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 章 神话故事
爬墙月季在夜风中摇晃。
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钟嘉盛半阖着眼躺在床上,待她瞧仔细了才帮他乌龟原处。
他其实也想辩解,但辩解之后的逍遥水去向问题又成了个难缠人的事。
林亦依偎下身,枕在他臂弯和他说话,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负担。
“你傻不傻,那种东西能喝下肚吗?伤了身体怎么办?”
相比恋爱脑,她更喜欢有责任感的理智男人。
钟嘉盛笑“啧”了一声,但没说话,让她误会自己也没什么。
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她又开始细细回想,转来复去想了后,林亦依又觉得逻辑说不通。
他喝了药,但他们一直都有做措施。
难道是药效失败了?
她没有真想要他喝,也不在意有效没效,只是按理性分析出矛盾点。
“你什么时候喝的那个药?”
“……就那几天。”
一听他这样说,林亦依散散淡淡地笑了笑 ,他肯定在撒谎,76年七八月做的药,半年拿到手,那就是77年过年前后。
喝药的时间却在78年的十月和十一月之间。
她用指间搓着他剃成板寸的头发,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你没喝就好,别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包括我也不行。”
林亦依不知道那药给谁喝了。
但按心理学推算,做坏事的出发点无非就两点。
要么报仇,要么就是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坏事,只是一件趣事又或者是一件想做的事而已。
“……”
钟嘉盛本来就刻意回避后面的问题,她没逼着问,他自然不会接话。
逍遥水被他带到南边就一直放着,她都不在他身边,喝不喝都没处使裤裆里的玩意。
况且那段时间他一直忙着想办法接林亦依来港市。
其他不是节骨眼的事,完全不在计划范围内。
耳侧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心肝是睡着了,钟嘉盛抿唇笑了笑,轻轻帮她盖上被子,揽着人也睡了过去。
男人紧紧抱着她的占有欲,似要追入她的梦。
……
第二天天亮。
林亦依在痒意中醒来,她没立即睁开眼,只伸手捉住使坏人的手,不用动脑就知道是他。
男人掀起一点被角,想装出点严肃但说出的话又暴露了他。
“懒虫,快十一点了,该起床了。”
林亦依拍开他要帮她换睡衣的手,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今天怎么没出去,事情忙完了吗?”
视线落到她散开的纽扣,钟嘉盛眸光暗了暗,他点了点下巴。
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枕边,然后起身走到床尾的位置帮她遮挡。
只是遮挡是用后背,一双黑洞洞的眸子还是紧锁在女人身上,钟嘉盛有些想要她,但情况不允许。
“大伯来了,中午大家一起吃饭。”
床尾原来是有一道屏风的,只是后面他们去了港市,屏风就给了堂哥堂嫂屋。
院外日高风动,梨树的枝桠暗影也来回晃动。
厨房飘出阵阵饭菜香。
等林亦依穿好衣服洗漱完,正好吃午饭。
午饭坐了满满一桌人。
男人喝酒聊天,林亦依就闷头吃饭,这种熟悉的接地气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
钟嘉盛心里高兴多喝了两杯酒,三件事办成了两件,剩下的就是等人参。
他垂眼看了下碗里多出的两个剥皮馒头,又侧头看看她。
心里念了一句娇气包。
桌下男人的右手牵着女人的左手,指间绕在一起,你挠挠我,我挠挠你。
无论到了何处都是那么亲密,好像再也容纳不下别的什么。
钟嘉盛的私心是爱她这样依赖着他,但又知道她不想过多依赖他。
于是只能时时关注着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把自己靠过去让她依赖。
心里也起过邪念,最好时不时来一两个人不轻不重地给她一番气受,这样她就知道他的好了。
赵大伯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发现堂侄的心神都在别处,心里只叹是个情种。
到了港市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还是胸无大志。
也没听他说去了港市干了什么大事业。
酒过三巡,桌上饭菜也吃完了。
大毛二毛收拾碗筷锅灶,田美铃回屋奶孩子。
赵军又跟亲爹说起没分着厂里房子的事。
林亦依扶着男人回房休息,然后又出去拧了个热毛巾给他擦脖颈和双手。
她嗓音柔柔地问,“要睡一会吗?”
钟嘉盛半眯着眼看她,头也有些晕乎乎的,没说睡也没说不睡。
只拉着人不让走。
林亦依知道他不舒服,把毛巾放在木凳子上,帮他摁揉太阳穴舒缓。
见他一直不肯说话,又小声地说俏皮故事给他听。
“从前有个田螺姑娘,她啊是个恋爱脑,被无业游民街溜子男人拣回家去。
男人把大田螺放盆里准备吐两天沙就爆炒了它。
谁知道当天夜里,田螺就变成了貌美姑娘,摸着黑洗锅刷碗做饭,打扫家里卫生。
等到第二天男人醒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焕然一新,还有做好的饭菜,喜得嘴都快裂到后脑勺。
爆炒田螺的事也暂时不炒了,毕竟家里也没有油。”
“反复这样好多天,一个晚上摸黑做饭,一个白天狂吃海塞。
后来男人实在好奇,他熬夜看是谁偷偷来了家,结果发现是洗脚盆里的大田螺成了精怪。”
“精怪都貌美,男人当了快三十年的单身汉,也不拘是什么精怪。
色心大发,藏起她的田螺壳,当晚就拉着人家做了夫妻…”
她声音有种轻快的旖旎,一个不着边际的故事被她一描绘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钟嘉盛眯了眯眼眸,似在她的嗓音里迷醉,他也想就这样醉倒在她怀里。
但脑子里的清醒又让他问出了裹藏在心间的秘密。
“你也是螺丝姑娘吗?”
“……”
林亦依帮他按摩太阳穴的动作顿了顿,她刚刚一直说的是田螺吧?
他这么快就能猜透她的意图,实在有些没劲。
她没回答自己是不是,又说起了蚌壳姑娘在河边洗澡被人偷走壳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