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苏行川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给李轻云和周雷后，两人皆默然不语。
当然苏行川并没有再提潜意识预警的事儿，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这两日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如今睡了这漫长一觉仔细想来，苏行川隐隐觉得潜意识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运指引。
就拿自己来说，从预知周雷在同王旭进行体力比试时的三连败，到接近社团联盟、结识戚星月，再到后来和戚星月一起经历的此番风波，背后无一不是潜意识在默默安排。
而且他现在越来越确信，梦里黑衣人所说的意识能预知未来，指的并非主观意识，而是潜意识。
但是潜意识完全不受人主观思维的影响，直到此时，每当苏行川想去具体感知潜意识是个什么东西时，潜意识仍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在昨晚见到赵阳时，潜意识为何会提醒我远离他，还有之前提醒我远离戚星月”
“这几次提醒明显带有类似人一般的主观情绪”
“按理说潜意识更接近于‘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不应该带有主观情绪才对”
“它预知的未来，也仅仅应该是一个客观陈述，就像之前预测到慕澄岚会被分配到软件二班，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结果而已”
“这次预知到戚星月有麻烦还比较符合这一点，但之后潜意识一直预警不想让我介入进来，却根本不像是潜意识的表现，倒像是另外一个东西，想要操控我行为的东西”
“会是什么？如果我不按它的意思走，又能发生什么”
“目前来看，这东西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
万千思绪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苏行川定了定神，看向李轻云和周雷：“既然已经卷入进来，我自然不可能再置身事外，而你们”
似乎知道苏行川接下来要说什么，李轻云抬手打断道：“其实仔细想想，那赵阳也没什么好怕的，无非一个地痞无赖罢了。”
周雷亦放声一笑：“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长，想必你俩也知道了我这人爱管闲事的臭毛病，虽然大多时候是自己吃亏，但总不能一直点儿背吧？”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为啥我遇见的都是傻子”苏行川嘴上损着，心里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虽然他不惧一切，但毕竟赵阳算是地头蛇，若身边儿没有几个帮忙的，单凭自己一人肯定要吃一些苦头。
“咱们就按最坏的情况去做准备。”李轻云又冷静地在头脑里过了一遍苏行川所言之事，“那赵阳之所以对老大图谋不轨，肯定是因为这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儿”
“这样吧小川，你跟老大比较熟，你去找她打听打听”说到这里，李轻云又看向周雷。
“单凭老大对赵阳的了解，未必就能看清此人，所以周雷你去找一下八卦社的凌雪学姐，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关键线索。”
周雷点了点头：“既然是老大的事儿，八卦社没有理由不上心，我预感肯定会有所收获”
“但是周雷，”苏行川打断了一下，“不要再牵涉更多的人进来，你性子直，不要直截了当去问。”
“放心吧！”周雷拍了拍胸脯又自嘲了一句，“我性子直不假，但真不傻。”
李轻云一声轻笑，轻轻捶了下周雷的肩膀：“没人说你傻。”
然后又接着道：“一会儿我就给这附近的几个朋友打电话，托他们也帮忙打听打听这个赵阳，另外我再托人调取一下昨晚路上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我看悬。”苏行川摇了摇头，“如果那电的确是赵阳断的，以他的心机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让我们顺藤摸瓜。”
“我更愿意相信搜集到的真实数据。”李轻云说到此处淡淡一笑，“我的脑子没有小川你好使，那你就负责推理，我负责落实。”
苏行川闻言心里又是一阵触动，一时无言。
李轻云一拍脑袋忽又想到什么：“对了小川，有件事我差点儿忘了，昨晚我跟周雷、小岚吃饭的时候，恰巧遇上了张斌，跟他一起的，正是赵阳。”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苏行川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却想通了另外一事。
“我说那赵阳怎么会对星月学姐的行踪了如指掌，若伙同这张斌里应外合，那”
开完雷霆bug组例会后，戚星月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借阅室看书。
而是下意识走到意水东岸、和苏行川一起呆过的那个拱桥上。
看着桥边的竹林怔怔出神。
雷霆bug组人员青黄不接问题、项目进度缓慢问题、跟张斌要项目的事、赵阳的事，每一件都压得戚星月喘不上气。
好在天气晴好，碧波荡漾，她的心神才渐渐平复下来。
“大哥，你常跟我说只要意识足够强大，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意识到底是什么？”
“我好不容易悟出来意识就是道，可现在我却发现它是错的道生万物，可意识永远也生不出山川河流”
“即使我悟出了意识是什么，即使我真正明白了道、理是什么，真的就能解决现实问题吗？”
“当年提出这些观点的圣人们，在他们那个时代也有穷其一生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何况我这个俗人？”
“苏行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这些问题”
戚星月刚想到苏行川，手机便震动起来。
打开一看是一条消息，那个聊天框上苏行川终于给了回复——你要我来我便来，不要面子的？
戚星月看到信息顿时又气又笑，正要打字苏行川又发来一条消息——学姐至少得给个理由。
“理由么”戚星月想了一会儿，打上一行字——雷霆bug组需要你。
正要发送，忽又感到不妥：“这样显得把雷霆bug组贬得太低了”
将这行信息删除，戚星月又打上四个字——我需要你。
“也不行。”戚星月再次将信息删除，“这样显得太暧昧了”
想到这里，戚星月忽又想起任书平提议的那个“美人计”，脸上瞬时一热。
使劲摇了摇头，戚星月又要往上输入什么的时候，苏行川来了消息——就知道你不肯拉下脸来求人，算啦！
抿嘴一笑，戚星月终于发出了一行信息——那，我去找你？
苏行川：不需要，你往后看。
戚星月似有所感，转身看去。
正见苏行川双手插着兜，笑意淡然，立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