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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公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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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原因?

    这就不怪宾主二人多想了。

    一是想到文臣武将之间来往犯朝廷忌讳;二是此生确实病了。

    如果是一般的举人还不显著,沈梦墨是今秋解元,万人瞩目。加之他另一个身份又是容国公府衙内,更是没有风吹草动也会被人关注。还好他之前比较低调,没有存在感,才让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他父容国公身居高位,维护家族利益责无旁贷。他担心犯朝廷忌讳,不愿意自家和文官有瓜葛,故意找借口阻止儿子沈梦墨拜见恩师,这让公羊单宾主认为是可以理解的。

    作为三品文官,鲍正文也不想和一等国公府有啥关系,凭白让人猜忌。沈梦墨不拜见他他不在意,双方心知肚明即可,没说非要有啥实际行动。

    至于说沈梦墨“病了”,同样也有可能。他的年龄相比较其他考生太小了。童子科的年龄考成人解试,还拿了第一,没有一点后遗症说出去也不正常,考试完病倒实属太平常不过了。解试考不要说是一个少年郎,就算是及冠的成年人,考场出来都如同扒下一层皮。

    至于说还有什么可能?宾主二人认为不太可能了。就梁城能数的上号的纨绔们来说,从未听说过容国公府三衙内有什么劣迹,倒是容国公府二衙内顽劣的名声在外,打遍纨绔圈无敌手。使得整个武将们都记下一条,纳妾再不能纳山匪之女,不然养出来的孩子也是“土匪”。

    想起来容国公府的两位衙内,一文一武,一解元一土匪,公羊单“噗哧”笑出声。

    容国公一定被这俩孩子气得焦头烂额吧?两个极端的孩子,教育都不清楚咋教育了。

    不过容国公也够好命的,他有点羡慕了。一文一武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教育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容国公这样的武状元,才能生出来两位同样杰出的儿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公羊单低头开始看文案。看着看着不由的抬手捋了捋两撇山羊胡,陷入沉思

    ……

    就字面来说,沈梦墨逮住一只会偷东西的老鼠,派下人找南京巷城防军查找老鼠主人。筆趣庫

    南京巷城防军违规跨区逮老鼠主人。

    老鼠主人所在辖区的城防军主事官,带两名衙役上前讨要老鼠主人。南京巷城防军不放人,双方从言语冲突发展到肢体冲突。

    老鼠主人乱中被人杀害,引出东京府和城防军两位判官出面解决。

    从表面看,此事若不是牵涉到沈梦墨,仅仅只有东京府衙役、城防军两方,完全可以定为一般刑事案件。

    即两名城防军主事官涉嫌公报私仇,交由城防军帅帐处理,是降职还是体罚什么的,都是城防军内部的事。

    至于两名本府衙役,更好说了。二人就算是没拿好处履行职责,当了棚板街城防军主事官的枪,造成发生人命案的严重后果。依他家大人的脾气,打一顿板子轰出去,以儆效尤。至于这二人是否无辜,他不管,他没空去判定二人清白。

    还有就是老鼠主人。衙役们在他的住处搜到一箱老鼠,他利用老鼠偷东西的事实存在,就算是他没有死亡,按偷盗罪被没收财产,判流放一千里妥妥的,不会轻饶了他。

    如今他死了,找出来户籍路引,通知其家属前来认尸,罚城防军出丧葬费安抚。

    但是,如今多了一个沈梦墨,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一件正常的刑事案件,由于沈梦墨的介入其中,牵涉到的人物多了许多,他不能不慎重。

    正常人逮到一只老鼠,一只有主人的老鼠,跟主人买下老鼠没什么,属于正常交易。但容国公府三衙内买一只有主人的老鼠,尤其是这只老鼠还会偷东西,被说成强取豪夺太正常了。就算是再冤,也洗刷不掉欺凌弱小的嫌疑。

    不说沈梦墨冤不冤,他家大人是肯定冤的。沈梦墨另一个身份是今科解元,他家大人的“得意”门生,他家大人不想被牵涉都不可能。

    他想说他家大人压根没见过沈梦墨啥样,

    谁信?他是不信!

    他家大人是沈梦墨的恩师,就算是有铁面无私的招牌……唉,他家大人不管怎么判沈梦墨,大人的政敌们都会说是轻判了。可再严重也不能为了一只老鼠夺取沈梦墨的功名吧?那真是没天理了,他家大人绝不会做出这种毁人一生的事来。

    再说沈梦墨还是容国公府的三衙内,若真是沈梦墨被剥夺功名,其父容国公绝不会坐视不理,势必与他家大人打官司。这后果怎么收场?恐怕只有官家能定了。

    公羊单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抱怨沈梦墨道:好好的你说你干啥不行,偏偏要一只老鼠,惹出来这么大的人命案。

    唉,还能咋办啊!

    翌日,不是上朝日,鲍正文进皇宫文德殿找梁帝,说他“有一件特稀罕的事说与官家听,让官家也开开眼,听听稀罕”。

    注,梁朝上朝日为三六九日,且为午朝。除非是国家大事,才会开早朝。

    便是没有开朝梁帝也是忙碌的,就当轻松一会儿,换换脑子,吩咐内侍沏茶,听听鲍正文讲的稀罕事。

    鲍正文酝酿好感情,开讲:“官家知道耗子可恶,可也听说过耗子会为主人扒拉东西的本事吧?臣这两天就遇到了这种事。”

    见梁帝露出来感兴趣的神态,继续道:“这是个吴地人,臣不清楚他养了多少年耗子,反正是如今他训练出来的一窝耗子,可以听他差遣的耗子,为他偷钱偷东西。”

    “官家你说可恶不?”

    “耗子不会分辨是非,其主人会。耗子偷钱偷东西臣不能判其刑,教唆耗子的人,臣肯定是要判他偷盗罪,且还是处以严刑。”

    “人能判刑,耗子臣不知该如何处理。耗子并无是非善恶黑白观念,它们偷盗也是受主人差遣,偷盗财物也没有自己享用,臣为难啊。”筆趣庫

    “官家是知道臣的,臣的铡刀不铡冤错,不出冤魂。如今臣就是想问问官家,可有兴趣养着这窝耗子?让它们走正道,不再被邪恶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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