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几方人马即将会面
季云烛吃了一惊，抬头道：“曦儿姐姐，这是何意？”
“你留着，有空就戴戴。”谢扶光垂眸道，“有些事情……我可能说不明白。”
季云烛默默收起了戒指，轻声道：“曦儿姐姐放心，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谢扶光伸手想摸他的发顶，他便低下头，任凭她把玩自己的发丝，神态温顺。
谢扶光笑了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好。”
……
匡灵玑和徐雪慈一路策马，日夜兼程赶到了苍州。
随便找了个客栈歇脚，就听店家说了齐王战死沙场的事。
“不会吧？他真的死了？”徐雪慈惊讶道。在她的记忆中，光是黎玚刺杀齐王就刺杀了好多次。
“嘿，这还能有假？”那店家叹息道，“齐王爷来征西军督战，又要亲自上战场，是那玄燕人太过狡诈，从背后偷袭他，这才出了事。哎，齐王爷少年英才，可老天不开眼，这可真是叫人唏嘘。”
徐雪慈一怔：“那征西军岂不是士气低迷得不成样子了？”
“谁说不是呢？”店家叹气道，“齐王战死，祁大将军又遇刺，咱们的仗可就难打了。”
徐雪慈沉吟不语。
“店家，”一旁的匡灵玑道，“要是这仗打输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嗐，咱们还能怎么办啊。”店家道，“朝廷恐怕也拿不出多的精力来管苍州。咱们这个苍州肯定是要给玄燕的。”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听说……那位病重，齐王爷又死了，多半就是那个钧王爷继承皇位。钧王爷又是个喜欢玩乐的，哪里顾得上江山社稷？咱们这些老百姓……唉，真是惨呐……”
听到此话，徐雪慈的心猛地颤了颤，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慢慢浮出水面。
“这种时候啊，我就只希望不要打仗了。”店家说着，忽然瞧见一旁站着一个穿着紫衫的少女，长得极好看，顿时眼前一亮，殷勤道，“这位姑娘，是从外乡来的吧？你若是没有住的地方，不如就住在小店？咱们小店房价公道，保证安全。”
徐雪慈和匡灵玑回头看去，只见那姑娘一头金黄的卷曲长发披散而下，容貌俊秀美丽，像是西洋里走出的美人。
“好，”那姑娘含笑点头，“那就叨扰了。”
徐雪慈已然认出了她，这姑娘正是当日告诫她不要去苍州的那个神秘女子。
正想着，那位少女转头面向她：“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去苍州吗？”
徐雪慈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为什么？”
那姑娘盯着她，目光犀利。
“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道，“苍州马上有洪灾，还要打仗，生灵涂炭……你若是去了，只怕会尸骨无存。”
匡灵玑闻言，缓缓道：“敢问姑娘师出何门，为何如此笃定？”
她淡淡瞥了匡灵玑一眼：“你不信就算了。”
徐雪慈迟疑片刻，突然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姑娘犹豫片刻：“我姓贺，他们都叫我贺半仙。”
“贺姑娘，”徐雪慈诚恳道，“有的灾祸，是避不开的。我来苍州是为了找我……唯一的亲人，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劝你了。”贺半仙道，“日后有缘再见吧。”
徐雪慈抱拳行礼，贺半仙摆了摆手，转身上了楼。
……
齐王气急败坏地赶回到营帐中，狠狠砸碎了桌上的杯盏。
一旁的幕僚劝道：“殿下，您先别急着生气。”
“怎么？”齐王咬牙切齿，“本王还不能生气了？或者说，还有更气人的事等着本王呢？”
幕僚忙赔笑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啊，这个时候您万万不可乱了阵脚啊。”
齐王瞥他一眼，还未说话，就听沈铭冲进来道：“殿下，不好了！”
齐王皱眉道：“又有了什么倒霉事？”
“殿下！”沈铭跪倒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他……就是您的那个替身……被玄燕人杀了。”
齐王呆愣片刻，勃然变色：“你说什么？”
“杨殊大人本来安排的是征西军战俘营和咱们对战，那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伤患，根本不足畏惧，只是……”沈铭顿了顿，艰难道，“只是其中混入了一些细作。”
齐王简直是要气疯了，抓起桌案上的砚台扔了过去：“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沈铭吓得躲闪不迭。
齐王胸膛剧烈地起伏了片刻，才压抑住怒火，冷静地道：“这么说来，征西军觉得我死了。”
“是，”沈铭道，“属下听到……很多士卒都在议论这件事。”
齐王闭目，深吸几口气：“就这样，你去找些奇人异士来，就说因为我是真龙天子，所以能够死而复生。”
沈铭张口结舌，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去吧。”齐王疲惫地挥手，示意他退下。
沈铭只得应诺退下。
待沈铭离开，齐王立刻瘫软在椅子上，对着身边的幕僚喃喃道：“季云烛不能留了。”
幕僚点了点头：“属下遵命。可是季将军毕竟是征西军主帅，若是杀掉他，征西军必然哗变，殿下也不好接手啊……”
齐王冷笑：“本王自然有法子。”
幕僚微微眯起眼睛：“那就依殿下之言。只不过，季将军是因病去世还是……”
“季将军操劳过度，暴病身亡。”齐王冷冷道，“苍州出现异象，本王复生，也是天意，接管征西军也是合情合理。”
……
另一头，沈铭焦头烂额地在城内寻觅着可以配合他们演戏的奇人异士，一抬头就看到了街角处和一群乞丐混在一起的一个金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