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极清除，阳台沟通
宋岛继续对贺立说道：“此刻，因为我对你，特别感兴趣。所以，我给你找来了几个帮手，助你一臂之力……”
宋岛那极其阴森的语气，使得贺立顿生不妙之感：“啊，求你……不要，不要……”
本来跪在地上的他，突然跟疯了似的，一下子便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绝望地嘶叫道：“还给我……不要用那种声音说话……”
“诡异的吉莉”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但是啊，看来，你的能力也就这样了……”
随后，只听“卓越”大声说道：“那么，在最后的闭幕环节，不要借助他人的力量，展示一下你自己独有的创意，怎么样？”
此时的贺立，精神已经全部崩溃了。
因为，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原来，只不过是宋岛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个工具人而已。或者说，一直只是一个提线布偶的角色。而操纵一切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宋岛。
跟宋岛相比，自己的那点网络水平，简直不值一提。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宋岛，才是真正首屈一指的网络高手，技术奇才。
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而自己，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没事尽做白日梦来着。
瞬间，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慌。
因为他深知：对于宋岛来说，没用的废物，他一定会利索地清除掉的。
现在，想要控制多个热门的虚拟网络形象，利用他们的账号登陆，想要大赚其钱的他，一夜暴富的黄梁美梦，已经彻底破灭了。
此时，他更为担心的是：因为过于贪婪，想独吞广告收入。
宋岛一定不会轻饶他。
他终于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小命难保。
他只是不知道：宋岛会用什么方式，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悄然消失。
不知自己的死法，这比死亡本身，更令人心生恐惧。
有人曾这么说过：“死，我是可以的。但死的方式，必须由我自己选择！”
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虽无奈但却无比豪迈。
但贺立的悲哀在于：此刻，就连死的方式，他也无法选择。
这，得看宋岛的心情如何。
明明可以网开一面，但对于宋岛来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整天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想着随时能够甩掉老大单干的贺立，根本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作为曾经很得力的手下，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杀人灭口，才能保住秘密。
这一点，宋岛清楚，贺立也同样清楚。
“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绝望又恐惧的贺立，竭力叫嚷着。
因为知道自己完了，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筹码。
所以，贺立对生还，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但本能的求生欲，使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所以，将恐惧喊出来，他内心的不安，便似乎少了一点。
“能够模仿任何人的你，结果却谁都不是……”只听“诡异的吉莉”冷冰冰地对他说道。
“也正因为你没有自己的面孔，所以才能戴上任何一种面具……”“自古英雄出少年”客观公正地评价道。
“哎呀，吵死了。闭嘴！”贺立不禁用双手捂住耳朵。
耳边声音愈发嘈杂，最终变成了一波一波的声浪，对他的耳膜，一轮又一轮地狂轰乱炸。
他不想听，其实是因为：他们说的都对。
实际上，不是他们，而只是宋岛一个人在说话。
他只不过是轮流使用不同的声音，以此来打击贺立脆弱的内心世界。
“差不多该告别了，贺立先生！”“诡异的吉莉”无比动情地说道。
“现在，该轮到带来死亡的猎犬们登场了！”“卓越”发出沉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提醒贺立：你快完蛋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贺立，你的死期到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冷冷地说。
贺立一听，手足无措的他，在小小的一居室到处乱转，急于寻找一处藏身之所。
事到临头，他才明白：宋岛何等精明。
不动手清除自己，而是采用借刀杀人的计策，让警察把自己干掉。
小小的一居室，本来地方就没多大。
一个大活人，能藏到哪儿去呢？
她绝望地打开窗子，想跳楼求生。
可高达十五层楼的高度，让他不禁犹豫起来。
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购买一楼就好了。
这样，关键时刻，至少可以跳窗逃跑。
可是，这可是十五层楼的高度呀！
正在此时，房门被一下子撞开了。
周野、郝帅和凝香，手持“支配者”冲了进来。
将他团团围住。
三支黑洞洞的枪口，一起对准了他。
“执行模式：终极清除……”三个人手中的枪，说出的都是同一句话。
“请谨慎瞄准，并排除其他对象……”“支配者”继续说道。
只听“嘭”的一声枪响，他的一只胳膊，当场便被活生生地打断了。
独臂的他，顾不上伤痛的骤然来袭，依然想要逃跑。
心里想着：“嘿嘿，当个独臂大侠也不错！只要能逃出去，我便能东山再起……”
这一枪，是郝帅打的。
周野和凝香一看，这家伙竟然还在没命地向外逃。
便立即向贺立开火。
只听“嘭、嘭”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径直先后射入了贺立的胸膛。
贺立的胸口，立刻喷涌出几股殷红的血流，喷溅到了距此不远的茶几上。
随后，血，如同溪流一样，流满了他身下的地面。
实在站立不住的他，一头扑在了血泊之中。
随即，一团巨大的绿色光焰，席卷了他的全身。
瞬息之间，他便变成了一个疯狂燃烧的绿色大火球。
很快地，这个绿色大火球便光彩黯淡下来。
火球不见了。
贺立也消失了。
贺立就这样人间蒸发，连把骨灰都没有留下。
他刚刚置身的地方，只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郝帅小心地绕过地上那一滩殷红的血迹，仔细搜索了一下整个房间：“哦，竟然是一居室啊！这么点面积，也只够一个人住的……”
凝香则仔细地搜查了衣柜与床底，希望能够找出贺立的其他同伙。
周野则站在窗前，认真地向下张望。
如果有其他同伙藏在窗外，他一定会发现。
但，没有。
郝帅失望地说：“哦，好像没有别人啊！”
周野持枪走过来，气定神闲地问道：“那么，刚才，他到底在跟谁说话呢？”
这时候，浩然、周野和林静赶到了。
一眼看见地上的那滩殷红的血迹，知道那是谁的血，浩然便厌恶地转过身去。
但，脸上的表情是开心的。
林静的表现就不一样了。
她似乎不相信贺立已经真的死了一样，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那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叹息着自语道：“唉，贺立，你真的死了吗？太好了呀！安欣，你可以安息了。有人为你报仇了！”
一提起安欣，林静的悲伤与愤怒便一起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
只见她，猛的站起身来，指着那摊血迹，无比悲愤地高声质问道：“贺立，你说：安欣到底是怎样死的？”
浩然一见，便赶紧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开玩笑地说：“林静监视官，人都死了，死得连粒骨头渣都不剩，可你竟然还不肯放过……你这样，可是不太好哟！”
“你走开。不用你管。安欣……”想到无辜受害的安欣，林静不禁心潮起伏。
于是，便用双手捂着脸，哭起来了。
无奈的浩然，只好紧急向周毅求救：“老爹，快来管管你的‘女儿’吧！又哭起来了……”
周毅一听，便立刻哭笑不得地说道：“她要真是我女儿啊，你倒正好可以给我做女婿喽！”
一句话，便逗得林静破涕为笑。
浩然一见，便忍不住小声嘀咕道：“看，又好了。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反正，女人的心，我是怎么也搞不明白的。看来，我呀，天生就没有女人缘，只好打一辈子光棍喽！”
林静一听，便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然后，便禁不住用浩然惯常说话的语气，刻意做出一副极其发愁的样子，神情夸张地大声说道：“唉，女人就是麻烦呀！”
周毅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浩然一听，点点头。
然后，又摇摇头。
最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安全保障局。
傍晚时分，夕阳如画，霞光万道。
黄昏的美景，绚丽无比。
刚刚吃过晚饭的林静，因为要值夜班，所以，独自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终于干掉了贺立，为安欣报了仇。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无比欣喜的。
今晚，总算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
自从安欣遇害之后，这些天，她几乎夜夜失眠。
即使能睡上一会儿，梦中，也总是出现一幅令人震惊的场景：安欣，被贺立在自己的家中，活活掐死。
相同的恶梦，困扰着她。
死者虽已逝。
然而，带给心存内疚的活着的人的，更是无尽的痛苦。
这下好了，凶手彻底消亡。
她那一颗泡在苦水里的心，终于解脱了。
办公室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任何人。
十分静谧。
于是，她便信步踱至阳台。
晚风吹拂，凉爽怡人。
夕阳正在缓缓落山。
最后那抹晚霞，真的是无比壮丽。
这种时候，对于没有任何心灵负担的她而言，什么都可以想。
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想。
灵魂自由，生命才会如此惬意。
不知何时，周野悄然推门而入。
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赫然发现：此时，办公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真该死！好歹也应该留个人值班呀！这，肯定是浩然捣的鬼……走着瞧吧，我绝对饶不了他！”他心里恨恨地想。
因为担心：如遇突发事件，无人知晓。
于是，他决定：自己留下来，值一会儿班。
因为，现在，天色已晚。
此时，如果贸然打电话痛斥浩然，是不太妥当的。
更何况，些微小事，根本就整不倒浩然。
如果不是浩然当班，擅离职守的话。
那他干脆就是寻衅滋事，故意找下属的碴嘛！
不了解的事，先不要下结论。
他默默地想：“到底是谁当班脱岗，搞清楚再说！”
闲来无事，他来到阳台。
一眼便看见林静，正在静静地眺望如血残阳，一抹晚霞。
他的心，立刻便释然了。
有人值班。
无人脱岗。
很好。
“林静监视官：这次，你做得很好……”周野微笑地对林静说道。
林静一见到他，听到他在表扬自己，便立刻谦逊地答道：“周野监视官：可是，最终查明犯人身份的，是浩然执行官啊！能够掌握预测犯人的思维方式，真了不起……”
“那就是执行官。正因为他们有着和罪犯一样的心理倾向，所以才能做到。”
“但是，一直以来，浩然执行官不仅安慰了我，同时也激励了我……即便他真的是一名潜在犯，我也不认为，他和那个杀人狂魔贺立有着同样的心理……”
“嗯，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实在是太深奥了，林静监视官……”周野平生最烦有人一个劲儿地夸奖浩然，比如凝香。
所以，林静的话，也同样让他觉得非常刺耳。
于是，便匆忙地打断了林静的话头，尽量用委婉的语气对她说：“作为监视官，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至于对属下的考察嘛，统统交给‘过滤系统’就好了……”
想了想，又对林静轻声叮嘱道：“另外，再不要说什么‘我想和执行官们搞好关系’之类的傻话了。切记：一定要远离执行官，尤其是浩然。小心被他洗脑，而最终遭到反噬。总之，一句话：要明确地与执行官们划清界限，才能保证自己，最终能够成为一名极其出色的监视官……”周野对林静，真的是苦口婆心，谆谆教诲。
难得他有这样的耐心。
这是因为，他觉得：林静刚入职没多久，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天然美玉。纯真善良，上进心强。坚毅果敢，是可塑之材。
所以，他才愿意私下里，指点她一二。
免得她，少不更事。
一犯糊涂，便直接跟着浩然之流跑了。
那便是：直接被浩然，带到了阴沟里。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浩然，把林静毁掉。
璞玉可贵，初心仍在。
但在职场这个大染缸里，几经浸染，最终也会变了颜色。
总是跟污泥浊水在一起，再好的美玉，也会变质呀！
“那么，请问：周野执行官，这是每位监视官都必须严格遵守的职业规范吗？”林静忍不住追问道。
“不，这只是我的经验之谈而已……”周野不自然地笑了笑，温和地说，“希望对你有益。总之，初入职场的林静监视官，你要相信一点：作为纵横职场多年的老手，我是绝不会害你的……”周野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我会认真思考您的话的……”周野的耐心劝解，令林静分外感动。
在心里，她对周野，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那就是：这是一个脸冷心热的人。
就像暖水瓶一样。
外表看似冷冰冰的。
其实，内心温暖，充满正能量。
他对林静说的这番话，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是为了林静好。
希望她不要误入误入歧途。
如果最终，不慎从监视官降职为执行官的话，他对林静，是会万分失望的。
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他希望林静，能够好好地当她的监视官。
如此一来，她便前程无量，灿烂辉煌。
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关心下属的成长，愿意指点迷津。
虽年轻，但持重的他，可堪重任。
但，不知为何，只要一看见浩然与周毅之流，他便会一脸不屑地走开，或是直言训斥。
根本不给他们一点面子。
在心里，他一向认为：浩然与周毅之流，本身就是垃圾般的存在，毫无价值而言。
而林静，作为超级学霸，这位来自警校的优等生，不仅品性温柔，而且个性坚毅。大好前程，可不能被那帮不入流的垃圾给影响了。
“你不知道：以前，我曾犯过错，失去了我的搭档……”周野说着，心情变得格外沉痛，“我没能阻止住他……所以，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
周野一边说，一边便伸手打开了自己左腕佩戴的那块高级手表：“关于浩然的相关资料，我现在上传给你。记住：看完即刻删除，不要留存。因为，这是人事科的档案……”
说完，手指灵活地在手表上的微型屏幕上操作起来。
上传完毕，周野便轻轻地合上表盖。
随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林静目送他离开后，便立即打开了自己腕间的高级手表。
瞬间，手表上的微型屏幕上：浩然的所有个人资料，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林静面前。
好奇的林静，才看了两行，便随即吃惊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