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齐王社会性复活失败
沈铭心念一动，快步走了过去，拱手道：“姑娘。”
那群乞丐见来人玉冠锦服、仪表堂堂，都往后退了退。
这个少女却仿佛没看到他似的，径自蹲在路边，用木棍戳着石砖上的蚂蚁窝，偶尔发出啧啧的声音，看起来兴趣盎然。
“姑娘，”沈铭温和地说，“在下乃齐王麾下谋士沈铭，请问姑娘芳名？”
少女抬起脸来，看了他一眼：“贺半仙。”
沈铭：“……”
“原来是贺姑娘。”沈铭满脸堆笑，“在下有些私事想劳烦姑娘，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
贺姑娘挑眉，放下手里的木棍，跟着他往旁边僻静的角落里走去。
到了拐弯处，沈铭停了下来，恭敬道：“贺姑娘，在下想求你帮一个忙。”
贺半仙抬起头：“说罢，要我做什么？”
沈铭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请姑娘帮助在下，齐王虽战死沙场，但他有天助之兆，能够死而复生。”
贺半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铭严肃道：“我知道姑娘是观音菩萨的转世，这次是奉了菩萨的旨意来助我等。”
贺半仙闻言，收起笑容，正色道：“你要我做什么？”
沈铭便将齐王的计划重述了一遍。
贺半仙沉吟了片刻，便答应了。
……
季云烛和谢扶光赶会征西军中，正迎上谢逸之和黎玚。
谢逸之指着侧营中“齐王”的尸体，问季云烛道：“怎么处理？”
季云烛笑道：“总不能白费了齐王的一番苦心，召集军中将士，把‘齐王’火化了吧，咱们好歹也算帮了他一把。还有，将齐王的死讯传回京城去。”
“属下遵命。”谢逸之领命而去。
片刻后，沈铭带着贺半仙匆匆赶来，却见征西军校场里挂满白幡，摆满花圈，而正中央设了一个高台，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炉子，两个兵丁正在往炉子里填木柴。
沈铭惊讶道：“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谢逸之闻言看过来，欣喜道：“沈大人，我们还以为您悲痛过度，不来了呢。”
季云烛接着道：“齐王殿下战殁沙场，自然要送他最后一程。至于齐王的神魂，我打请了一位天师帮忙超渡，希望齐王早登极乐，免得受苦。”
沈铭听罢微怔，转头只见季云烛身边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女子，手执浮尘，衣着飘逸，气质清隽出众，只觉得有些眼熟。
两位兵丁抬起“齐王”的尸体，放入炉中。沈铭见状大骇，忙道：“慢着！”
然而已经晚了，火苗蹿了三丈高，那具尸体顷刻间便燃成灰烬，飞扬到空中，散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
沈铭只觉得头晕眼花，险些站立不稳。
谢逸之见状忙扶住他，安慰道：“沈大人节哀顺变啊。”
沈铭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又见那个手持拂尘的女子快步踏上高台，将一枚铜钱抛入炉内，随即双掌合十，低诵咒语。
她嘴唇蠕动，念念有词，片刻后，一阵狂风卷过，带起阵阵黄沙。
黄沙中，渐渐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与齐王有些神似。那女子朗声道：“汝等且退后。”
周围的兵卒纷纷退后数尺，沈铭犹豫了片刻，也跟着退后。
此时风势越来越大，沙尘弥漫整座校场。
那女子对人影道：“尔尘缘已了，速速归去，莫再逗留！”
话音刚落，那人影便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风停了，黄沙也渐渐平息，四周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生过异象。
季云烛走上前，对众人道：“现在齐王殿下已经安息，诸位将士不必太伤怀，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校场中的众人渐渐散去，贺半仙悄悄对呆若木鸡的沈铭道：“是不是用不着我了？我也告辞了哈。”
沈铭恍然回神，急切道：“等等！”
“我瞧姑娘不似寻常人物，不如去见见我们殿下？”沈铭殷勤道，“我们殿下最喜欢交朋友了。”
“你们殿下不是已经死了吗？神魂都入轮回了，怎么见我？”贺半仙疑惑道。
“这……”沈铭被堵得无法反驳，只好道，“总之，姑娘先跟我来吧。”
见沈铭走了，谢扶光才从高台上下来，把手中的拂尘扔给季云烛：“我还是挺能糊弄人吧？”
季云烛接过拂尘，轻笑一声：“还行，比我强多了。”
“阿姐真厉害，”谢逸之笑道，“去京城里骗一骗那些达官贵人，也没有问题了。”
谢扶光摇摇头：“那些达官贵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哪能那么容易被忽悠？我们只能选择性地骗几次，骗多了人就长记性了。”
“那是，我们阿姐最聪明了。”谢逸之恭维道。
谢扶光看了看季云烛，目露担忧：“现在就算是和齐王撕破脸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季云烛点头道：“曦儿姐姐说的，我都明白。”
黎玚拿着一个纸人过来，递给谢扶光：“这玩意儿你收着。”
他手上的赫然就是一个齐王模样的纸人，就是刚才他们用它来装神弄鬼，在校场上扮演齐王神魂。
“收着它干嘛？”谢扶光奇怪道。
“这东西阴邪得紧，万一齐王真出了什么事，它也可以保护你。”黎玚解释道，“再说了，以后或许用得上。”
谢扶光想了想，还是把纸人揣进了腰包里。
……
齐王帐中。
听完属下的汇报，齐王表情空白了一瞬，旋即冷笑道：“他们倒是狠辣果决。倒是本王小瞧了季云烛。”
“殿下，这件事……”
这时帷帐被掀开，沈铭带着贺半仙走了进来：“殿下恕罪，属下还是晚来一步。”
“无妨。”齐王淡淡道，“是季云烛把事做绝，你也没有办法。”
沈铭惭愧不已，拱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罢了，这事不怨你，”齐王叹了口气，“你身后那位姑娘是……”
“哦，她姓贺，叫贺半仙。”沈铭介绍道，“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风水师，属下这次本想找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