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终究没能狠下心
浑浑噩噩回到房间,江眠先是缓冲了一会儿,躺床上就想睡觉,但又想到自己没洗澡而且还没写信,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温水打在身上,顺着发丝到锁骨分流蔓延至全身,江眠清醒了许多,青春期的女孩还在发育中,却已经能看出她成人的特质,浑圆的酥胸如凝脂白玉,融酥年纪好邵华,春盎双峰玉有芽。
被水浸润的长腿也更加娇艳,与胸、颈、臀和双肩呈现出匀称的美丽的线条。
穿着白色花边睡裙在浴室里吹着头发,已是晚上九点半,她不能再浪费时间。
头发用一根皮绳扎起,洗完澡房间有些潮湿闷热,她开帘开窗,微风习来,呼吸都通畅了许多。
纤手打开两包信封,一包名叫《玫瑰与他》,是米色主体,上面画着几朵勾勒的暗红色玫瑰,简约漂亮。
另一包没有名字,是比较复古的纯色信封,色系丰富。
对比一看,显然,第二包更适合给同学写感谢信。
她抽出一张紫色信封,打开还有一张白色卡纸,构思片刻,她提笔唰唰写着。
一笔一划,把真诚和感谢都注入其中。
最后在右下方标注自己的名字:江眠。
一张漂亮的信就写好了,她拿起来看了看,语言流畅,感情真挚,没什么问题。
她轻轻折起一个弯塞到信封里,她记得大包装里带着封口贴,所以视线寻找着那份信封组合。
窗外树影婆娑,突然,她身体猛地僵住,她怎么看到地板上黑影,而且一动不动。
像潜伏已久的杀手,也像……
鬼。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江眠更是害怕,神经紧张,精致的小脸皱成苦瓜,她一点点僵着回头看。
呼吸滞住,看到的瞬间,她惊呼一声,然后跑到一侧顺了顺气,过程中还绊倒了自己的椅子。
口中还小声嘟囔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眠才缓过来,抬头看向顾宴瑾的眼神有些责怪怨言。
“哥哥什么时候进来的。”
神不知鬼不觉的。
顾宴瑾仍是双手抱臂站在原地,冷着脸,丝毫不为所动,两眼直盯着桌上的信封看。
半晌,沉默了许久的顾宴瑾淡声说道:“给顾礼桉写的?”
江眠看情况不对,急忙小声解释:“感谢信……”
“呵。”他冷笑一声。
夜晚的漆色浓重,是他眼中倒映的无尽的黑,“光给他写感谢信,我就不用了?”
“就昨天晚上一句谢谢就够了?还不够我生气的。”
江眠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那我也给哥哥写一封?”
顾宴瑾没说话,转过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江眠也一步步往后退,强势的魄力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觉得呢?”
“我——”
“要写就写,问我干什么,难不成,是我逼你的?”
江眠唇瓣翕动,只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就被顾宴瑾抢过话语权。
好像就是逼的吧。
“那…那好b。”
“吧”音还没发出来,她就收到了顾宴瑾的警告。
她语气坚定些,“那好!”
顾宴瑾这才点点头,眼拉下来看着她,语调漫不经心,“我要两封。”
还没等江眠反应过来,他手中又拿出那一叠信封,指着《玫瑰与他》套组,“要这个。”
江眠睁大眼,原来在他手里,他什么时候拿的,自己写信有那么专注吗?
“额…好好好。”
先答应下来,省着被抓到把柄。
本以为顾宴瑾会离开,没想到这还没完,他直接坐她床上,手在扒拉装顾礼桉衣服的袋子。
江眠走过去,欲将他手拿开却又不敢,“哥哥,这个不能动。”
顾宴瑾抬眸,“这也是给他的?”
江眠看着他,总感觉他的眸子有一丝裂痕的受伤。
“是……”
沉默了许久,顾宴瑾盯着她,“可以让我看看么。”
江眠一顿,“……好”
她把红色球衣拿出来,还有那个系着蓝色丝带的盒子,刚要解开,顾宴瑾的手制止了她。
“可以了。”
他已经知道了。
月色很沉,星星寥寥几颗,外面的风吹过来,有冷冽气氛。
顾宴瑾脑袋稍侧,慢吞吞的俯身,眼锋掠过这个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孩,他捏着她精巧的下巴,眸光犯冷。
他本以为那顶帽子,是给他买的。
当别人告诉他,江眠出现在他最喜欢的衣店时,他心里有无数个猜测,以至于他一下午都没专心工作。
晚上急于加班,他没能赶上吃饭,他以为只能在阳台见到她了,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在门口睡了。
他很兴奋,是为了等他吧。
但是刚刚,在她写信的那一刻,毫不忌讳的说,他看完了整张信。
那么认真又那么可爱。
可并不是为他写的。
现在,包装好的礼物和红色球服放在一起,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一次尝到闭门羹的滋味,他半张脸都浸在月色里,眼眸也像着夜色黑沉沉的,所有锋利的轮廓也没能在这温柔的月色中柔和。
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清冷的黑眸注视着她,四目相接,漂亮的眸子带着迷惑人的能力。
他左猜右猜,却没猜到这样的结局。
没得到偏爱,一切都是自己在痴心妄想。
松开手,稳住发颤的喉头,他说:“光想着他,我呢?”
冷木气息扑鼻而来,江眠僵了僵,“毕竟他是救命恩人。”
耳际传来一阵轻笑,“我就什么都不算了是吗。”
她唇边翕动,“不是。”
“觉得我对你的好理所应当?”他说的漫不经心,有些发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江眠突然鼻尖有些酸,“没有……”
“这不是一码事。”
她还想解释。
顾宴瑾沉默了几分钟,神情不辨,黑瞳中闪过无数情绪。
外面的风不断吹进来,吹拂到他清冷的脸上,半晌,他说道:“那这次先原谅你。”
他缓步走到桌前,把那个紫色玩偶拿起,手还在掏自己的布袋,“这个今天新买的是吧。”
江眠点头。
“这个先当这次的礼物,之后再补给我。”
不等江眠回答,他转身离开。
窗外是绵延无际的黑,江眠亲眼看着顾宴瑾离开,萧条冷涩,身影有些孤寂,像天上消瘦是月亮。
他终究没能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