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有差异的礼教
梁人礼教里婚姻必须有三茶六礼,把无媒在一起的男女称为“野合”。我和三衙内的肌肤之亲行为就属于这个范围,我狐狸精娘和我爹的行为也是,我是这种出身的孩子。
野合并非是贬义词,它只是说男女婚姻不是明媒正娶的婚姻,夫妻也不是三茶六礼的夫妻,孩子也不是合法来源的孩子,就比如梁人称为“祖师爷”的孔夫子,他父母就是野合,他也是这样而来的孩子。但这并不影响他被梁人称为儒家创始人,推崇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由此可以推断,梁人的“野合”词义真的没有贬义。而我来自于鬼母的教导,却是和梁人的的词义有出入的。
鬼母说:野合是耻辱的行为,是被世人唾弃的行为,由此而来的孩子出身都是可耻的。具体到我,我狐狸精母亲生子是她允许的,我狐狸精母亲可以称为父亲的小妾,我也就是庶生子,属于名正言顺的孩子。
呵,呵呵,我并不这样认为。以前在张家村我不懂人类的礼教,鬼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我生活在人类社会中,我明白人类的礼教并非如此。
鬼母说我狐狸精母亲是我父亲张生的小妾,可我父亲并没有给我母亲出具纳妾契书,再加上那时鬼母作为我父亲的妻已经去世,我父亲完全可以续弦,他也有和我狐狸精母亲成亲的意图,我狐狸精母亲因此并不能称为我父亲的小妾。
我父亲只是没有等上和我狐狸精母亲成亲人就归西了,之后也没有亲人帮他们结鬼亲,我狐狸精母亲和我父亲哪里算是合法婚姻,而我而也不是庶生子。
我宁愿自己是野合的孩子,而不愿被称为庶生子,推测还是鬼母对我说教的影响。
我有一半狐狸精的血统,我的寿命足够长,鬼母常常说我不要轻易嫁人,喜欢谁可以和他在一起,但不一定非要嫁给他。在一起和嫁人是不一样的。嫁人有责任和义务,不说从一而终,至少要一生一世。
我的
生命太漫长,不知道能活到多少岁,若是活到像我狐狸精母亲那样的千岁年纪,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陪我白头到老的人,嫁人就是自毁名誉。
鬼母让我不要轻易嫁人,是让我免于被打上某某人妻的烙印。
若是每次嫁的丈夫只能陪我三五十年,我这辈子不知道要当多少次别人的妻。当别人的妻次数多了,会被世人拿礼教来束缚,礼教对几嫁的妇人可是一点也不宽容,不然也不会有寡妇一说。寡妇再嫁,礼教是允许,然名誉可是已经受损了。
而单纯的喜爱在一起却不一样了,两人分开了,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曾经和谁在一起过。碍于礼教束缚,和我相好的男子也不会到处宣扬,毕竟毁人名誉如同杀人父母,不共戴天。
我明白鬼母说这些是为我好,毕竟我不是单纯的人类,不能完全按照人类的礼教来生活,所以和三衙内的肌肤之亲,我并不是很在意。
我没有追寻和三衙内发生肌肤之亲的原因,是那会我在混沌中,大脑不清晰,压根不清楚怎么就那样了。追究原因于事无补,再万一是我自己先勾了他,我查明真相岂不是自己找难堪。
但我稍微清醒时和他在一起,我明白是我自愿的,是心甘情愿接受他,他没有强迫我。
我窝在他的怀里,头枕他单薄的胸膛,听心脏有节奏的“咚咚咚……”,不是那么的强健有力,但也是一个少年热忱的心动。
他双眸轻闭,睫毛短而密,搭在下眼皮上。柔和弯曲状的鼻梁,微翘的扁圆鼻子,随着呼吸微张微合的鼻翼,以及还有暗红色上嘴片和下嘴片之间时不时呼出的热气。
我这会是彻底的清醒了,我还在二爷院里北屋西间的榻上。
我清醒的记得昨晚榻上是空的,如今身下有褥子,身上有被子……谁准备的这些?
我不是赤身裸体,我依然穿着昨晚出门时穿的衣服,只是贴身的中衣上扯开了带子、下退到一只脚踝处。
现在天气凉了,梁人多用有绒的绵布做中衣,容国公府也不例外,针线房做的中衣俱是绒布的,穿着它盖着同样绒布做里的被子,不会感觉冷。
房间不冷,燃着炭盆,三衙内昨晚穿的衣服扔在一旁,皮肤温温的,没有受凉的迹象。如今才是深秋,还不到真正的冬日,我猜测应该是他的下人怕他冷,才点了炭盆。
我掀被子带进来的凉风和穿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音大概是吵到他,他嘀咕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调个方向又睡了过去。
这都没有把他吵醒,猜他是累了。
我感觉到我和他身上黏糊糊的、和暖干后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有点紧绷的感觉,大抵是昨晚没洗过的缘故,身上脏了很是不舒服。
我抿下嘴憋住笑,暗道自己这是沾了多少便宜呀。
不厚道的拿起他的中衣擦拭干净。
没办法,屋内没有能擦拭的巾帕,本着谁的东西还给谁的原则,我只能用他的中衣擦了。
收拾好,检查一遍没有疏漏,我拉来了屋门。
二爷的房屋没有延伸出来的屋檐,门外伺候的婢女缩着脖子搓着双手双脚替换着踱步。看见我开门,先是一惊,随即挺直腰杆恢复自如,低眉顺目,弱弱的喊了声:“翁主。”
我也强自镇定,对着三衙内的婢女问:“我的酒儿呢?”
婢女看向东屋,东屋里走出小会和酒儿。
酒儿小碎步跑过来,好像是做了亏心事般不敢拿正眼瞧我,低着头喊了声:“翁主。”
我侧头看了看天空。今日假阴天,太阳没有出来,气温比往日低一些。还好昨夜出门穿的厚,我也不感觉太冷。
对着三衙内的婢女道:“衙内还在睡觉。”
转向酒儿:“走吧!”
说着容易做起来难,两条腿酸疼,每走一步如同针刺一回,酸疼加重一分。还没有走出院门,我的身体就压在了酒儿的身上。
酒儿贴心的扛着我的重量,大概也是清楚我经历了什么,使我原本硬抗的心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