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网络追踪，线下聚会
众人一听，便禁不住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浩然一见，便失望地一挥手说道：“唉，算了。还是先回总部再说吧！”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便立即齐声说道：“收到！”
大家一起返回局里之后，便不约而同地一起前往综合分析室，去看相关的数据分析。
值夜班的周毅也赶到了。
分析官刘露一边手指超大的电子屏幕，一边对大家说：“情况就是这样：在我们可爱的鉴别机器人的努力下，从许松家的下水道里，幸运地找到了几块尸体碎片……”
“太好了。你真棒！”林静率先鼓掌。
这一来，大家也都微笑着拍起了巴掌。
只有浩然，原本是压根就不打算鼓掌的。
因为优秀者的自尊心使然，使他极不情愿为别人的成功喝彩。
但在林静不断地用眼神催促的情况下，局里的“酷帅一哥”只好极其敷衍地两手轻轻一合，算是给足了林静面子。
林静一看，不禁转过身，得意地偷偷笑了笑。
受到鼓励的刘露，叙述的语气自然变得更为热烈了：“但是，目前，我们发现：仍有人在冒充许松，使用许松生前的微博账号，在网上四处游荡……”
“啊？竟有这种事？因为没有升入天堂，所以仍在人间到处闲逛吗？”郝帅惊奇地说。
“你是说，幽灵之类的吗？”林静轻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周毅斩钉截铁地说，“请问：是有人冒充了他吗？”
“这个，谁知道呢？”刘露耸耸肩，调皮地一歪脑袋，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
“据说：在失踪之前，许松就一直在网上，半开玩笑地使用伪装的声音……”
“咦，好端端的，不过是上网聊天而已，干嘛使用假声呢？”林静想不明白。
“那么，对于网络访问路径的追踪呢？”周毅问道。
“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呢……”刘露一边说，一边坐下，开始用双手敲击起了键盘，“很明显：它是通过一个极其可疑的代理服务器登陆的。总之，登陆者，一定是事先便做足了功课，使用了高端的防追查的对策……”
“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凝香忍不住愤愤地说道。
“所以，现在呢，如果一旦处理不当，就会立刻被对方发现。所以，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刘露说，“但是呢，操纵着许松网上虚拟形象的家伙，应该还没发现：他已经被警方怀疑了。所以，你们看：这难道不就是一个可以趁虚而入的好机会吗？”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嫌疑人既不逃，也不躲，就在我们眼前晃悠，还当真奇怪呢！”周毅思索着说道。
“那么，如果我们能够好好诱导的话，没准真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呢！”浩然缓缓地说。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去网上，跟这个冒充许松的家伙，好好地聊聊天吧！”郑远笑着说道。
“可是，谁去聊天比较合适呢？”周毅环顾着大家，笑着问道。
浩然立刻笑着推辞道：“上网聊天，我没有时间……”
周毅无奈地笑道：“我也不行啊！老婆看得比较紧……”
郑远一看，也立刻笑着说道：“哎呀，我跟女朋友聊天的时间都不够呢！这事儿，别找我……”
凝香含情脉脉地望着浩然，娇滴滴地笑着说道：“要是跟浩然聊天嘛，我就有时间。要是换作别人嘛，我统统没时间……”
浩然一听，眼睛立刻便笑成了一弯月牙：“哎呀，凝香，你也给别人一点想象的空间好不好？你这么一说，让其他人还怎么敢追我呀？”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着林静。
林静一听，真生气了：“算了，我有时间。我现在就去跟那家伙聊聊……”
一边说，一边气鼓鼓地离开了综合分析室。
独自返回了办公室。
周毅一见，立刻走过去，亲热地拍拍浩然的肩膀：“你小子，这招‘激将法’用得不错呀！”
浩然一听，便立刻得意地咧开嘴笑了：“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嘛！呵呵！”
周毅笑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姑娘了？人家呢，确实长得不赖，而且还是超级学霸。最重要的是：人家单身未婚，年龄也挺合适的……”
浩然一听，便无奈地叹息道：“唉，老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心有所系。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花前月下呢……”
回到办公室的林静，一边默默地打开电脑，一边心想：“这个冒充许松的家伙，利用他的微博账号，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用不亚于他的才能，成功地运营着。这，还真挺有意思的呢！”
成功登陆了自己的微博账号的林静，立刻发现：假冒许松的微博账号，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情感直播间。
“跟上他……”耳边传来周毅的声音。
林静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浩然和周毅已先后进来了。
周毅站在她身边，便于时刻指点她。
而浩然，假装漠不关心的样子，径直走到窗边，一径闲坐，尽情欣赏窗外的景色。
其实，在心里，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但，他也不好催促林静。
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家。
所以，他就只好装酷到底，摆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来。
“这里是一处相当诡异的直播间，名叫‘吉莉直播间’……”林静一边说，一边悄然潜入。
直播间里，是一幅极其可怕的画面：荒野之上，残阳如血的天际，万道彩霞，但并不令人赏心悦目。
看上去，倒像是斑斑血迹。
阴森恐怖。
一段巨大的枯木，挺直向上，片叶不生。
树干一侧，横生出的一条相当粗壮的枝桠上，一条黑色的绳索上，吊着一具无名尸体。
整个画面，充满了颓丧与绝望的气息。
令人无比震撼。
画面推近那个被吊死的尸体：那是一个看上去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头飘逸的披肩长发，随风飘荡。
身上穿着一件蕾丝连衣裙。身材窈窕，非常好看。
因为，只是一个黑色的剪影。
所以，女孩子的五官，压根就看不清楚。
直播间里的网友，几乎无一例外地大声喝彩道：“好好看啊，吉莉！”
“诡异的吉莉，好棒哟！”
这时，周毅对林静低语道：“在这里，你要超级小心才行。因为直播间的主管，是个崇尚自由的人。而且，她所在的这个直播间，在网上，名气相当之大。所以，如果万一被刑警发现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变得很麻烦……”
“嗯，是会更深地躲起来。对吗？”林静问。
“对！”周毅简洁地答道。
“那么，请问：诡异的吉莉跟许松，不，就是那个冒充许松的嫌疑犯，有交往吗？毕竟，他们都是很有名的人……”
“网上交流，肯定是有的。但私下里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流，比如网下见面或吃饭等，这就不知道了……”
“现在，查一下网上他俩的交流记录。如果这两个人频繁在微博进行交流的话……”
周毅说到这里，突然对林静说：“看！”
林静定睛一看，一下子便明白了：“原来，刚才那幅画，根本就不是画，而是直播现场。换言之，就是直播间的主持人，在位于市郊的一处荒僻的地方，正在进行网络直播。
此时，只见吊在树上的吉莉，轻轻地朝下一挥手。
只见一架高高的云梯，立刻出现在了吉莉下方。
只见吉莉从容地双脚踏上云梯，然后将头从绳索中伸出来。
扭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下到了地面上。
这一来，直播间里的欢呼声更热烈了：“吉莉真棒呀！死而复生，从容镇定！”
林静惊讶地问周毅：“咦，她竟然能够吊而不死？转世菩萨吗？”
周毅还没说什么呢。
就见浩然几步来到林静身旁，愤愤地大声说：“人死岂能复生？她为什么只露背影，不露正脸呢？就是因为：她上吊的场景，从背后看起来，像是真被吊死了。而实际上，从正面看，你才能看见：那个系成圆圈的绳索，只是穿过了后颈而已。而在胸前，被她用双手死死抓着呢！”
林静一听，不禁鄙夷地笑道：“耍这种把戏，哗众取宠。真恶心！”
周毅一听，慢悠悠地笑道：“可是，你看，多少人相信呀！”
画面一转，鲜花盛开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不大的餐桌。
餐桌上，摆放着好多小姑娘们喜欢吃的食物：酒心巧克力，草莓冰淇淋，芒果蛋挞，蓝莓蛋糕……
“您好，我是直播间主持人吉莉。因为您是稀客，所以特意邀请您来聊天室。咱们边吃边聊……”坐在餐桌另一边的吉莉，笑容可掬地说。
此时的吉莉，脸上戴着一副白猫形象的面具。
弯弯的黑色的眉毛，显得无比娇俏。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清澈如山泉。
鲜红的嘴唇，透着性感。
最好玩的，莫过于：眉心之处，点的不是一颗红痣，而是画着一颗小小的、桃形的红心。
“请问：网络直播间的主持人，一定得戴面具才能进行主持工作吗？”林静不解地问。
“这个嘛，因人而异。之所以戴上面具搞直播，其实就是为了图个安心。网友不知道直播者的真实面目，有助于直播者的自身安全。你说，现在这个网络时代，动不动就人肉搜索你呀什么的……这，谁能受得了啊！所以，戴上面具搞直播，心里便踏实多了，呵呵。”
“可是，为什么特意邀请我……”林静心里有点慌。
“哎呀，看样子，您可一点也不知道：您现在，可当真是火得很呢！”
＂网名：璀璨星空。原名：林静。对吧？”吉莉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你，难道是……”林静一时语塞。
吉莉两手托腮，一脸沉静地说：“呵呵，你也可以翻一下毕业册呀！你就应该能想得起来，我到底是谁……”吉莉故作神秘地说。
林静认真地回想起来。
“嗯，如果你现在能想起来的话。下次同学会，无论你点什么饮料，一律由我买单……”吉莉大方地说。
“可是，我还是没有想起来呀！”林静沮丧地小声说道。
“那么，林静监视官。大名鼎鼎的你，跑到我的直播间，到底想干什么呢？换言之：我做主播，违法了吗？”吉莉逼问道。
“啊，不是的。我只是想问一声：‘你跟卓越，关系很好吗？’”
“那当然了。我们两个人，同样都是情感直播室的当红主播。所以，我们之间，当然就是明白无误的竞争关系呀！直播间主持人的排行榜上，我们的名次，也常常是不相上下呢！”
“那么，卓越方面，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虚拟头像什么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尤其是，最近这两个月里……”
“这个啊，感觉倒也没有特别之处。反倒是两个月以前的他，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那个时候的卓越，对访谈明显不上心。同时，还大搞特搞一些赚钱营销活动……”
“噢，是吗？”
“结果黑粉便出来攻击他，说他节目老套，形象老旧，江郎才尽，直播间离停播也就不远了……”
“但是，直播总算是最终并没有没落……”
“可不是嘛！现在的卓越，又酷又飒，英气逼人。妙语连珠，思想深刻……总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呢！”
“确实。现在的卓越，又帅又有绅士风度。废话滔滔不绝，且相当动听……”
“这个嘛，虽说他本人说是洗心革面。但一个网络直播间的主持人的形象，要想在短时期内彻底改变，依然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啊！”
“但他，还真的做到了呢！”
“嗯，请问林静监视官：你这是在办案吗？难道卓越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吗？”
“这个，此刻还不好说。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那个登录了许松账号的人……”
“听上去很有趣的嘛！这个事嘛，我可以帮忙……”吉莉爽快地说。
林静一听，立刻高兴地说道：“真没想到，生性自由自在的你，竟然肯出手相助呢！真的，太感动了！”
“看，这就是经验主义者经常会犯的错误：凡事先入为主，喜欢听信道听途说的话。表面的形象，与实际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真的是大相径庭呢！所以，不了解的人与事，最好不好听信别人的评价才好啊！另外，这里面，还包含着大学四年的同学情谊呀！我们是校友，同级不同系。所以，你记不住我的名字和长相，也是正常的……”
“那么，吉莉，一切便都拜托你了……”林静感激地说道。
“没问题，帮保障局做事，无上光荣。一切，包在我身上！”吉莉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出了这间鲜花盛开的直播间。
来到位于荒野的直播现场后，头戴白猫面具的吉莉便身姿矫健地顺着云梯，踏上了原先站立的地方。
那根吓人的圆圈状绳索，已经不见了。
站在云梯顶端的吉莉，格外美丽。
晚霞绚丽。
这时，在林静眼中，宁静的荒野，也同样充满了魅力。
因为，没有了那根吓人的绳索，恐怖气息便立刻荡然无存了。
只听吉莉大声说：“大家晚上好！我是吉莉。感谢大家多年来对我本人的厚爱与支持。而我本人，其实也是非常想与大家在现实中相逢的。所以，现在，我决定：七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在‘空谷幽兰’高级会所，举办盛大的线下见面会，欢迎大家踊跃参与，我本人万分感谢。届时，我将会盛情邀请另一位当红的网络直播主持人卓越参加。到时，我将亲临现场，为大家献唱一首我自己作词并谱曲的歌曲，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另外，每位到访的粉丝，我还有一份价值不菲的小礼物相赠……”
此时，站在室内的林静，打开窗子，听到了吉莉的喊话，心想：“为了最终能够打败卓越，吉莉也是够拼的啊！”
“什么？线下聚会？”等林静关上电脑后，周毅这才慢悠悠地问道。
“对。平时一直在线下的网友们，上网时，每个人使用的都是虚拟头像。但，因为这个聚会，可以聚集在一起，边吃边聊。所以，真实面目，便会一一显露出来。”林静解释道。
“可是，你说：卓越会参加这次聚会吗？”
“可是，如果不参加，他的人气就会直线下降。粉丝数量恐怕就没有吉莉多了……”林静说道。
“那么，到时，无论是谁代替许松假扮卓越，都会一目了然……”浩然说道。
“卓越一向对自己的直播品牌极为上心。既然有这么好的营销场合，他一定会来的……”林静充满信心地说。
浩然一听，立刻便严肃地说：“无论他扮成谁的形象，只要能够检测出执行对象级别的犯罪系数。剩下的，那自然就都是我们的事儿了……”
“那，聚会的时间与地点呢？”周毅问道。
“时间：七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地点：位于市中心的‘空谷幽兰’高级会所。”林静干脆利索地说道。
“好。到时候，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浩然兴奋地一挥手，铿锵有力地说道。