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怒杀高泰
陈青不知道自己的丹田气旋,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反正自己没有什么不适,也就没有在意。简单整理了一下,就赶忙前往先前那家酒楼,心中自是希望高泰没有真的把那女子送进竹里馆。
到了酒楼门口,跑堂的远远看见陈青来了,招呼几个人拦在门口,伸着手道:“郑山主,先前你点的一桌子酒菜,可是还没有结账,小店利薄,概不赊欠”,刁难意味明显。
陈青急着救人,没有理会,随手扔出一块灵石,问道:“高泰人呢?”
跑堂的接过灵石,看了又看,有意拖延,眼看陈青要发怒了,才慢悠悠的说道:“竹里馆呢,郑山主要尝鲜,可要快点啊,晚了可就迟了哟”,拦门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意味声长。
陈青心里本就憋屈,好歹自己一个修士,堂堂双罗山山主,高泰是仗着老爹飞扬跋扈,但这帮狗腿子这般仗持高泰,就敢如此调笑自己,想必平日里对待那些凡人,更是肆无忌惮,此刻虽然是老态模样,但心中全是火气,是可忍孰不可忍,那还管籍司府什么修士不得干涉凡世之类的规矩,就地提振真气,远转勇正义气诀,向着众人拍出一掌,人霎时间,拦路几人支离破碎,死的不能再死,那还能看出个人样。
不比早前用的是九里香药人,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生杀,着实有些刺激,陈青却发觉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男子汉都喜欢的一种感觉,恩仇不过夜,生死两世界。
出了一口恶气,陈青也就不管不顾起来,反正现在是郑芳模样,有事也是算在郑芳头上,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大步走进酒楼后堂,霹雳卡拉扔出一堆酒坛子,又将那后厨藏的火油迎门泼了上去,点燃火折子,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仿佛燃着的不是这酒楼,而是这世间所有不公的丑陋,陈青的胸腔中似是有什么东西被一同点燃,他终于知道,此刻所为,正是他今生所往,涤荡世间所有丑恶,还普通人有一份真正的安宁。
此时,夜已深。
竹里馆中,艺子和来客举杯推盏、觥筹交错,丝竹管乐交杂,嬉笑怒骂不绝,酒气烟火悠悠在上空飘曳,高泰正在一间雅厢中,受着红粉绿黛环伺,左拥右抱不时采撷,不甚惬意。
陈青叫开大门,说明事由,被人引到高泰房间。
陈青左右环顾,只有四名刚开仙的护卫和几名艺子,看到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子,心中微微一松,转过头,“咚”的一声,将一袋灵石跺在桌上,说到:“高公子,点吧。”
高泰屏退左右艺子,对着桌上的袋子,微微抬头,一名护卫会意,上前清点,待检查无误后,高泰笑呵呵的掂起布袋,晃了晃,丝毫不提放人的事情,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啧了一口,才缓缓说:“郑山主,三十块灵石没错,不过,那是昨日的价钱,进了这竹里馆,可不是那个价了,现在要人,再拿一百块吧”,摆明了想要敲诈一番,一副吃定了陈青的样子。
陈青早就料到高泰会这样,也就没有言语,遂自转过身,关上门,回身向高泰走去,边走边做出从怀中掏物的动作,似是要拿灵石出来,待离高泰只有一步之距时,忽然出手,一把捏住高泰的喉管,那里是掏什么灵石,没有废话,咯嘣一的声清脆,高泰的硕大的脑袋应声耷拉向一边,随即没了气息,四护卫万万没有想到,陈青出手竟这般狠绝,不给时间反应,陈青欺身上前,接连打出几掌,四人虽是修士,这样近距离没防备的吃掌,当即昏死过去。
陈青一把拉起墙角早已吓傻的女子,飞奔而出,不忘拿了高泰随身的纳袋和刚刚给出的灵石,借着夜色掩护,消失在郡城的街巷屋舍之中。
圆了一整晚的月亮,照着两个奔跑的人影子,一会将之拉上长长的的青石路,一会又拖入缓缓的护城河水中,渐行渐远,直到再不见偶尔有人起夜点起的油灯和哄睡惊醒孩童的歌子。
原野上没有主人的猫儿,听到急匆匆的两串脚步,也惊慌着蹿入更深得黑色之中,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劳作了一天后,要好好睡上一觉的夜晚,于平日并没什么不同。
竹里馆中,灯火通明,手持火把的官兵,亮着兵刃,层层落落围堵在高高的院墙周围,被人传唤在院中空地上的人群中,几个下人间互相耳语传话:“郡守的独子被人捏碎了喉咙,死在了客房里,郡守亲自带了精兵去捉凶手。”
官府里的兵勇,已经四散出去,正在寻找可疑的人,沿街的屋舍,在官兵搜捕中挨挨亮起了灯光,有些睡得很沉的酒汉,也被人舀了凉水泼醒,双罗山的驿点中,贺环章、魏达等人正在驿点正屋听高禄问话。
高禄:“郑芳何在?”,融合期修士毫不克制的杀意,冰冷而又霸凌。
“回郡守的话,山主似是不在”,贺环章率先作答,不敢怠慢,不知高禄为何而来,又为何如此盛怒,忍不住想要探出事由,宗门地位使然,心中自然早有自己的算盘,似是很不经意的问到:“郡守此来,可是为了那件雕像”。
高禄刚要怒斥,听到贺环章突兀问话,疑惑道:“什么雕像”,死了儿子,心中虽是悲怒相急,但总归是久居高位、权柄傍身的人物,见惯了人间权谋角斗,心中不想错放过了任何线索,儿子更是不能白死。
贺环章见高禄起了兴趣,心中暗自窃喜,却又面无表情,叹气道:“山主请人观了先前的天象,说是出了不得了的宝贝,宗门上下很是辛苦一趟,结果就搞回来一件没用的雕像,还这般花费出代价,惊动到郡守大人,也不知山主怎么想,本是该先行通报郡守大人这边的。”一股脑把所有事都讲了出去,有心人是能听出来话中有对郑芳的不满。
高禄在路上已经问清了高泰的扈从,知道郑芳起宝未得,运会一座雕像,在城中还闹出不小的动静,初听也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但牵扯到此事的儿子却是死了,说是郑芳为个卖艺女子杀了他的独子,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里又听出贺环章似乎有意说雕像之事,高禄心中不禁嘀咕:“难道这雕像确有不凡,泰儿发现了端倪,才招来郑芳下死手被灭了口?”这般想着,高禄急大声道:“那雕像现在何处?”
贺环章赶紧命人将雕像抬放在天井处,一行人随高禄到了院中,高禄起初并未感觉有啥异样,待走近看清雕像面部轮廓容貌后,整个人似是被雷打了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贺环章眼疾手快扶上一把,险些跌倒,只是看了一眼,就怎么也走不动了,口中不停的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