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丁建
小义真的醒了，我的心也总算是踏实了。感叹吕大夫的本领，要是没有他，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他也很替我们高兴，“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意料之外的就是，现在共有三个人被牵扯进来，这样的话不稳定因素就多了。不过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守口如瓶，相反的，还能帮你分担一些压力。刘义现在虽然神智还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正常吃饭了。后面你安排好他的饮食起居，只限你们三个知情人来陪床，其他所有人，在刘义彻底恢复之前，千万不要通知。关于那个器，把你弟弟如何使用的过程好好研究下，你们三人轮流用一次，照今天这个样子，一个星期后，刘义应该是可以恢复的差不多的。”
我点头答应着，“好的，吕大夫，这些事由我安排，您就放心吧。关于器的使用，您能不能给我们介绍点经验？您也听我弟说了，他是偶然触发，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吕青考虑了一下，“欸，我想起来了，我这正好来了两个朋友，我给你介绍下，都是圈子里的人。对器的了解，还有圈子里的事情，他们比我知道的多，会提供些帮助。”
于是，我们又回到病房区，来到我们隔壁的病房。我一看，正是上午我碰到的那一老一少。
寒暄几句，吕大夫说明来意，那年轻人很热情，跟着我们来到小义的病房。
吕大夫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这哥们也姓刘，叫刘思络。
人家刚介绍完自己的姓名，丁超就晃着脑袋用手点指着他说，“你小子，我见过你。”
我听了一惊，茜茜也睁大了眼睛，刘思络笑着说，“哦？在哪啊？恕我眼拙，我对您还真没什么印象。”
丁超挠了挠头，“09年6月30号晚上的演唱会，你们是不是也去啦？”
“09年，6月，…没错，我们团队去表演的魔术。”
茜茜和我一起喊，“真的啊？”
那个魔术我印象很深刻，表演的太棒了，有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我操，那个魔术可是真牛逼啊，我至今都没见过比那个更好的。”
茜茜也在一旁说着，“哇，你们那个表演真的太棒了，后来我们班好多同学都议论，没去现场的简直后悔死了。”
丁超在一边不耐烦了，“嘿，嘿，嘿，嘿，嘿，靠边er，靠边er，你俩激动啥？我的事er还没完呢。”
我看他那贱样真没辙，“你能有什么事啊，你不跟我们一起在台底下叫好呢么，这也叫见过？”
丁超对着我一秒钟翻了十几个白眼，然后又看着刘思络说，“我刚才不是穿越了么，时间地点就在那场演唱会，我偷着上台去看那个魔术来着，被你给拉到后台了，还跟我打了一架。警察都来了，说我企图窃取他人商业机密，寻衅滋事，把我关了一天。”
刘思络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说呢，打架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那个叫灵魂回溯，真实世界是没有发生过的。但是，如果这事情真的发生了，我肯定还会上台拉走你，为你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丁超瞪着眼问，“知道了会怎样？灭口？”
刘思络又笑了，“那倒不至于，会有人去处理你的记忆。当然你们现在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了，知道了也没关系。我们这个世界不大，全球范围也就几千人，在我们国内的，我们叫‘底’。”
我听着耳熟，“底？”
“对，底，这个‘厎’是底下的底字，去掉上面那个点，还念底。”
茜茜看了我一眼，“为什么叫厎呀？有什么含义吗？”
“这个厎，和砥石的‘砥’有同义，并且有埋藏、隐没的含义。我们行走在外面，对自己圈子的人，有很多暗语，就像是黑话，江湖春点之类，这些语言都是是前辈们口口相传的，没有书面记载。但只有这个字，是大家都会写的。‘底’字，去掉上面那个点。这也是先人要告知我们的，永远不要冒尖，低调生活，低调做事，守护秘密，不让世人发觉。”
茜茜听着眼都直了，“我靠，酷。那暗语能教我们几句吗？别我们出去了跟傻子似的。”
刘思络点点头，“嗯，不会也不用担心，知道厎这个字，就是自己人了。我们互称‘老厎’，或者叫‘厎下的’。一般初次见面都会问，然后看对方反应，明白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我们也不再打扰。”
“噢！老厎。”茜茜跟我眼神一对，刚才“你跟我们打招呼就说过了，我们还在猜你这是哪的口音，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刘思络接着说，“进圈子，叫‘触厎’，离开圈子叫‘撒默’。”
茜茜很好奇，“触厎，挺好理解的，接触嘛。撒默？这不挨着呀，还有，怎么还能离开圈子啊？”
刘思络说，“这些词，都是传下来的，为什么这么叫，我也不太清楚，也没必要搞清楚，大家都这么叫。撒默的人有很多呢，厎下有专门处理记忆的师傅。大部分离开的都是你们这些镰梗。”
“我们这些镰梗？”丁超问了句。
“对，镰梗是对玩器的老厎的专称，厎下的朋友，分三类，普通人得了器触厎，就叫镰梗；像我这样的，有家传秘术的，叫色活，就是颜色的色字，读第三声shai。”
茜茜又好奇了，“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师傅就是这么教的，我们也就跟着学。这些词都只有读音，除了那个厎字，其他都没有文字的。这口口相传的东西，有时候我们也会去揣摩一下，比如‘色活’这个词，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江湖八大行，有彩立子行业，就是变戏法的。我们属于同类，大多是靠演出生计的，但我们性质又有很大的不同，要区别开，于是，他们叫‘彩’，我们叫‘色’。最早的时候也叫‘色行’，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叫‘色活’了。”
我也插了句，“那像吕大夫这样的，叫什么呢？”
“吕大夫那样的，我们叫他仙er。”
丁超一脸的崇拜，“我操，听着好牛逼啊，那谁是最厉害的？”
刘思络笑着摇摇头，“没人敢说自己是最厉害的。不过大部分触厎的仙er都比咱们厉害。”
丁超愣了，“触厎的仙？那仙er还有不触厎的？”
“有啊，很多人其实生下来的时候是带本事的，只是不突出，有的甚至自己都没发现，时间长了，不去发掘就普通了。”
我点点头，脑子里竟然在思考自己是否曾经有过什么异样的表现。
丁超又追问，“那吕大夫那种，算厉害的吗？有比他厉害的吗？”
“你说的这个厉害不厉害，是指哪种啊？我们都有自己不同的领域，吕大夫是招子活，就是靠眼睛吃饭，他在行医这方面是最厉害。”
丁超说，“我指的斗法的那种，你懂吧？”
“我们没有人会去斗法。不过按你这个说法，三太爷应该算是厉害的了，他跟吕大夫一样，也是招子活，但吕大夫看的是身体，他看的是思想，具体他有多大的本事，谁也不清楚，但是他能知道你要干嘛。”
丁超睁大了眼，“我操，读心术？”
“不，读心术我们色活里就有人会，读心是取你心里所想，他那个不是读心，他看的是你的精神世界，是思维方式，知道你会如何思考问题，能预见你要如何处理事情。”
“我操！”丁超和茜茜齐声感叹。
“那您会的是什么？”茜茜问。
“我这个叫扒洞，或者叫掀盘er，就是从一个地方，变到另一个地方。”
“那不是瞬移么？”丁超崇拜的说。
“嗯，也可以这么说。”
“那你省了不少油钱啊。”丁超羡慕的说。
“哈哈哈，那倒不必，我只能变到自己做过标记的地方，不是随便想到哪就到哪的。”
“那也牛逼呀，这你要是去银行的金库做点标记，那还不是进去随便拿么？”
刘思络笑了，“咱们老厎都是有纪律的，不能用这本事去做见不得光的事。色活的人有训言，‘道贤若水，溉寿苍生’。”
丁超说，“这啥意思？”
刘思络答，“意思是，无论本事多大，都要为造福苍生，不能争名夺利。”
茜茜说，“这不就是文言版的with great power es great responsibility么。”
“差不多吧，这是所有色活的人入行前就必须熟记于心的。镰梗没有，镰梗大部分无组织无纪律。我说句话别不爱听啊，镰梗，鱼龙混杂，做坏事的人好多，不过后面都没什么好下场。”
丁超点点头，“嗯，放心，我们不会的。这个灵魂回溯也干不了什么坏事，就算干了也不会影响真实世界的不是么。还有个事，七年前演唱会上那个魔术表演，也是色活？他那个是怎么回事？”
刘思络回忆了一下，“噢，那个是拉撇，你是不是说能出入大屏幕那个。”
我们仨异口同声，“是的。”
“他跟我一样，都是开洞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空间控制。那个是他家传的术，叫拉痕的，或者拉撇的。他能入画，或者屏幕，就是从三维世界进入二维世界。”
“我操。”丁超和茜茜那羡慕的眼神，看的刘思络有点不知所措了。
丁超突然问了句，“我能学你们这个吗？花多少钱都行。”
刘思络摇摇头，笑着说，“你学这个干嘛？看你这样，肯定没什么好事。”
丁超一笑，“我又不学你那个，我要学进二维世界那个，是不是照片也能进去啊？还有杂志什么的。”
我大概明白他想干什么了，把他往边上一推，“一边去，人家那个家传的，怎么可能教外人。刘兄，我们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了一些吧。”
刘思络点点头，“嗯，吕大夫跟我都说了，说跟我同姓那个兄弟被小魂腔嘬干啦，你们得给他挤出来。”
我说，“是的，没错。但是我们现在刚拿到这个器，不知道怎么用，我弟弟虽然用过，但他是懵的，还不知道真正的使用方法，所以……。”
刘思络手里接过我递过去的手表，边看边说，“哦，我懂，我来就是干这个的。”他把玩了几下，然后看看丁超，“老厎，说说你触发的经过，什么时候得的器，什么时候用的，细节别落下，都告诉我。”
丁超说，“昨晚喝完，到这边应该是1点多了。然后我们到对面病房休息了一下，应该休息了有40分钟吧，然后我就出来溜达，到小义病房看到桌上这表，我就拿着了，拿到的时间应该是2点左右。”
“拿到表之后你就戴上了？”
“对，我就戴上了，然后，3点多，我们又休息了一下，大概半个小时？”
刘思络纳闷了，“什么叫又休息了一下？”
茜茜说，“他说的是睡觉，昨晚有个女的跟他一起，这些可以省掉吧？”
刘思络笑得有点贱，“没关系，你接着说。”
丁超也笑得贱贱的，“嗯，大概4点多，我们又休息了一下，半个小时左右，这次之后我就彻底休息了。直到下午2点多我才醒来，然后发现手表的时间不准，就动手调时间，结果就触发了。”
刘思络摸了摸下巴，“你灵魂回溯的时间，是这小魂腔自己跳到的？”
“对，我晚上忙的很，哪有没闲工夫去鼓捣它呀。”
“嗯，你到那边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记得，7点50。”
“好，离开的时间呢？”
“这个我不记得了，我被铐在派出所的一个办公室里。”
“大概估计一下。”
“哦…阳光的角度…我算不来，好像有人来上班了，估计8点左右吧。”
我突然灵机一动，“你晚上2点戴的表，白天2点触发的；回去的时间是7点50，离开的时间8点左右。这四个时间点的数字都差不多啊。”
刘思络点头，“没错，这是个扎筋的魂腔，要攒时间的。”
我们疑惑的看着他，他解释道，“就是说，这东西要启动就得先接触发肤或筋骨，够一定时间的长度才能起作用，攒多少时间，就能用多少时间，现在看来是十二个小时。不知道时间少一些能不能触发，你们可以试试看，但基本是这样操作没错。”
有业内人士帮忙解析，问题一下子明朗了许多，我们千恩万谢，送走了刘思络，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接下来使用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