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规则
阁楼里,江奕和于辰坐在一起。
于辰看了眼天色,叮嘱道:“小子,待会好好表现,我知道你心眼多,也藏了很多手段,必要的时候使出来。”
江奕倒是无所谓,有模有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品了一口,这才说道:“前辈放心吧,我尽力而为,若是真的输了,也怪我福缘浅薄。”
男人听完,猛得一拍桌子。
他站起身,指着江奕说道:“你以为这是儿戏,老夫活了三百年才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没有势力扶持,哪怕他根骨再逆天,也不会有所成就。”
于辰满脸怒意,“实话告诉你,出了这座府衙,没有人会愿意帮你,你甚至连住在月都的资格都没有。”
江奕并不在意,喝了口茶后回道:“前辈说错了,从小到大我都是靠自己,识字是靠自己,修炼是靠自己,与妖兽厮杀也是靠我自己,在山上的时候晚上都不敢睡太死,就怕第二天醒不来。”
江奕喝光茶水,笑着说道:“我也不需要别人帮。”
于辰听完,颓然坐了回去。
“年少轻狂,你迟早会吃大亏。”
江奕没有回答。
房间就此沉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站起身。
“走吧,如果你输了,我借你一千灵石,在月都可以买个像样的房子,我也会托人给你介绍个宗门,虽然比不上一流势力,也总比无处可去的强,你根骨奇佳,不应该埋没在凡俗中。”
“谢前辈好意,不过不用了,听师兄他们说月国很大,我想去四处看看。”江奕摇头。
“随你!”
于少年而言,男人就像是个长辈,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不过却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温暖。
两人出了阁楼,往沐纤凝的院子赶去。
一路上谁也没先开口。
江奕路过花园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看向那座高楼,记得叫通天塔来着,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忍不住问道:“前辈,那个通天塔里是不是关着什么东西?”
于辰猛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
“你能感受到什么?”
江奕被他盯的难受,指着塔身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东西在里面,而且他好像在盯着这边。”
男人观察少年的面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以他的见识,也不敢肯定江奕是否在说谎,想起听到的那个传闻,于辰目光竟有些激动。
良久,他收回目光,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通天塔存在这么多年,没有被拆掉,自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跟你没有关系,还是想想接下来的测试吧。”
江奕又看了眼塔顶,随即跟了上去。
随着两人走进庭院,顿时有数道目光扫了过来。
沐纤凝坐在椅子上,身前放着一副黑色的桌案,上面摆有一盘水果,苏雪跟小寰侍立在她身后,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似乎有心事烦扰着她。
院中还放着两副桌椅,桌上有笔墨纸砚。
王烨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他看到江奕到来,眼中露出刺骨的冷意,瞬间又隐藏的无影无踪。
江奕有所察觉,也没太在意。
苏雪目光在于辰身上一扫,随即打量少年。
她点头评价道:“单是相貌就胜过很多人,再看他走路气息非常平稳,身手绝不会差,唯一不足的就是境界略低,难怪会被总管看上。”
身旁的小寰有些不解,问道:“雪儿姐姐,那你说王烨怎么样?”
“气息紊乱,身手远不及江奕,境界虽然距第三境只有一线之隔,但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怕是用了助长修为的丹药,或者是别的秘术。”
仅观察几眼,就猜出了大概。
“我怎么没看出区别。”小丫头嘟了嘟嘴。
苏雪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还小,等将来学的东西多了,见的人也多了,遇到境界低于自己的人,就会发现并没有多难。”
小丫头脸颊绯红,连忙躲开。
“雪儿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多难为情啊。”
苏雪调笑道:“怎么,还知道难为情?”
“哼,不理你了。”
小丫头把头别过去,腮帮子气鼓鼓的。
沐纤凝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辰带着江奕上前行礼。
“见过殿下!”
“嗯!”
沐纤凝目光微微一瞥,淡淡应了声。
身后的苏雪笑吟吟说道:“总管,多年未见,近来可好?”
于辰笑着回答:“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在这里有吃有喝,能有什么不好,倒是苏雪丫头,你几时来的?”
“就昨天,还没来得及跟总管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她目光一转,道:“这位想必是江奕弟弟了,不错,不错。”
江奕心里嘀咕道:“也跟我差不了几岁。”
他抱了抱拳,简单说道:“正是!”
眼前女子唇红齿白,亭亭玉立,胜过山上的女弟子不知多少,而且她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这时,脑海传来男人的声音。
“怎么,觉得她很漂亮?”
传音之术江奕并不会,也没办法回答。
于辰又传音道:“这丫头太聪明,连我都不敢跟她打交道,更别说你小子了,听我的,对她提防着点。”
苏雪微微一笑,指着桌子介绍道:“府上公事繁多,向来都是殿下处理,既然要招一个人,那就要帮她分担一些琐事,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起码字要写的好,你和王烨各自写一篇文章,交由殿下评阅。”
江奕心里疑惑,嘟噜道:“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问道:“文章可有限制?”
“嗯?”苏雪轻笑道:“这个,就看江奕弟弟的心情了,要是写的词能冠绝天下,姐姐我还有别的奖励给你。”
一旁的小丫头听完鼓起腮帮子,不过也没有发作。
“不必了。”江奕忙摆了摆手。
于辰神色如常,并不奇怪。
苏雪又介绍规则,“每场测试都是十分制,殿下会看你二人的综合分数,最后确定谁留下来,谁离开。”
她指了指椅子,笑着说道“江奕弟弟,去吧。”
江奕心里翻白眼,又拿她没办法。
他两三步来到座位上,刚好跟王烨相对,两人间隔丈许,后者礼貌性地拱了拱手,江奕也拱手回礼。
苏雪见两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手一翻拿出长香,轻轻一吹,香头瞬间被引燃,她两指并拢将香掷了出去,刚好笔直插进地面的青石板中。
江奕仔细观察她的动作,心里对她的评价提高了不知多少分。
长香材质松软,很容易折断,苏雪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对力道的把握很精确,以他目前的实力肯定做不到。
“以一炷香为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