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丁超
宵春金刻醉有缘,梦入往昔眺无岚。
欢饮狂追旧时愿,醒惊不知是何年。
不知是苦是乐是喜是惊,更不知的,是醒还是梦。信息量太大,我已过载。
小义醒了,虽然只是睁开了眼睛,含含糊糊的能说几个字,但这足以让大伙为之兴奋,乃至欢呼。
但是他们并没有欢呼。
茜茜,丁建,还有那个姓吕的医生,三个人气势汹汹的看着我,那眼神看的我心里直发虚,外套没穿后背就冒了汗了。他们围着我,让我坦白。我试探着指了指腕上的手表,“你们是问这表的事吗?”
他们点了点头,我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还以为他们要问我在这病房里睡觉的故事呢。
我看了一眼吕大夫,很平静,看来睡了他员工的事情已经微不足道。于是我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闭上眼睛,开始捋昨晚发生的事。
得先从姑娘说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单身的女孩竟然能饥渴到这种程度。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几次之后我才明白。我感觉已经出离了时间的约束,看着她那兴奋的表情,我甚至不敢用力去看,害怕我的眼珠子会从深陷的眼窝中挤出来。
我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嗯,那颜色跟你很配!”
她骄傲的看着我,捏住我的脸,“好的,那你就是我的派大星。派大星,要不要我帮你点个夜宵啊?”
“不要,我得睡了,真的。我需要休息,真正的休息,不是冥想。”
“没意思,陪我再玩一会嘛。”
“下次好吧。”
“好吧,也确实不早了,晚安,派大星。”
终于可以结束了。我闭上眼睛,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美丽的画面。阳光,海边,沙滩上,我们追逐着,翻滚着,发誓即使化成灰也要混在一起。突然,小义出现了,指着我狂笑不止,我很难过,他不应该说的这样直白。后来我被送上了法庭。法官宣判,要我体验与被害人同样的痛苦,我在梦中哭醒,睁开哭红的双眼,却发现身边的海绵宝宝已然离去。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7:50。嗯,这正是上班的时间,看来她是走了。拿起手机,有很多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的消息。我一一翻看,却突然发现时间不对,根本不是7:50,而是下午2:15了。
噢,这块破表,果然是走不准。
想着把时间调整回来,就开始摆弄这表。无意间按了表上的按键,突然间一阵眩晕难受,眼前霞光无数瑞彩千条,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我竟然在一个人声鼎沸的演唱会现场。
我记得那场演唱会,跟哥几个一起去看的。我巡视了一圈,他们都是当年的样子,低头看表,手腕上戴的已经不是那块破表了,是我七年前的表,而时间是:2009年6月30日19点50分。
这他妈是在做梦吧?但是又不像,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我大惊失色,完全不明所以,回到过去了?不可能吧?我仔细的检查自己,衣服和随身物品都是当年我最喜欢的,发型也是,肚子上的赘肉也不见了,正是我当年的身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瞪大了眼睛刚好和茜茜碰到一起,她扶着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她拍了拍我的脸,有点痛,这让我意识到,我不是在做梦。难道我是穿越时空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啊。但如果不是,我现在究竟在哪里?无法给自己一个万全的说法。看看这周围,根本就不是梦啊。
我操,我可能拥有了超能力。
我兴奋了起来,疯狂的叫喊着,比所有歌迷都疯狂。小义和姚露都笑我疯了,在旁边言语相激,我笑看这一对苦命鸳鸯,真想把郭珊珊的事讲给他们听。丁建那时还留着长发,真怀念啊。我很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根源应该就在那块表上。表是小义的,我得问问他。
我凑到小义边上,扯着嗓子问他,“我三叔给你的那块表,你戴着吗?”
“什么?”
妈的,现场太吵,根本没法交流。我用手拢着他的耳朵,大喊,“三叔给你的那个表,在哪er呢?”
“在家呀,怎么啦?”
“那表你用过吗?”
他摇了摇头,“我放柜子里啦,干嘛问这个呀?”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得告诉他,“那表好像有问题,有超能力。”
“啥?”
呵呵,这个傻逼,他果然不知道,我笑着看着他,他也笑着看着我,我越笑越觉得他傻,越觉得他傻越想笑,有点停不下来了,我指着他大喊,“你个傻逼,那个表,有超能力!”
这句话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全场突然静音了,原来是一曲终了,到了转场的阶段。我周围那些人都听到了我的喊声,他们都回头看着我,我有一种莫名的骄傲,“看什么看,没见过超人啊?”
那些傻逼都笑了,真是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丁建也在笑我,他过来跟我说,“你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呢?”
我哼了一声,“你懂个屁,我是穿越回来的,未来几年发生的事er,我门er清。”
他们几个一下子不笑了,九杆看了看丁建,“我操,不像是演的,不会真中邪了吧?”
我真无语了,看了看舞台上,“没中邪,我也没骗你们,一会有一个节目是魔术,一哥们er能走进那个大屏幕里,你们不信就看着。”
他们互相瞅了瞅,半信半疑的往舞台上看。几曲之后,主持人上台说,“让我们的歌手休息一下,大家来欣赏一段精彩的魔术,有请邵英和他的团队!”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挨个递眼神过去。妈的,没人理我。都伸着脖子往台上看。不过这魔术表演确实非常的精彩,困扰了我多年,我一直想弄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我就慢慢摸向舞台,趁着满场全暗,我窜到了舞台上,悄悄藏在下场门的附近。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钻进大屏幕里的。
我正躲着,突然有个人把我从门外拽进了门里。我理亏呀,想跟人家说几句好话,可没想到这孙子倍er难伺候,根本不听我解释,直接就动手动脚的。我急了,就跟丫打起来了。
再后来,我就进派出所了。说我企图窃取他人商业机密,还寻衅滋事。打电话给我爸,让明天早上过来。我很难过,就铐在派出所一间办公室的桌子上。晚上有个下夜的老民兵过来守着我。我给他讲了一晚上学校里的男男女女的事,他听的特别兴奋,包了我一晚上的烟。后来他走就了,去睡觉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想上厕所,没人给我开铐子,我实在憋不住了,就在那办公室的地上尿了一泡。后来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在这病房里了。
我把这些经过,简要的跟他们三个人说了。熊娜的部分我没提,毕竟有吕青在。他也没细问,他更关心的是这块表,和我使用后的感受。他告诉我们,这块表是一种叫做器的东西,属于什么小魂腔。我刚才使用它是导致小义苏醒的直接原因。这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只要有人不断的使用这小魂腔,就会不断的给它注入精神力或者灵魂,等同于把小义的灵魂不断的挤出来。至于这小魂腔的术法,他初步判断是时间控制类的灵魂回溯,相当于是让人做了个真实的梦,不能改变什么,只是体验下过去发生的事情。这种术法没什么大用,不会吸引强人来夺,让我们放心。再有,就是这器的使用和触发,吕青只说了句让我们自己摸索,就出去忙了。
吕青走了之后,丁建问我是否有什么不适,可能怕我给那小魂腔注入灵魂之后,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状态很好。
他又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就说,“我觉得小义这厮有点不太仗义啊。”
丁建问,“咋说?”
我说,“他既然知道这个表有这种功能,为什么不告诉咱们呢?这表可是咱家的呀。”
“什么咱家的?这表是三叔给他的,懂吗?给了,就已经是他的了,跟咱家没关系。他不告诉咱们肯定有他的原因,别想那么多,因为这个破事再丢了兄弟情分,值吗?”
说完他就去看小义了。
茜茜坏坏的盯着我,她更关心的是我跟熊娜的事,“说说呗,你和那女的都干什么了。”
我把昨晚和熊娜的事都跟她说了,除了一些没必要的细节。
她听着很有兴致,“我的妈呀,我还怕你酒后趁人之危呢。”
我摇摇头,“没,哥是被趁人之危了。”
“那你要是觉得自己委屈,可以告她强暴啊?”
我又摇摇头,“哎,都不容易,青春无罪。”
“我呸,真不要脸,狗咬狗。不过我可得提醒你,这女的听上去可不是善茬er啊,找你是有目的的,提防着点。”
“能有什么目的?我有什么呀?一无业游民,她就是单身太久饥渴难耐,再加上哥的魅力,就被征服了呗。”
“你自己信么?你再没什么,至少衣食无忧吧,本地人,单身,有车有房无贷款,这就够她舍身啦。头一回就把你表撸走啦,还真牛啊,方法简单粗暴。”
“听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er啊。”
“当然啦,我料事如神,诸葛茜茜。这种事你就得听我们女人的,男人呀,好色误事。”
“废话嘛,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男的不好色?”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怎么不找大哥啊?”
“丁建?切,你以为他是什么好鸟啊。真就换了他,他也不一定能把持的住,那小妮子可骚啦。”
茜茜突然愣了一会,“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有兴趣的。他是不是那个啊?”
“哪个啊?”我听着不像好话。
“就是,gay啊?”
“别特么瞎猜,他怎么可能是gay,”说到这,我把茜茜拉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他有个相好的呢,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我也是偶然发现的。”
茜茜一下子精神了,眼睛都比刚才大了一圈,“真的假的,你快给我说说。”
“城北边,郊区,有个酒吧,叫什么‘山外’的,他每个礼拜五都过去。”
“就这?完啦?”
“啊,我打听不着啊,人家会员制的,没人引荐根本不让进啊。”
“那你怎么断定他是去找女人的?”
“肯定找女的呀,那酒吧又不是同性恋酒吧。门口,嘿,就门口站岗那女的都贼正点,里面的我就无法想象了。人丁建到底是长子长孙,有钱,咱比不了。就说那熊娜,长的还可以吧,带出去绝对不跌份er,人丁建根本瞧都不瞧一眼。”
茜茜翘着嘴角开始思考。看那样子,估计憋着犯坏呢。我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可别跟他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你要是敢坑我,我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刚说完这句话,丁建就过来了,“你俩说什么呢?丁超,你又干什么啦?”
“我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你怎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是要跟谁死磕呀?不会是那前台小姑娘说你是孩子他爸吧?”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再说了,哪有那么快啊。”
“我就提醒一句,咱都是成人,该负的责,自己接着。我去趟吕大夫那,看看小义后面怎么弄。”
我特别烦丁建那副说教的嘴脸,还有那瞧不起人的样子,总有一天我都给他还回去。
过了一会,他跟吕青一起进来了,还带了个人。我仔细一看,他妈的,怎么是这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