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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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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姑姑果然是亲生的,转身离开没多久,一位男子便风风火火闯进我住的房间,她屁颠屁颠的跟着男子身后。

    在国舅府,能大摇大摆随意出入任何房屋的人不多,甚至可能只有一位。不言而喻,这位非国舅府主人曹国舅莫属。但纵然是这样,他不经通报直接用“闯”的方式进入我住的房间,我内心还是十分抗拒的。

    非是我矫情,他是把我救了,我感谢他,可这并不等于我不需要尊严,他可以任意出入我住的地方。好歹我也是挂名的翁主,未嫁的小娘子,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尤其是当着一屋的下人面,他如此行事,让我如何立威?

    傅大人给我配备的下人,不止我房间内能看到、听到声音察觉出来的这十几位。以我在容国公府居住的经验,屋外院里随时待命的更多。既然都做出来这样的阵仗了,给我点面子尊重我不该是最起码的嘛。

    我的抗拒几乎是在我察觉有男子闯进屋同时产生的,与此同时我立马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嘛。

    我没本事反抗,不看便是我无声的呐喊。

    男子闯进屋刘婆子和婢女们也惊住了。婢女们受过严格的训练,又加之是她们的主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刘婆子便不同了。她失声喊:“衙内。”筆趣庫

    “衙内”,傅大人如今的主子?檀姑姑和玉瑾她们的爷?

    檀姑姑和玉瑾无意中都曾露出她们喊主子为“爷”,为何后来刘婆子包括檀姑姑玉瑾又都改口喊“衙内”?

    随着和人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对和人接触上的一些细节把握的越来越敏锐。我相信这些绝不是我的敏感,在许多时候我都是靠着这些细节来抽丝剥茧,看到事物本质的。

    为了方便和我交流以及喂饭,刘婆子她们把我的身体抽起来斜靠在床头,“曹国舅”一屁股坐在床帮上,正好面对面,问我:“翁主身上的钢针是暗器吗?”

    暗器?

    是什么?

    我睁眼正要回答,却是傻傻的呆住……眼前人不要太好看了。

    我眼前是一张圆圆的脸,脸庞是椭圆的,眼睛是变圆的,鼻头半圆肉乎乎的,就是连嘴巴都没有逃脱,上唇下唇肉嘟嘟圆鼓鼓的,和圆圆的脸蛋上下呼应,衬的不太圆的眉似乎也弯了不少。

    呵,这些个圆单独放在任何男人的脸上都是败笔。男人们,人到青年,脱离了少年的青涩稚嫩,脸庞有角有棱才能彰显英雄本色,就是那文弱的书生,将近而立之年也不会全是柔弱。而我眼前的男子,偏不这样。

    略微小麦色的肌肤,有细腻质感的光泽;稍稍弯曲的粗眉,把柔美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圆圆的鼻头饱满的唇珠,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仿佛他是认识许久的朋友;动听的声音使人耳目一新,亲切、友好、关怀……总之分辨不出来该用什么优美词语,来释析他传达出来的友善。

    我绝不是第一个这样看他的人,曹国舅应该也是早已习惯了别人这样看他的眼神,圆圆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眉毛下垂更弯了,脸蛋笑的上提,嘴巴一张一合:“翁主是受了伤才中的钢针吗?”

    哎呀呀,他的声音似滚珠一个个滚进我的耳朵里,带起一路的痒痒。若不是指挥不了身体,我真的会用手指堵住耳朵眼,留住那轻飘飘的痒痒,多享受一会儿。太舒坦了。

    见我还直勾勾盯着他,曹国舅眼神瞟向退到床里边的刘婆子,“伺候翁主认字。”

    我瞪眼看着刘婆子被说的打了个寒颤,可我一点也没听出来曹国舅的话里有多大的威严。

    刘婆子拿起《千字文》,手指僵硬的翻开,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给我看,其别扭程度像是木头人。

    要不说檀姑姑的脑袋瓜好使呢,刘婆子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婆子,断断的几个月时间,愣是几乎被她训练成了熟手。只要我在《千字文》上点下一个字

    ,刘婆子就能麻利的找出来下个字在哪,哪怕她不识字,也能准确的记住有连贯字的位置。

    真真的服了!

    我咋说也是百岁的年龄了,被美男迷惑咋也不会到失了心窍。另外曹国舅毕竟是青年人……等等,凡妮莎不是说曹国舅是中年人吗?

    眼前人绝不是因为容颜显得年轻实际年龄大的人,这一点我还是有分辨能力的。此人绝非曹国舅,我大概是认错人了。

    我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只晶莹剔透握扇子骨节分明的手,眼神向下,眼前人右手的肤色首先便不对。

    眼前人好看归好看,却一点也没有掩饰年龄的意思,不管是从脸上还是到骨节分明的手,处处都刻有岁月的痕迹,半分的忸怩都不曾有。最最明显的是他的肤色,使人一眼便能分辨出他的年纪,没有人到中年的稳重成熟,也没有少年的桀骜不驯,就是青年时刻需要努力追求的状态。是完全和我大脑中皮肤透明般的手不一个类型的人。

    此人是国舅府的什么人?曹国舅的儿子不应该有这么大吧?

    梁人的寿命比较短,人能活到三十以上的,只有富裕的家庭才能做到,大多数的贫苦人家都是短命的,我眼中的那些老妪老翁,其实际年龄也就是三十多岁。

    凡妮莎说曹国舅人到中年,便是三十多岁的年龄,眼前人的年龄看上去比沈书印要大上几岁,很有可能是三十不到二十五已过的年纪,和曹国舅怎么也不会是父子关系。

    不是父子,剩下的便是兄弟了。不过,兄弟能在兄长的府中这样行事吗?三衙内在容国公府的东院可做不到眼前人这般肆恣。

    大概是看我又出神,眼前人清了清嗓子,“咳咳……”

    “翁主……”声音温柔极了。

    惭愧,我脸红起来,好在体现不出来。

    定定心,我开始示意刘婆子,“不是,我身上的钢针是缝衣针。”

    终于说到实质性问题了,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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