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几个女人一台戏
“所以你便可轻易说出剪发立誓。”苏夫人点头。“你可有人家了？”
“有此打算，但来日方长。”金吉想了想，一时半会儿也拐不到人当假夫妻。
苏夫人说来说去就是担心她名声不好，又勾引男人对吧？
“夫人，我看不如这样，我每日绑男子发式，人人见我就知道我已剪了头发，别无二心。”
金吉思考，这儿随便一个姑娘夫人都是发长及膝。
她一头短发太明显了，“我出门换上男装，别人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苏夫人点点头：“如此甚好。我即刻叫刘叔嘱咐各院下去。”
她转向程氏，“你也告诉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我看落鸢是个乖巧的，别叫他又动了纳妾的念头！”
语带三分威胁，程氏连连点头。
“你去吧，若是还有什么衣裳发簪弄得好看的，拿来给我过目。”苏夫人吩咐。
“是。”金吉退下了，带着她的长辫子匆匆往落鸢住的院子跑。
小姐还有三房小妾要应付，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绕过一堆假山小院，已闻得娇媚笑声：“姐姐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我了！”
谁啊这！
金吉推开院门，只见一个一身浅蓝长裙的美丽女子正握着落鸢的手说着话儿。
另外两个美人和她比起来毫不逊色，四人坐在院中小桌前竟是难分高下！
“流云妹妹若不嫌弃，这支簪子就送你好了。”
落鸢好脾气地说，明月给她们送上茶果点心。
这蓝衣美人便是昨晚后院起火的流云！
金吉不免打量起她来……
流云侧夫人长得很美。
不过金吉出门一趟见的美女帅哥海了去了，她倒也不是特别出挑。
像周朗那种让少女晕倒的戏码也只一次而已。
最美的是流云眼角眉梢的风情。
一双勾魂的丹凤眼，似怨还怨，如泣如诉，一点眉黛绘之更显脱俗。
眼睛会说话绝对就是说这种类型的美人。
另两位侧室夫人，最早被收进来的是赵之迎身边伺候的丫鬟雨儿。
容貌算很不错也很低眉顺眼，丫鬟们都叫她雨姐。
后来的是一家小户的姑娘韵芝，既是侧室大家也就随名字叫得亲切。
漂亮是漂亮，眼里一股不甘心被金吉看进去。
唯独最后收进来的流云。
明月把金吉拉到一边告诉她流云原先是个歌姬，被赵之迎看上。
硬是花了大把银子把她娶进来。
尽管未走正门，但流云的待遇犹如正妻，大家都称一声流云夫人。
此刻流云正握着落鸢的手说着赵之迎日常喜好，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金吉一一记下了，周围丫鬟都在，就算她说谎，总还能向别人求证。
金吉观察流云的五官表情，看起来还算真诚，但落鸢若要与她抗衡，怕是一招即死。
歌姬阅人无数，驾驭个花心大少赵之迎，显然游刃有余。
落鸢最要紧的是生个一儿半女，把孩子平安养大。
就算不得丈夫欢心，有儿女傍身总不会出错。
所以最近就得哄着那位欠揍的新郎官多往她这儿跑，直到有孕为止，最好一举得男。
“我呢才入府不到半年，雨姐姐和韵芝姐姐都是一年前提上了侧夫人的位置，”
流云微笑着说，“落鸢夫人可得先生个儿子让夫君高兴才是。”
落鸢害羞点头，韵芝打趣：“当然得先紧着正夫人，我们都得排后辈……哎，流云妹妹，昨晚上也不知怎么搞的，你的院子怎么就在夫君新婚时起了火呢？”
落鸢看向金吉，金吉示意她别问，此时端出正夫人的架子最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现在是四个女人连带各自的丫鬟，吵翻天是绝对的。
流云对这挑衅半点没动气，金吉心里暗叹她果然是个人物。
只见流云只拈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落鸢夫人，你府上的点心又可口又酥软，赶明儿我来叫屋里的丫鬟学着做些，可好？”
“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吃食，只是做法讨巧些，米面果脯的分量拿捏的准些。”
落鸢笑道，“流云妹妹若不嫌弃，今日多带一些回去。还有雨妹妹和韵芝妹妹若是有喜欢的，也尽管开口。”
金吉想着以前看穿越小说里在食物之中下毒的伎俩，这事儿得小心着办。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流云笑过，才转向韵芝：“韵芝姐姐，我再不长眼也不会在夫君娶正夫人的时候闹腾，入府以来你见我哭闹着求夫君看上一眼吗？想必是小人使坏，专挑柴房留下火星，我派人去查，火炭上还覆着好些湿布烘着，这春夏之交哪用得着点那么多火炭？”
金吉见韵芝脸色已变，雨姐小心翼翼地拉扯她的袖子让她按兵不动。
便知道她们两个肯定联手了。
“这湿布倒也奇怪，就搭在火炭上，既没把炭熄了本身也没那么快干透，”
流云又拈了块吃食道：“这肯定是丫鬟顺手一丢干的好事儿，可也巧了火炭没熄，大概是有人添了几块一直烧着，韵芝姐姐，在柴房烧炭不是找死么？你说傻不傻？”
韵芝脸色更难看了，金吉站着看得更真切，韵芝伸手在桌子下面狠狠拧了雨姐一把。
雨姐吃痛又不敢出声，眼睛里水光盈盈。
落鸢还对此不明所以，只听着流云说话。
“我就猜想，定是我屋里的丫鬟不长眼睛，随手把湿了的衣物一丢，可巧有人烧炭，就起了火了。”
流云说完，端起茶，“既是意外，也便罢了，只苦了落鸢夫人受我院里这闲气。”
落鸢忙摆手，“不要紧，人都没事就好，水火无情，流云妹妹教训了丫鬟小子们便是。”
流云又好一番道歉，与落鸢推心置腹，满口都是期望落鸢先给赵之迎生个儿子。
这样她们姐妹就可以生了……
金吉听得好奇，看来这见了鬼的古代还是有避孕之法的，大概就是为了长幼尊卑。
韵芝又讥讽了几句流云，一心看夫君娶正妻嫉妒了自己引火上身。
雨姐没多说话，流云统统一笑置之。
落鸢在金吉提醒下只微笑倾听，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