃圾车携着滚滚雷霆之势向楼梯下冲去。垃圾车迎面撞上一个丧尸，那倒霉蛋卡在车下，跟着垃圾车往下滑，留下一道一人来宽的血迹。垃圾车沿途带翻一大群丧尸，余势未消，冲进底下的丧尸群，撞得那群丧尸人仰马翻。
中间的情况立马好转，两人拿起手里的武器开始清理残余丧尸，其他人借机缓过气来继续战斗，一鼓作气，不到三分钟就把剩下的百余来个丧尸杀得干干净净。
大战过后，众人纷纷坐在地铁口外的台阶上呼呼喘气，张宇笑问刚刚替我们解围的两人：“旭哥，小虎，这回多亏了你们两个，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旭哥摸了摸下巴的络腮胡子说：“是小虎这小子想出来的办法。”
小虎挠了挠脑袋有些难为情地说：“嘿嘿，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有一回，也是走这样的楼梯，我光顾着看手机了，手里的行李箱没拿稳，滑了下去，砸翻好几个人，好在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我道完歉，那些人也没深究了。”
我笑道：“虎哥，你这回可闹出不少人命，光道歉可能没什么用哦！”
“关键是我道歉他们也听不见呐！”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一阵，待气力恢复，便来到站外，从附近超市搜了些手电筒，差不多两个人配一支，接着回到地铁口，一起往站内走去。
死在楼梯上和进站口的丧尸不计其数，我们几乎是踏着丧尸尸体走进站内的。里面已经见不到一个丧尸，我们不敢大意，先把通向商场的卷帘门拉下来，然后去地铁站另一头的两个出口查看。
这边两个出口的丧尸却少的多，我们清理完，正准备去查看下面候车厅的情况，却被光光叫住了。
光光指着角落一具尸体对众人说：“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刚死不久。”
整个地铁站到处都是人类遗骸，我压根就没注意角落这个。
我打眼瞧去，见那具尸体已经被丧尸啃得面目全非，半条手臂搭在地上，基本上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但血迹未干，确实跟其他尸体不一样。
张宇说：“是他们那伙人中的一个，你们看他衣服是不是跟我的一样？”说着抬起手臂让我们对比。
“呸呸呸！”夏添推了他一把，“你也不嫌晦气，回去就给我把衣服换了！”
听王先勇说，他们逃到地铁站的时候还剩三个人，我们又在四周找了个遍都没见着另一具尸体，只好作罢。
在站内胡乱寻了些东西将那具尸体草草掩了，走中间楼梯来到下面候车厅。
我们下来的这侧没有一个丧尸，倒是另一侧有十来个，对我们没有多大威胁，我们悉数解决后，便来到地铁通道旁边。
候车厅与地铁之间是一排钢化玻璃打造的屏蔽墙，上面还贴着许多广告，靠近厕所的那端有块墙面整个碎裂开来，玻璃碴子掉了一地，看来王先勇他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我跟张宇打亮手电，钻进去前后瞧了瞧，里面黑黢黢的，差不多有三四米高，头上有许多管道线路，脚下是一条铁轨，铁轨旁是道半米来宽的人行走道，见没有什么危险，便招呼大家进来。众人认准方向，沿着铁轨往南走去。
行不多时，前面出现一个高约六米的圆形隧道口，脚下的铁轨延伸进去，里面同样布满了管道线路。
琳菲紧张地握住我的手，黑暗中看不清她表情，只听她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拍了拍她手低声安慰道：“放心，有人给我们探过路了。”说完，牵着她走进了隧道。
隧道墙壁全是用弧形方砖搭建的，里面有通风管道，走在里面并不会闭塞闷热，手电光映照下，让我有种置身于时光隧道的感觉。
走了有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些许亮光，我们走近才发现已经走到了下一站。我们钻出隧道，外面同样是屏蔽墙遮挡的候车厅，里面也有十来个丧尸，我们藏在墙后快速通过站前这段路，进入下一个圆形隧道，众人就地休息了片刻，便继续赶路。
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手电光束突然照出几个人影。我心里先是一惊，随即转惊为喜，看来咱们终于走到头了！
我把手电筒交给琳菲，同李医生、光光向那几个丧尸走去。那几个丧尸发现我们，发足向我们奔来，我一马当先挥棒将一个丧尸打翻在地，那丧尸一头栽倒在弧面墙壁上不再动弹。光光两人也三下五除二解决战斗，三人继续向前方走去。
隧道内不时冒出几个丧尸，都被我们轻松收拾掉，又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再一次来到隧道尽头，眼见前面的屏蔽墙又碎了一块，这次的玻璃碴子却洒在了通道里面。
众人迅速钻出地铁通道，还没来得及享受重获光明的喜悦，四周的丧尸已经围了过来。我立刻挥舞狼牙棒战斗，其他人也纷纷钻了出来助战，底下的丧尸并不多，我们迅速解决完，就开始商量如何从地铁口出去。
我本来想着从一侧进出口把丧尸都吸引下来，其他人从另一侧出去，但考虑到我们还得从这里撤退，这样做无异于自绝后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杀出去这一个办法。
可上去不比下来，我们来时利用地形跟丧尸不会爬楼梯的优势才勉强杀进地铁站，这回换作丧尸居高临下，我们这二十来号人无论如何也清不掉这海量的丧尸。
正无计可施之际，夏添指了指身后对我们说：“你们怎么这么笨？走这里呀！”
我顺着她手指看去，见是一座电梯。我们学校里面也有个地铁站，但从没见过里面有电梯，不禁眼前一亮：“这电梯通向哪里的？”
“当然是外面咯！这些无障碍电梯呀，都是为不方便的人准备的，就在地铁口附近。”
我撇了撇嘴说：“夏添姐，你怎么不早说有这么个电梯啊，我们过来的时候要是走这种电梯，那多省事啊！”
“你这臭小子，给你出主意倒埋怨起我来了！又不是每个地铁口都有这种电梯，我也是刚刚看到才想起来的嘛！”
我连忙陪笑：“夏添姐聪明智慧，机巧百出，大有当年黄月英之智，钟无艳之谋，更兼穆桂英之武，花木兰之勇，实是智勇双全的奇女子！”
她扑哧一笑：“好啦，少贫嘴了，你还是想想出去后怎么办吧！”
众人一商量，还是决定由我、李医生、光光跟张宇先乘电梯上去查看一番，四人能互相照应，万一情况不对，撤退也方便些。
我们乘着电梯来到外面，出口就在外面一条大街上，这侧街上没有丧尸，离着不远就是王先勇所说那个逃命的地铁口。
一辆汽车冲进街边水果店，把里面的水果摊撞得七零八落，肇事司机仍坐在驾驶座上，水果店内却没有半个人影。
旁边的店面也是人去楼空，前面马路上停满了车辆，已经无法通行。而在我们对面街道，是一排排的珠宝首饰店，最大的那家“周大福珠宝”仿佛搞降价大促销似的，黑压压地挤满了丧尸，连玻璃门跟橱窗都给挤破了。
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对众人说：“这他妈还能有活路？”
张宇见状急道：“要不咱们想办法在远处弄出点动静，把这些丧尸都引到马路上？就跟上回一样，弄响汽车警报，那些丧尸自己就过去了。”
我忙说：“别，一旦动静闹得过大，街道两头的丧尸都会引过来，到时候咱们都走不了。”
“要不这样，我去引开丧尸群，你们带着大家想办法救人。”
“想都别想！”李医生喝道，“你要是抱着牺牲自己的想法去救人，咱们就立刻回去！”
我知他救人心切，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宇哥，要是把你弄丢了，夏添姐可饶不了我们，救人固然重要，但我们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啦？”
“如果我们在街道两头都弄出点动静呢？”
光光突然开口，我们三人都是一愣，就听他续道，“如果两头都跟上次一样弄响警报，那么街道两头包括街对面的丧尸都会被吸引至两边，我们需要面对的丧尸就少的多。”
三人听了连连称赞光光的机智，将地铁站内的另外二十多人分两次带到地面上，将计划与众人分享，又商量好行动细节，就准备动手。
这是条东西向的大街，我们出来的电梯口在街道北侧，而丧尸都集中在对侧，我跟光光负责去西头寻找合适的车辆用来制造响声。
我们借着街道车辆的掩护，矮身向西头缓缓摸去，经过那个地铁口，我偷眼一瞧，见下面站着大量的丧尸，不禁暗想：王先勇他们慌不择路逃进这里，却不知道后面就是电梯，也许多跑几步十多个人就不会只剩他一个人回来。
光光拍了拍我肩膀，低声说：“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已经没办法瞻前顾后了。”我叹了口气，与他继续向西走去。
面前马路上半米来高的护栏已经倒塌，许多车压在上面，看来在灾难初期就已经毁坏了，丧尸可以随意在两边街道穿行，是以我跟光光都走得格外小心。
走出去百十来米，忽听一阵拍门声，我全神贯注于对面丧尸的动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差点叫出声，忙循声望去，只见旁边一家咖啡店内一个店员模样的丧尸正不断拍打着玻璃橱窗。
我低声骂道：“有你这么招揽生意的么！”
光光与我使了个眼色，来到咖啡店门外，轻轻拽开了门，里面那丧尸立刻向我冲了出来。
我矮身从下往上挥棒向丧尸下巴打去，那丧尸被我打得向后栽倒，压倒一块写着优惠项目的小黑板，急切间也没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半价。
光光迅速赶上，双手倒握了狼牙棒将棒头尖利的长钉扎进那丧尸的额头，随着一股污血流出，那丧尸便不再动弹。
我俩迅速钻进咖啡店，见里面没有其他丧尸，才透过玻璃橱窗观察外面情况。对面街道的丧尸并没有察觉我们这边的动静，我们回到街上，继续向西走。
又走了五六百米，隐隐能看见远处路面上分布着大量的丧尸，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我们便在附近寻找可以用来吸引丧尸的车辆。
可找来找去都是损毁的车辆，许多连车门都关不上了，更别说找到找到锁车的钥匙。光光见机得快，爬上一辆撞在路旁灯柱上的车，指了指方向盘上的喇叭按钮，我立刻会意，与他回到先前那个咖啡店，找了些刀叉备用。
重回车旁，等了约摸四五分钟，远远瞧见来路上李医生对我们高高竖起了大拇指，我见光光已经把餐刀餐叉放在喇叭按钮旁随时准备动手，对他点了点头，立即回了李医生个大拇指表示准备就绪。
片刻后，李医生高举右手往下一放，我低声对光光喊道：“按！”光光迅速按下汽车喇叭，就听一阵“滴滴滴”的喇叭声响起，然后把刀叉插进按钮两侧，迅速钻出车外，与我矮身向来路跑去。
与此同时，街道东头也传来一阵汽车警报的声音，街道对面围在珠宝店外的丧尸果然被两头声音吸引，就跟听到隔壁店优惠力度更大似的，纷纷争先恐后向音源处奔来。
我跟光光跑回电梯时，对面“周大福”的顾客也散得七七八八了，李医生见计策成功，便仍留下先前两人望风，令其他人去对面救人。
我们二十多人翻过护栏来到对面，悄悄摸进珠宝店，偌大的店内，各个柜台后面躺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许多钻石首饰混着玻璃碎片散落在血泊之中，有些人至死都不愿意撒手，手里紧紧攥着那些珍贵的、令人疯狂的物件。
店深处还挤着许多丧尸，见我们进入，纷纷转头扑来，我们不敢在外面战斗，生怕引出去的丧尸去而复返，只好迅速分散在一个个柜台后面与这些丧尸作困兽斗。
这些柜台原本就只有齐腰高，台面上的玻璃展柜就跟被抢劫过似的，几乎全都碎了，那些丧尸压根不顾玻璃碎片，仍隔着柜台要来抓咬后面的人。反倒我们脚下踏着碎玻璃，手里还得掂量着不被玻璃划伤，处处受制，丧尸眼看越围越多，都要挤垮柜台了。
张宇边杀边喊：“健哥！你们还在里面吗？”
就听店深处回道：“是宇哥吗？”紧接着，健哥领着二十来个人从后面杀了出来。
“真是你们啊！”健哥脸上又惊又喜，带人开始清理柜台外的丧尸。
柜台后的情况顿时好转，我见他无恙，心下稍宽，接着后面又转出十来个人，众人里应外合，迅速消灭了余下的丧尸。
健哥一把抱住我，攥着我手，满脸兴奋地问：“石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当兵了吗？”
我听他这时候还惦记我当兵的事，心中感激，笑道：“这就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离开这再说。”打量了一圈，却不见老高的身影，忙问，“老高呢？”
健哥攥着我的手忽然松了，神色黯淡下来，望着柜台上的钻石珠宝，脸上全是懊悔。我心里一咯噔，提了狼牙棒就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见里面有四个玻璃房间，两个大门敞着。
我透过百叶窗向其中一个大门紧闭的房间看去，只见地面、桌子、茶几、沙发、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地上还躺着十来具丧尸尸体。
只有一个丧尸还活着，被一座沙发死死压在地上，看模样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老高。
“老高。”我敲了敲玻璃墙，轻轻呼唤了一声。
老高似乎注意到了我，脖子一激灵，抬眼望着我，张大了嘴，但身体受限，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双臂。
我想开门送他最后一程，可门从里面反锁了，根本打不开，我气愤地一拳砸在玻璃门上，不料身后另一扇关着的玻璃门后有个身影也在拍门。
我忙过去一瞧，隔着毛玻璃认不出那身影是谁，只好把他引到百叶窗下面，透过缝隙一看，却是当初带着我们建设基地围墙的包头。
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里面也没有搏斗痕迹，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选择了一个人独自赴死。
当初陈工之死，让包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再与我们胡吹乱侃，基地围墙建设完毕后，更是没再与我们说过话。我曾劝他放下，包头却淡淡地告诉我他早放下了，只是我见他满脸苦涩，根本就不相信，又劝他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他却不再说话了。
后来我问包头带过来的工友，才得知灾难初期包头就妻子双亡，陈工是他小舅子，算是他最后一点念想了。
我心下黯然，忽感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我，见琳菲满目柔情地望着我，紧了紧她的手，定了定心神，与她往外走去。
来到外面一看，见李医生已经带着大部分人离开了，除了光光跟健哥在等我外，珠宝店还有十来个人。
这些人却不是等我的，而是在搜刮店内那些余下钻石首饰，连躺在地上的死人手里的也不放过，连砸带撬地抢夺他们手里死死攥着的财物。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见我跟琳菲走近，笑呵呵地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这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吧？”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枚戒指，一左一右递给我跟琳菲，“这钻戒象征着情比金坚的感情，来来来，收好收好，到你们结婚的时候啊，只要一戴上，肯定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从来没见我爸妈戴过钻戒，他们照样恩爱了这么多年；而有些戴了钻戒的夫妻，照样感情不睦，可见这玩意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也许我年纪还小，这些黄白之物对我来说还不如游戏里面一款限定皮肤来得有吸引力，琳菲更是看都不看一眼，与我一同来到店外。
西头的喇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东头的汽车警报还在持续响着，已经有丧尸从西边往这边过来。我不敢再耽误，招呼光光健哥往来时的电梯跑去。
我们赶到时，电梯正好上来，电梯口还等着三十来号人，这电梯核载十四人，硬是挤进去二十多个，可电梯一超载就罢工，进去的人舍不得出来，吵作一团，反而耽误了时间。
李医生见状大骂：“吵他妈什么吵！”也不管愿不愿意，就跟拎鸡仔似的，抓着最外面的几个就往外扔，直扔到电梯可以关门才作罢。
就在这时，最后留在珠宝店的十来个人终于打算撤退，一出门正撞上西头跑过来的丧尸，两个人惨叫着被一堆丧尸扑倒在地，其余人见状惊叫着往我们这边跑，手里还捧着一大把亮晶晶的珠宝首饰。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巴望着这些人全死在街对面才好，千万别把祸水引到这边来。
可这些人偏偏跑了过来，嘴里大喊着救命，把一大票丧尸都带了过来。等在电梯外的人见状急得疯狂砸门，有的甚至咒骂李医生，怪他把他们从电梯里面赶了出来。
李医生额头青筋暴起，怒喝道：“石头，你们先走，这些人要是不知好歹，别心慈手软！”说着，握着军刺走向旁边水果店。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个女人走到健哥面前央求道：“健哥，感染者就要过来了，你们有武器的帮忙挡挡好不好，只要我们安全回去，我们肯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健哥看了看跑过来的丧尸，又看了看电梯前的众人，咬了咬牙：“排好队一个个上！石头他们是来救人的，让他们先上！”说完便只身来到路旁。
其他人忙让开位置让我们排在前面，我实在不忍健哥独自面对追来的丧尸，便让琳菲排第一个，准备让光光排的时候，光光摇了摇头，缓缓走向健哥。
琳菲也走出队伍，望着我坚定地说：“我们一起！”
我们三人走到健哥身边，他有些意外地望着我们三人说：“你们”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少废话，因为你，我回家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这回你得好好补偿我！”
健哥咧嘴一笑，转过头去望着街对面跑过来的丧尸，低声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