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顺藤摸瓜，攻入巢穴
综合分析室。
刘露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对周野说：“进行网络检测时，我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网络账号：‘寂寞的远山’的持有者，名叫郑杰，现年82岁。刚才，我上网跟他聊了一会儿天。他告诉我：这个网络账号，是孙子托他在网上开设的。他呢，只是挂了个名而已。也就是说：这个网络账号的实际使用者，是他的孙子……”
周野倚靠在桌边，若有所思地说：“这不奇怪。有的人，就喜欢分身玩网络。这个孙子，同时拥有自己的与爷爷的两个网络账号，也许只是为了和不同的女网友聊天方便吧？”
“如果这个孙子，只是一个猎艳高手，花心大萝卜而已。这也没什么……可是，奇怪的是：老爷子告诉我——他的孙子，半年前因遭遇车祸，早就已经死了……”刘露平静地说。
周野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
凑到电脑屏幕前，仔细一看：果然，死者名叫郑雄，十四岁，本市某中学初二学生。
“不过，奇怪的是：在他死后，他的那个名叫‘自古英雄出少年’的网络账号，依然活跃在网上。唉，老爷子连登陆网络账号的方法都不知道。而最荒唐的是：竟然还把来自网络的广告收入当成了养老保险……”
正说着，只见浩然带着林静和周毅走了进来。
林静一看，此刻，“自古英雄出少年”的网络账号，竟然来到了一间名为“生如夏花”的直播室。
林静立刻打开电脑，登陆那间直播室。
进去一看，网友多多。
于是，便转头对浩然说：“‘生如夏花’也是一间名气很大的网络直播室……”
郝帅和凝香是先前就跟着周野一同过来的。
此刻，眼尖的郝帅一见直播室里，盛况空前的热闹景象，便不住地大声说道：“哎呀，又多了不止一个网络虚拟形象呢！天哪，竟然这么多呀！”
周野听了，便冷静地问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一个人，却可以同时操纵很多个虚拟形象呢？”
刘露听了，立即答道：“如果对方精通网络操作的话，同时代理服务器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的话，出现这种现象，也并不稀奇呀！”
林静一听，便愤愤地说：“倒不如说是：这个犯人的演技更令人惊异……真的，刚才，如果不是浩然的有心提醒，我就一点也不知道：我被他涮了一道……总之，这个混蛋，把我骗得好惨呀！”
林静说着，眼圈红了。
“就是……”凝香接着说道，“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被侵占的虚拟网络账号，不要说是被怀疑了，反而比本人使用时，更加受欢迎了呢！”
“明明有成千上万用户，为什么就没人察觉：他们是假的呢？”周毅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没有真假之分……”周野一语道破，“因为这些人，都是网络上热度极高的直播间的主持人。是广大网友特别喜欢的偶像。所以，作为网友，他们是不会怀疑自己崇拜的偶像是假的呀！如果偶像个性突然改变，说话的语气与用词习惯也与平常有异。粉丝们便会替偶像解释，说偶像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大好……”
“偶像这个概念，不是仅凭个人意愿就能树立的。许松和安欣，也并非仅仅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就得到了如今的地位的。他们依靠粉丝的幻想，被捧上辉煌的舞台，受众多网友拥戴，从而成就了‘卓越’和‘诡异的吉莉’这两个经典的网络偶像。至于偶像的本心和真实身份，与其作为偶像的理想形象并不相符。相对本人来说，还不如粉丝，能够更好地演绎出偶像被期待演绎出的形象……”周野继续分析道。
“这不奇怪……”浩然接口道。
“难道，犯人是他们的粉丝吗？”周毅禁不住脱口而出地问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卓越’以及‘诡异的吉莉’，能够完全熟知这三个不同的角色，并能够模仿得维妙维肖的。同时，还能够如此热心地参与各类粉丝活动的家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浩然果断地下了结论。
“可是，这要怎么辨别呢？”刘露一脸迷茫地问。
“浩然，我问你：这三个网络虚拟形象的粉丝，你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吗？”周野直通通地质问浩然道。
这个，浩然当然地是不知道的。
但，一向善于解决难题的浩然，却立刻给出了另一种答案：“其实，我们是可以逐步缩小搜索范围的。比如，我们可以先从‘卓越’下手……”
“哦，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呢？”周野继续刁难浩然。
浩然胸有成竹，大步走到巨幅的电子屏幕前，对刘露说：“首先，找出级别最高的一百人，将他们每天滞留在‘卓越直播间’的时间制成相关的图表……”
刘露一听，立即快速地敲击键盘。
很快，一张一百人滞留时间表便制作成功了。
刘露的工作效率，不禁令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
浩然见了，也不自觉地赞赏地点点头，继续说：“尤其是要格外注意：许松死亡推定时间范围内的……”
“这段时间的访问者，在‘卓越直播室’的滞留时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所下降呢！”顶着一头金发的郝帅，一边眼盯着电子大屏幕，一边惊奇地问道。
“因为这段时间内，有关卓越的评价下降了……”本来一直坐在长条沙发上的林静，此时，也忍不住踱到了电子大屏幕前面，认真地一边观看屏幕上各种数值的变化，一边答道。
“不过，以两个月的这一天为节点，又迅速恢复了呢！”周野评论道。
“嗯，就是在这一天，许松被害。而‘卓越直播间’被人篡夺了……”浩然大声说。
“而且，就在这个时间节点，经常访问‘卓越直播间’的几个熟客，竟然没有来……”周野一边看屏幕，一边分析道。
“对！总之，这张图表的规律，就是关键所在……”浩然点点头，认可周野的说法。
局里的两大帅哥，同时并列出现在林静眼前。
帅哥养眼，不看白不看。
林静不由地先看看浩然，然后再看看周野。
从而惊异地发现：认真观看电子大屏幕的周野，他的侧影也非常帅。
他跟浩然，两个人几乎同龄，而且都那么年轻帅气，办案经验丰富。
甚至，连身高都差不多。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那也只能说：一米八五的浩然，比周野，大概也就高了两公分左右。
也就是说，高大挺拔的周野，身高应该是在一米八三左右。
更何况，周野脸上戴的金边眼镜，实际上，让他显得更有型了。
看上去，皮肤白皙，文质彬彬的周野，外表上看，那又酷又帅的气质，一点也没有输给浩然。
但奇怪的是：所有人，几乎都喜欢聚拢在浩然身边。
其中，刘露和凝香，还不停地给浩然抛媚眼。
以此，来表达内心深处，对浩然的无限好感。
林静发现：其实自己，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喜欢站在浩然身边。
就更不要提周毅了。
他是干脆便将浩然视若己出的。
对浩然，一向是一步一趋，恨不得整天粘在他身上。
因为，他极怕浩然出事，总想出手相助。
而周野，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浩然，为了交流方便，不得不站在他身边。
眼前的一幕，莫名地让周野觉得郁闷：“干嘛都离我那么远呀？我这里，简直成了沙漠无人区了嘛！嗯，我又不是老虎，干嘛一个个的，都那么怕我呀？”
因此，对人缘好得直接爆棚的浩然，他心里更不平衡了：“浩然，你不就是个小小的执行官吗？你帅，帅得过我吗？你拽，能拽得过我吗？”
此时，林静细心地发现：面对浩然，周野竟然悄悄地踮起了脚尖，在偷偷地跟浩然比个头。
这个周野呀，什么都要跟浩然比。
仅仅相差两公分的身高，那肯定是无法追得上的了。
已是成年人了，身高早就定型了。
想要继续发育，自然长高，那肯定是没戏了。
唉，周野，如此另类的攀比，累不累呀？
林静偷笑着心想：“若想再帅一点，浩然应该佩戴一副金边眼镜。而周野呢，则应该使用增高鞋垫，或干脆买一双内增高的男式鞋来穿！”
“那么，在网络账号为‘自古英雄出少年’的郑雄死亡半年前，以及网络账号为‘诡异的吉莉’的安欣死亡前两天，都应该会有符合这条规律的网络账号存在……”浩然断言道。
“原来是这样。其实，那就是犯人本来的虚拟形象啊！”林静恍然明白了这一点。
“就是这样。犯人从侵占受害人的虚拟形象开始，就没有必要去访问其他热门的网络直播间了。”浩然轻声说道。
“怎么样？找到符合条件的人了吗？”周野急不可待地问。
“完全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人：贺立，二十七岁。在一家网站从事有关网络的日常维护工作。”刘露说道。
“最后一次的心理色相检测，是在四年前……”周毅说道。
“这之后的四年间，甚至没被街头扫描仪检测到过……”浩然大声说道。
“从他日常躲避有扫描仪场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吧？”刘露一边进行相关的网上搜索，一边说道。
“追查这家伙的访问记录……”周野沉稳地说道。
“查到了……”刘露说，“最后一次访问是在几分钟前，信号来自于位于市区中央的‘空谷幽兰’高级会所。另外，他自己的住宅，也距此不远。”
“林静监视官，带上浩然执行官和周毅执行官，前往‘空谷幽兰’高级会所，去调查一下会所相关的房间，看是否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周野大声地发布命令道。
“收到！”林静一听，立刻便大声答道。
平心而论，现在的她，干脆直接就把浩然当成了“护身符”。
所以，非常喜欢和浩然一起执行任务。
“郝帅和凝香跟我来，去贺立家里转转……”周野又说道。
“收到！”郝帅和凝香一起答道。
然后，凝香用极其羡慕的眼神目送浩然一行三人出门。
随后，便跟着周野和郝帅也出了门。
一边走，周野一边说：“对方不仅具备高超的有关网络账号的篡改技术，同时还是个擅长使用爆炸物品的危险分子。所以，我们这次，一定要务必谨慎行事……”
前往”空谷幽兰“高级会所的路上，周毅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瓶酒。
“咦，前辈，我们前去探案，你干嘛带酒呀？”林静一见，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哦，小姑娘，你不知道：对付违法的全息投影，最好用的就是烈酒了……”周毅笑着说道。
浩然一听，不禁笑着说道：“这是二十岁之后，谁都会知道的小窍门啊！”
到了会所，按照刘露提供的房号，他们乘坐电梯，很快便来到了1330号房间门口。
房门紧闭。
为了不打草惊蛇，浩然没有大声叫门，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机大小的微型炸药包，直接放在了门口。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房门直接被炸得飞到了一边。
浩然持枪，带头冲了进去。
周毅随后也冲了进去。
林静跑得慢了点，最后一个进入室内。
只见在靠窗的位置，一个戴着一副墨镜的年轻人，正在打开的手提电脑上，忙碌地敲击着键盘。
听见门口的巨响，立刻站起身来。
惊讶地盯着冲进来的三名警官。
浩然将枪口径直对准了他的胸口，一边大声喊道：“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你跑不掉的，贺立！”
随后，就见周毅，将“支配者”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他，大喊道：“你被包围了……投降吧！”
贺立站在那里，正在思索：是负隅顽抗，还是举手投降？
这时，就见英姿飒爽的林静，身穿警官制服，右手持枪，左手高举自己的工作证，大声喊道：“安全保障局。贺立，我们要求你立即出示心理测量值的检测结果。当然，如果你拒绝出示的话，我们也可以协助你就地检测的……”
贺立一见，心想：“这可是玩真的呢！不行，还是赶紧逃跑吧！”
这么一想，他便一伸手，按动了位于墙面上的一幅风景画中间的一个圆形的按钮。
立刻，整个房间，便产生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改变。
浩然和林静都觉得：房间里的所有陈设，都直接朝他们砸了过来。
沙发、茶几，以及窗台上的几盆鲜花，还有挂在墙上的几幅优美的风景画，同时都错了位，移动起来。
这种令人目不睱接的奇异景象，令林静觉得眩晕不止。
“天哪，不光是之前的全息影像，就连全息家居，都能篡改掉……”周毅一看，不禁高声惊叫道。
此时此刻，浩然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的眼前，同时出现了许多人影，贺立置身其中。
“他还会使用幻术……”周毅一边提醒林静和浩然，一边在想破解之法。
处于幻觉中的林静，就见贺立如一道轻薄的剪影一般，轻飘飘地从她身边经过，径直逃到了门口。
浩然虽身处幻境，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
他一眼便认出了夹杂在一群人当中的贺立。
于是，便奋勇上前，径直拦住了贺立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