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她是摇钱树
乔幽一再想说她其实没事，可一看楚陌阴沉得可以挤出冰来的脸，她又把话憋了回去，任由他在大众古怪的注目礼下将她抱出笑忘楼，直至上了马车，毕竟，她现在看上去可是翩翩少年郎。
“公主好雅兴，不知今晚玩得可尽兴？”楚陌面色淡然，拿过车中的狐裘，盖到她的膝上。
每当这位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唤她“公主”，她哑然失笑：“我是来招揽生意的。”
“你一早已知道我派人跟着你。”楚陌打断她的话，“你这番一闹，不过是想引人出来。”
乔幽这才反应过来，他指得是这事，不由哑然。
“你在盛京孤立无援，我只是担心。”楚陌神色黯然了一瞬，垂眸咳嗽了两声。
乔幽定定看他，这人穿着家常的薄衣就出来了，可见出门时有多
匆忙，不过短短半炷香时间，就能从王府赶过来，这一路飞奔可想而知。
她抚了抚膝上柔软的皮毛，轻轻一抖，将它覆盖在他的身上，她弯了弯眼角，“谁说我孤立无援的，不是有你给我撑腰吗？”
楚陌垂眸看着蹲在他身前的乔幽，四目相对，汩汩细流从心中滑
过，温暖浸润着四肢百骸。
乔幽抬着双臂，替他紧了紧衣领，“所以，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楚陌忍不住勾起唇角。
“今日我去笑忘楼，还真是去做生意的，只不过遇上那仗势欺人之辈，没忍住强出了头，借势狐假虎威了一把。”乔幽说着，还瞟了旁边的“虎”一眼，见对方脸色好转，她心中微松，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么在乎他的情绪了。
乔幽这才把今日种种告知楚陌。她最后下结论道：“红菱脸上不是痘疮，而是毒疮。只是不知是谁，要接二连三地害这些青楼女子，恐怕还要再去探探。”
“你今日故意和老鸨说还要再去，不只是为了去探探。”楚陌沉声说道：“你是怕她们和其他女孩子一样，被人处理了。”
乔幽并不否认，“你也觉得那些女孩子并非私逃？”
“以笑忘楼的名声和手段，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又染重疾的女子，仅凭一己之力，又能逃到哪里去？”楚陌说出了乔幽的心声。
“你让我管这事？”乔幽试探着问。
楚陌挑眉，“我不让你管，你就不管了吗？”两人对视一笑。
乔幽掀窗，从缝隙中望去，满月当空，入夜时分，街道上行人稀少，三两家正要打烊的铺子，门口的灯笼透着微弱的光芒，随风摇曳，忽明忽暗。
她知道自己被人盯梢了，甚至一度想用过激的行为引那伙人出来，直到王府暗卫出现，她才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她所感受到的那种危险而熟悉的气息。她一再辨别，却丝毫没发现端倪，却偏执地认为，暗中还有一股势力，一直在盯着她，似乎没有恶意，又或者是暂时没有出手罢了。
乔幽一手托腮，一手拿笔，她面前平铺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诸如笑忘楼，红菱，姑娘，四，毒等等字样，四指代的是四王爷，这几日她频繁出入笑忘楼，还真打探到一些消息，只是没有证据，只能推敲着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笑忘楼的老板是四王爷的小舅子，侧妃冯氏的弟弟，冯家是商贾之家，靠着四王爷这层皇亲国戚的关系，不仅在盛京站稳了脚跟，生意也越做越大。四王爷每月都会来，这些失踪的女子有个共同点，就是先后都伺候过四王爷。
乔幽暗戳戳地拿笔尖点那个“四”字，这之间会有关系吗？若说没有，真会这么巧合？若说有，为什么有些陪过四王爷的姑娘就没事？若真是四王爷所为，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要下毒害这些青楼女子？这有些说不通。
日上中天，铺子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几乎踏破了门槛。
乔幽虽然没搞明白姑娘们为什么会中毒，却经过几番试验，彻底治好了红菱的脸。当昔日的花魁重新在舞台翩翩起舞，绽放美颜时，全场为之哗然，采蝶轩一炮而红，很快就成了盛京女子圈内最炙手可热的胭脂水粉铺，商品供不应求，已经连续多日售罄。
乔幽也不着急，每日只限量供应，卖完收工，短短月余，嫌得盆满钵满。她信守诺言，执意与楚陌五五分账，惹得楚陌打趣她，他这是往王府里移植了一颗摇钱树。
孙淙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一抖一抖的，在采蝶轩门口徘徊己久，自从上次在乔幽跟前吃了瘪，又得知对方的身份之后，他去笑忘楼都
是绕着走的，若不是他娘天天在他耳边唠叨，让他带几盒采蝶轩的胭脂水粉回去，他打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心里多少有些怵得慌，老老实实排队，不太敢清人，怕惹恼了里头那位姑奶奶。
"今日货已全部售馨，各位明天再来吧！"伙计翻了门口的牌子。
孙淙心中一把邪火，"老子在这排半天了，腿都麻了，你说没了就没了？”
他正要发火，瞥见乔幽凉嗖嗖的眼神，又缩了回去，暗骂邪门。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走了下来，请求见一见采蝶轩的老板。
孙淙看着那袅娜的身姿，眯着眼，砸吧起嘴。
伙计瞧他那模样，像个十足的登徒浪子，摇着头，关上了门。
"姑娘，今日的货已经售空了……"乔幽见这女子虽衣着简单，衣料却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老板，我是来和您订货的！"女子声如莺歌。
乔幽一听，收了算盘，问道："姑娘想要哪款胭脂水粉？”
女子把随身带来的包裹放到桌上，打开一看，竟是五个金锭。
乔幽挑了挑眉毛，知道事情不简单，"姑娘，你这出手，都能买下我整间铺子了！”
女子轻笑，"我家主子想买姑娘的药膏，就是前些日子，治好了笑忘楼红菱姑娘的哪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