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来教他用鞭
乔幽一掌掀开铁栏,一跃而出。
这里活脱脱就是个刑堂,老虎凳,竹夹子,地上一盆炭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得冒着火星子,四面无窗,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
正中一张木桌,几人围着吃酒,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几人俱是一惊,那点头哈腰倒酒的,甚至忘记了动作,任由那酒壶中的酒倾泻而出。
乔幽歪着头看着他们,打湿的黄衫上血迹斑驳,墨黑的发丝贴在苍白的头皮上,黝黑的深眸在这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出,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毫无血色的双唇,一边的唇角斜斜上勾,邪魅而诡异。
那几人只觉脚底寒意陡起,着急忙慌去拿兵刃,可手还没碰到短刀,她的身影已至,出手的速度同样让人咋舌,一人一下,被捏住脖颈的两人先后倒地,昏死了过去。
“嘶!”牵动到伤口,乔幽皱了皱眉,“真疼,搞得我出手都不利索了。”
她一脚踢开倒在脚边的人,带着些怨气,拿起桌上的酒坛,直接灌了一大口,辛辣刺激着她的味觉,身上好似都没那么疼了,“竹叶春酒?提神!”她砸了咂嘴,又灌了两口,方才丢开那酒坛子。
长长的楼梯上头,有人开门,紧接着她便看见烛光下,倒映在楼梯上的人影,她身形一闪,避进了阴影处。
“真是冤家路窄!”她看着来人,微微喘气,有仇必报是美德。
赵晋看见手下躺了一地,第一反应是有人来劫囚,一转身,却见本该在水牢中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目中寒芒一现,长鞭一甩,待要迎敌。
乔幽斜斜一笑,身形灵活如鬼魅,出手狠辣似厉鬼,招招致命,却最终只是夺了他的藤鞭。
赵晋心中大惊,上气不接下气,那女子分明身受重伤,怎么却和没事人一样。
乔幽不是不痛,只是习惯了忍耐,她歪头看着手中的长鞭,那密密麻麻的倒刺,一看就是特制的,这是一把实施酷刑的好武器。“这样的好东西,你用得太浪费了!”她睨视着他,“我来教你!”
赵晋脑中警铃大作,奈何手脚完全跟不上节奏,那鞭子仿佛与她合为一体,有了生命般,随着主人的意识游走,攻击细密而猛烈,仅仅一根长鞭却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城墙,似乎长鞭上的每一根倒刺都发挥了完美的凌虐作用,在他身上印下密密麻麻的痕迹,让他逃不开,避不过。他自问练鞭十年,少逢敌手,在此人面前,竟完全不值一提了。
乔幽的藤鞭抽得虎虎生威,直把那赵列抽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全身衣衫尽裂,恐怖的伤口遍布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好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地上的血水蜿蜒,顺着地板,流进了水牢。
乔幽这才收手,“你运气真好!”她如是说,“我这两年轻易不杀生!”
赵晋听了,最后吊着命的那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奈何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乔幽有些脱力,却依旧保持着风度,后腰抵住桌子,拖过桌上的酒坛子,好似拿起了救命解药,大口大口灌了满满一嘴,然而她受伤不轻,又损耗过度,手上一滑,手中的酒坛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炸开的碎片和洒出的烈酒,溅了赵晋一头一身,赵晋疼的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乔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撂倒了所有人松懈下来后,反倒因为肌肉放松,让她疼得“嘶”了一声。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怎么就被这些个乌合之众欺负了
她摇摇头,先离开这里,省得一会儿又来人,给她来个瓮中捉鳖。
她挣扎着出了地牢,阳光刺目,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待看清楚眼前景象后,她无法抑制的笑了,好家伙,原来回到府衙了。这里不就是方应问住的西院吗
西院已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住了,有方应问的亲卫,更多的却是赵廷兄弟带来的手下,这些人出身多是地痞流氓,与亡命之徒相差无几。
乔幽被他们团团围住,面对这数量众多的乌合之众,她冷笑,坐以待毙是死路一条,看来一场厮杀是在所难免了。
楚陌一路循迹到门口,又没了踪迹,他也很快就联想到了赵家兄弟俩。除了西院,所有地方都查了个遍,毫无所获。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他等不起了。
“搜西院!”楚陌发话。
明风却说:“侯爷,方校尉住的地方,直接去搜,和护国将军府,面子上多少过不去啊!”
楚陌眸中寒芒逼人,“去搜。”
时序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小声建议道:“要不,等到晚上,我们先进去探探。”
楚陌一个眼神,两人都不敢再劝了。
一只短箭飞入屋内,明风长创挥舞,短箭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箭上绑着字条,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西院地牢。
“侯爷,会不会有诈。”明风素来小心谨慎。
每位久经沙场的将领,都有自己惯用的武器,护国将军也不例外。这支射入屋内的短箭,箭头呈倒刺状,也就是所谓的追魂箭,被设计成倒钩形状,有倒刺,且极其锋利,一旦被这种箭射中,箭头就会被卡在体内,若非开刀是拔不出来的,硬拔出来会造成大量失血,恐怕连救治的时间都没有,一直插着也不行,箭头尖端处又被设计成棱形状,所以即便不拔,也会血流不止,故而得名“追魂箭”。
楚陌几乎没有犹豫,大步朝西院走去,他等不得,她更等不得了。每多等一时三刻,她就危险上一分。以赵廷的行事风格,未免泄露消息,宁杀错不放过,定会杀人灭口。
“让开!”楚陌的话透着森森寒意。
“还请侯爷不要为难。”赵廷阻拦楚陌进西院搜查,也不知道赵晋这小子处理干净了没有。
楚陌的耐心消失殆尽,他怒目直视,全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压,“为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