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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丁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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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天开始,把小义接到吕青这研究所,睡觉的时间就只有昨天凌晨和茜茜一起的那四五个小时。接过手表之后,到现在已经有十六个小时没睡觉了。

    小义醒了之后,我以为自己可以放松一下了,可没想到还是睡不着。我看了看桌上的手表,它的神奇力量,让我有些着迷。

    我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计划,每隔一小时,就按一下触发键。果真像刘思络所说的,在今天凌晨5点左右,我成功的回到了过去,距离昨天下午17时许戴上手表的那一刻,正好是十二个小时。

    从丁超带着他的新女友进来跟我告别后,我有十一个多小时来考虑回溯的时间点,想来想去,我想到了小学四年级的暑假。

    那天我们正在吃晚饭。天气太热了,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我去冰箱里拿汽水,可是已经没有了。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小义,那最后一瓶不是我的么?”

    小义举着汽水瓶,正把最后一口倒进嘴里,坏笑着,“我还以为你不喝了呢,我刚才太渴了,…哎呦,反正明天就又去买了。”

    我无助的看着张姨,张姨眼都没抬,“刘义,下周末去游乐园,你别去啦,我带小步去两次。”

    小义一下子就坐直了,“凭什么呀?”

    张姨不紧不慢的往嘴里夹了一口菜,“我以为你不去了呢,就把你的票给小步啦。没事,反正明年暑假还去呢。”

    我听完乐坏了,赶紧去饭桌前坐好,拿起筷子,“这敢情好,一下子有两张票,我可以带茜茜去了,她都跟我说好几回了。”

    小义一听急了,“美的你,拿我的票去做人情!汽水还你。”说完,丫竟然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汽水来。

    “嘿,你敢给我藏了,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哥们是那种人么?”

    “少跟我来这套,我要是不去冰箱拿,你是不就偷着喝了?”

    “我至于么,我肯定会给你留一点的,反正明天就买新的了。哎呀!别闹!”

    “嘘…”张姨做了个静音的手势,“有人敲门?”

    这时,我们才听见敲门的声音,“颖四,开门。”是个女人的声音,能叫出张姨的小名,应该不是外人,但是这声音听着又很陌生。

    “来啦,谁呀?”张姨一脸疑惑的走到门前。一拉门,张姨愣了两三秒钟,随后,“我操!你回来啦?”整个楼道都在颤。

    “小步,快看,谁回来了。”

    我傻傻的看着门外,手里还掐小义的奶头,“妈?”

    是的,我妈回来了。

    年少的我,不知所措,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直到妈过来抱着我,我才慢慢缓过神来。她亲吻我的脸,我笑着说,“妈,干嘛呀,小义还在边上呢,多丢人啊。”

    “哟,小男子汉,还不让妈亲啦?”

    “不是,小义会笑话我。”

    “婶,我可没笑话他,您随意。”

    我妈笑着站起来,捏了捏小义的脸,“你们两个小坏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

    两套变形金刚,一个大力神,一个大无畏。我跟小义眼都直了,那时候我们那里别说买了,见都没见过。小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也彻底被震撼到,“这还有玩具的啊,哇,跟动画片里一模一样啊。”我一把就拿起那个大力神,恨不得马上打开。

    妈满意的看着我们俩,回头对张姨说,“嗯,效果达到了。嘿你们俩个,一人一个啊,别抢。”

    我马上把手里的大力神放下,看了看小义,“你先挑一个。”

    小义犹豫了一下,拿起了大无畏,“嗯,我就选正义的汽车人吧。”

    回忆到这里,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义,其实我俩都喜欢狂派的大力神。我本想让给他的,可他却更主动的让给了我。那时,我们十岁。那两套玩具,我最终也没有带走,一直放在张姨家,就像是封存了的记忆,美好的留在那九十多平的房子里。

    那天晚上我妈跟张姨说了很久。她们聊天,我跟小义在边上玩,偶尔听几句,说的最多的就是感谢和不用谢。那时我已经在张姨家住了五年多了,虽然老爸时不时会带我回家住两天,但都临时的很,就像是住酒店一样。我早就习惯了张姨家的生活,她们也同样习惯了有我的日子。

    快到9点的时候,门开了,刘叔挎着包,拎着鱼竿走了进来。见到我妈,也是激动不已。后悔自己不该出去钓鱼,张姨呲了他几句,就赶紧归置东西过来陪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水果点心。我妈看了赶紧拦着,“别张罗啦,我马上回去啦,弄那么多也吃不了。”

    刘叔也不管她,一边切西瓜一边说,“别介,我这刚回来你就走,这一晃三年了吧,先坐下把西瓜吃完,陪我们聊会。”

    张姨瞪了他一眼,“你说说你,大晚上的非出去钓鱼,钓个破鱼耽误多少事,”回头又看着我妈,“说他多少回啦,太贪玩,没辙。”

    我妈笑了笑,“钓鱼多健康啊,谁还没个爱好,我觉得挺好。”

    刘叔把切好的西瓜都端了上来,擦了擦手说,“嗐,我这,瞎玩,闲得慌,哪像人大驰子,大忙人一个。”

    老爸的名字,让原本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刘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尿遁离开现场。我看到了妈妈脸上的伤感,张姨拉着她的手,“他知道你回来么?”

    我妈摇摇头,“我就是回来看看儿子,他们谁也不知道。”

    “你住酒店?”

    “嗯。”

    “回来几天啊?”

    “两天。”

    “这么急啊?”

    “不是急,多待几天,也没有意义啊,改变不了什么。”

    张姨点了点头,她看向我,“小步,收拾书包,跟你妈去酒店住吧,好好陪陪她。”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因为舍不得手里的玩具,还是因为跟妈妈之间的隔阂,我怎么也不肯跟她去酒店住。后来,她独自离开了,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想到这里,我把腕上的手表调到那一天晚上的9点。在戴满十二个小时的时候,我按下了触发键。

    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

    我来到了那熟悉的客厅,年轻的张姨,二愣子般的小义,还有我美丽的妈妈,如梦般,却又无比的真实。我操,这特么太神了吧。

    一切如记忆中进行,门开了,刘叔进来,见面寒暄,归置渔具,端茶倒水,切西瓜,尿遁离开。

    像之前一样:张姨拉着我妈的手,“他知道你回来么?”

    像之前一样:我妈摇摇头,“我就是回来看看儿子,他们谁也不知道。”

    像之前一样:“你住酒店?”

    像之前一样:“嗯。”

    像之前一样:“回来几天啊?”

    像之前一样:“两天。”

    像之前一样:“这么急啊?”

    像之前一样:“不是急,多待几天,也没有意义啊,改变不了什么。”

    像之前一样:张姨点了点头,她看向我,“小步,收拾书包,跟你妈去酒店住吧,好好陪陪她。”

    我点点头,“好。”

    妈笑了,张姨也笑了,刘叔从厕所笑着走出来,擦了擦手,“我送送你们。”

    (之所以这么多的“像之前一样,是因为这个系统说我有大段落重复,不让发,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

    妈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递给刘叔,“给你的,老刘。”

    刘叔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哟,还有礼物啊,自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张姨笑着说,“静静从英国带回来的,我们都有,她就是等你回来,说要亲手给你。”

    刘叔高兴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嘿,瞧人这包装,这纸摸着都不一样。”

    “嘚嘞,那我跟小步就先回去了,明天我想带孩子们出去玩一天,小义,你明天没事吧?我们来接你好吗?”

    小义看了看张姨,“您俩人去吧,我就不凑热闹啦。”

    把我们送到楼下,妈妈拉着我的手,又转身面对张姨和刘叔,深深的鞠了一躬,“谢了。”

    就这样,我们手拉着手,一路走回酒店。

    一路上,她让我给她讲学校的事情,讲我爱吃的东西,讲我爱做的事情,甚至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女生。这些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爸爸只关心我的学习成绩,张姨根本也不用问,除了女生方面她不清楚,剩下的问题她都门清。

    我努力的回忆小学的光阴,断断续续的描述着自己异样的童年。妈妈仔细的聆听着,时而惊诧,时而大笑。我那时的身高还不到她肩膀,又有夜色的掩护,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偶尔颤抖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她脸上的泪水。她想用笑声掩盖自己情绪的波澜,想给这个小学生留下美好的印象。她哪能想到,她正在跟一个三十岁心智的儿子交流。

    我故作轻松,让她给我讲她的故事。她说她在伦敦,有一家小店,专门卖乐器的,还帮别人把用坏或者用旧的乐器修缮。我问她乐器是怎么修的,她告诉我,在她的店铺里,有几个技艺精湛的叔叔,他们都是最棒的。我又问她,那叔叔们修了,你做什么,她说她会组织小型的演出,也会教那些有兴趣的人们演奏乐器。我又问她会不会弹吉他,她说吉他不是她的最爱。我问她最爱的是什么,她说她喜欢竖笛。我说竖笛不是小朋友玩的么,她说她用的竖笛又叫黑管。我问她为什么喜欢吹黑管,她说因为吹黑管的人,要心平气和。

    到了酒店,我帮着开门,收拾脏衣服,换拖鞋,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让我妈有些吃惊,她问,“小步,你经常在外面住吗?”

    我心里一紧,对啊,十岁的我,哪会干这些,“哦,…”我犹豫了一下,说“我爸带我出去玩过几次,到外地。”

    “哦,是嘛。”

    她的眼神有些黯淡了,我就知道不应该提我爸。屋子里的气氛有压抑,我赶紧躲进洗手间,希望这尴尬能被洗漱的时间冲淡。坐在马桶的时候,我竟然习惯性的去摸口袋里的香烟。妈的,十岁时我还不会抽烟,但上厕所不抽烟,实在难受,也只能硬挺着了。

    简单的刷了牙冲了澡,回到房间里,竟然看到我妈在窗户边抽烟。我真有冲动过去跟她要一根。“妈,您怎么在屋里抽啊。”我用抱怨的态度掩盖没有烟抽的心情。妈赶忙把烟掐灭,用手驱赶着屋里残余的味道,“sorry,下次不会了,你洗好啦?”

    我点了点头,“嗯,你去洗吧。”

    妈进了洗手间,我瞅了一眼窗台上的烟盒,摇摇头坐在小床上。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家庭房。一张大双人床和一张儿童床。

    我突然意识到当年她是一个人睡在家庭房里的。心里不禁一阵酸楚。空调开的有点足,我盖着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连日来我的精神早已透支,躺下就快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一双冰凉的手,正抚摸着我的头。被子掀起来了,妈妈慢慢的在我旁边躺下。我转过身去,抓着她的手,紧扣着放在我胸前,“妈,你手好凉呀,我给你捂一捂。”

    “嗯,好,赶紧睡吧,明天妈带你去玩。”

    “妈,我不要出去玩,我只想你抱着我。”

    醒来之后,我已经在吕青研究所的病房里,手里拿着那块神奇的手表。边上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步,这特么哪啊?”

    我一回头,小义竟然在跟我说话,“怎么啦这是?你怎么哭啦?”他看到我手里的表,指了指说,“这表怎么在你这?”

    我竟不知道从何说起,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拥抱,鼻子一酸,“你特么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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